【江山·根與魂】【云水】“黔中一絕”天河潭(散文)
一
前兩天,幾位退休好友相約,去花溪天河潭游覽。好不容易起個念頭,相聚一起,可這天公偏不作美,出發(fā)時霧氣茫茫,陰雨綿綿,令人有些掃興。沒想到,一到天河潭,霧散雨停,天氣涼爽,讓我們不甚歡喜。
下車一看,景區(qū)寬大的售票大廳排著長長的隊,還有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在導(dǎo)游引導(dǎo)下進入景區(qū)。我們購好票后,找到了導(dǎo)游楊曼,她帶著我們向景區(qū)內(nèi)走去,邊走邊介紹說,天河潭位于貴陽市南郊的花溪石板鎮(zhèn)蘆荻村旁,西起湖潮鄉(xiāng)的車田寨,東抵花溪水庫的雞公島,全長約九公里,總面積一點五平方公里。景區(qū)1992年3月8日正式對外開放,現(xiàn)在是國家 四A 級景區(qū)。近段雨水豐富,景區(qū)的水景觀壯美,正是最佳游覽時節(jié)。
聽著聽著,我們就走到了位于景區(qū)北面的石步階梯,往下走過氣派壯觀的石階梯,就到了碧藍清透的水洞邊,登上了游覽水洞的小木船。在船夫指點下,大家從坐位上拿起橙色救身衣穿上坐好。船夫是個中年人,性格開朗,能說會道,他將小船劃過一段平平的湖面后,提醒我們說,船要進洞了,注意頭不要碰到洞邊的巖石。隨后來了一個左轉(zhuǎn)彎,慢慢進入了水洞。
船夫邊劃邊介紹說,這水洞長一千多米,洞內(nèi)有人工溶洞和天然溶洞兩部分。你們看右邊燈光下,是不是像有一老翁,手中拿著魚桿,在靜候上鉤的魚兒。洞壁、洞頂上還有奇形怪狀的石鐘乳、石筍、石柱呢。舉眼一看,除天然景觀之外,洞壁兩邊還繪有各種深海景觀圖,在燈光的照射下,有著深入海底探險的刺激感。來到水洞中的“水上大十字”后,空間豁然開朗,瞬間讓我聯(lián)想到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這一刻,書本上的平面文字立馬變成了眼前的真實體驗。
小船劃到一處叫“鯉魚跳龍門”的地方時,船夫擺起了一個“神話”:古時一位學(xué)子從此經(jīng)過時,突見一條一米余長的鯉魚躍出水面,對他連點三下頭,然后投游水中,當年此人便中舉了。聽了這個故事后,不知是誰,突然大聲說:快看,大鯉魚跳起來了。大家趕忙往左右一看,除了巖壁上的繪畫,哪有啥鯉魚。反應(yīng)過來才知他是小毛頭走鋼絲——開玩笑。隨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取笑起來,不經(jīng)意間,就到了水洞盡頭。
游完水洞上岸,我們跟著導(dǎo)游從右手邊走一小段石板路,就進入了旱洞,這里與水洞相比更多了一些神秘感。旱洞內(nèi)部共有三層,到處都有像馬、像牛、像羊,還有魚、龜、螃蟹等各類動物景觀,更為奇妙的是還有《西游記》中唐僧、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僧四人在一起的巖石圖像。每層景色不一,各具特色。導(dǎo)游邊走邊介紹說,相傳天河潭曾是一個美麗的湖泊,但由于長期干旱,湖水漸漸干涸。一位善良的老人在夢中得到神仙的指示,告訴他在湖底挖掘,就能找到泉水。老人按照神的指點,不分白天黑夜,用盡全力挖掘,果然挖出了泉水,之后湖水又重新涌現(xiàn)。現(xiàn)今大家看到那水洞里的水,就是老人“挖”出來的。
從旱洞走出來,往下走,聽到了一陣陣“嘩嘩”的流水聲。導(dǎo)游用手往下一指,對我們說,下面就是“臥龍?zhí)丁?。我好奇問她,這個名字有典故嗎?導(dǎo)游點著頭笑了一下,隨即敘擺起來:很久以前,這里山高險峻,老天不下雨,干得山發(fā)焦,地冒煙,就連百丈深的峽谷也找不到半點水。一天,天堂上的王母娘娘梳頭,一不小心,頭頂上的一顆珍珠滾落下來了,正好落在天河潭這個地方。寶珠受到巨大的沖擊,珠光閃耀,隨后天上升成厚厚的云層,接著下起蒙蒙細雨,一連下了七七四十九天。
寶珠墜落之地積水成湖,山頂上長出了茂密森林。一條作惡的沙龍知道寶珠落在這里,就卷著黃沙撲來。為了找到寶珠,舞動起利劍般的尾巴,削平了一座又一座山頭,毀壞一片又一片的森林,最后把頭伸向湖里,企圖用嘴把水吸干,把藏在湖底的寶珠搶走。在這急難時刻,天上的玉皇大帝知道了,立即派一條天龍下界護寶,天龍來到湖邊,立馬同沙龍打了起來,大戰(zhàn)三天三夜后,沙龍遍體鱗傷,見勢不對想逃走,被天龍一爪攔腰斬斷,讓其葬身湖中。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天龍又將天河潭變成了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并決定永遠留守在這里,保護這里的生靈和寶珠。你們看,深潭里那塊臥著的巨石,就是“天龍”的化身。
二
聽著故事看著“臥龍”,我們不知不覺就穿過了臥龍?zhí)肚笆龅陌俨綐?,順著南面山往上走一段,來到了“美人凼”。?dǎo)游介紹說,這“美人凼”的水碧綠清香,要是下到凼中洗個澡,丑女也會變漂亮??茨銈円粋€個搖頭大笑,就知道你們不信,可這是有傳說的。很久以前,距離天河潭南面不遠的蓋冗寨里,有一位叫楊花的布依族姑娘,經(jīng)常到天河潭中一個叫香粑溝的地方來磨香粑,在這里認識了一位叫香哥的帥小伙,一來二往,兩人情投意合,談起了戀愛。有一天楊花姑娘家突然失火,她在救火中,臉被燒得像包工一般黑,眼睛燒成了兩條縫,鼻子燒成兩個朝天洞,嘴巴變得歪歪扯扯。楊花看著自己這一張可怕的臉,趁大家不注意,悄悄跑到這里,一下跳入水里,心想一死了之。那時,這里的水又深又急。誰知她跳到水里后,無論怎樣都沉不下去,水中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她往上托起,她奇怪地爬出水凼,往水里一看,自己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身上還會散發(fā)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清香味。從此,人們就把這個水凼叫做“美人凼”。我們聽后,立馬在水凼邊用手澆水洗臉,祈求自己健康長壽。
繼續(xù)往上走,就到了半山腰的布依風(fēng)雨橋上,從橋上往下一看,從水洞里流出的水,直瀉而下,形成了約二百多米長,二三十多米寬的鈣華灘瀑布群,落入美人凼,那里又稱為“美人凼瀑布”。據(jù)導(dǎo)游介紹,這個瀑布是目前國內(nèi)發(fā)現(xiàn)的最寬鈣華灘瀑布,鈣華又稱石灰華,是在地表由巖溶泉、河、湖水沉積形成的大孔隙次生碳酸鈣,一般具有多孔隙的海綿狀結(jié)構(gòu),以及薄層殼狀、塊狀構(gòu)造。其成因是由于巖溶地區(qū)的地下水或地表水在適宜的環(huán)境下,在植物的影響下,導(dǎo)致碳酸鈣過飽和而沉積。要是你們秋天來這里的話,這色彩和形態(tài)簡直就是四川著名景區(qū)九寨溝瀑布的濃縮版。
導(dǎo)游話音未落,喜歡說笑的同伴劉笑天指著前面的天空,大聲對大伙說,快往前看,仙女從天上飛來了。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望,的確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游客在兩山之間的鐵索上滑行。導(dǎo)游趕忙解答說,那叫溜索,它架于南北兩山山頂,全長有四百米,空中滑行時間約四十秒,號稱“天下第一溜”。是春天來天河潭景區(qū)不能錯過的另一種游覽方式。只要乘坐上它,從高空一滑而過,天河潭的美景就盡收眼底,十分刺激好玩。等會大家可去嘗試一下。
站在風(fēng)雨橋上往北面一看,在水洞和旱洞相連的北山與西面山的接壤處,一座天生石橋雄垮壁立在兩山之間,氣勢雄偉。因有這座天然石橋,這里最先地名就叫天生橋。后來因河水從橋下高高的巖石中穿過,猶如從天而降,濤聲轟鳴,飛珠濺玉,形成一泓深潭,因比后又得名叫“天河潭”。這里把飛瀑、清泉、深潭、奇石、怪洞、清溪與天生石橋集于一身,把貴州著名的龍宮、織金洞、黃果樹等景觀以微觀盆景的形式展現(xiàn)出來,山環(huán)水抱、洞水相連,處處有風(fēng)景,步步有驚奇,展現(xiàn)出了大自然的一種俊美,一種奇特。
離開風(fēng)雨橋往上走,印入眼簾的是森林中一平地上的 “吳中蕃故居”。導(dǎo)游介紹說,吳中蕃是貴陽人,生于1618年,卒于1696年,出生官宦之家。他是明末清初貴州的著名詩人,詩集有《敝帚集》《響懷集》《斷礬草》《斷礬草二集》等。清代著名文學(xué)家孔尚任曾為他的《敝帚集》作序說:“黔陽之有詩,自吳滋大始?!睂侵修娫谫F州文壇的地位給了很高的評價。他一生孜孜不倦,詩作累累,尤其是《黔詩紀略》中,錄其詩三百九拾五首,編為四卷。后來又主纂《貴州通志》,為貴州文史留存作出了巨大貢獻。
吳中蕃一生剛直不阿,不隨波逐流。清王朝知道他是一位有影響的地方名士,就好比大門口掛紅燈——美名(明)在外。曾幾次派員來請他出山為官,都被他婉言回絕。吳三桂鎮(zhèn)守云南后,派人尋訪請到他,任命他為云南總理部曹。不久,他發(fā)現(xiàn)吳三桂有自立為王的野心,便脫離回到貴陽。后來吳三桂又兩次派人來逼他出山,他終未答應(yīng),反而搬到密林中的石板鎮(zhèn)蘆荻寨隱居,后又到此建房。2003年10月11日,貴陽市人民政府核定公布這里為貴陽市文物保護單位。
聽過吳中番的感人故事,令人不得不對這位杰出的貴州古代詩人心生敬仰,尤其是他不畏權(quán)貴,潔身自愛的精神代代相傳,激勵著后人們前行。這里已成為風(fēng)景區(qū)更為壯觀的“一景”,讓人驚嘆不已。
三
天河潭不僅擁有許多精美的自然景觀,還有不少讓你穿越時空的人文景觀。看吧,位于景區(qū)門口左面的貴陽故事街,主要以建筑為載體,分為公館、民居商業(yè)建筑及公共設(shè)施三個部分。這些二三十年代的貴陽大十字、小十字和噴水池,五十年代的老百貨大樓、郵局大樓、辦公樓、老銀行等經(jīng)典濃縮的古代建筑群,為我們講述著貴陽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時代代表性建筑的一個個傳奇故事,讓我們了解貴陽的歷史變遷,了解貴陽的風(fēng)物人情。
一山一水皆舊貌,一梁一棟訴風(fēng)流。這里逼真的郵電大樓,它原身位于貴陽城南明區(qū)中華南路,1958年開始修建,1960年竣工,當時也是貴陽地標性建筑。難得的是歷經(jīng)六十多年風(fēng)雨,這個大樓仍在使用,還在辦理業(yè)務(wù)。別看現(xiàn)在跟周邊高樓相比,郵電大樓矮了許多,但當年它可是貴陽最高樓之一,曾輝煌一時。還有著名的遵義會議會址,讓你樓前一站,會逐景生情,感受到戰(zhàn)爭年代的艱辛困難,感到今天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倍加增強熱愛黨,熱愛祖國大好河山的堅強信念。
從貴陽街往前走,就到了景區(qū)小吃一條街。在這里,你能品嘗到貴陽鹵粉、裹卷、絲娃娃、狀元蹄、戀愛豆腐果、包谷糖、豆腐圓子、冰糕、地蘿卜……你曾聽過的、從未耳聞的都能在這里嘗遍。吃上一口,環(huán)顧左右,那些穿著民國時期服裝的商家用特有的語調(diào)招徠著過往行人。一回身,穿梭于街市的黃包車夫擦身而過,坐在車上面的女人們風(fēng)韻十足,一顰一笑就將你帶進悠長的時間長廊,恍惚跨入了當年的市井生活,富足而又精彩。
在小吃一條街吃飽喝足后,往下走幾步,就來到了風(fēng)景優(yōu)美的月亮湖,沿著環(huán)湖木棧道閑情信步,夕陽的余輝映照在湖面,令你心曠神怡。你一定會贊嘆,此景只應(yīng)天上有,何時來到這人間。不知不覺中,時間就到了傍晚,我們幾個在濱水休閑區(qū)找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清茶,準備觀看天河潭夜晚燈光水秀的表演。
水景秀是天河潭景區(qū)夜文化的最大亮點,也是景區(qū)夜晚重要人文景觀之一。水秀面積總長一百二十米、寬一百米,共有二千多個噴頭,中心主噴水可高達八十米,相當于二十七層樓那么高。不一會兒,以水天為幕,真山實水為背景,將民族風(fēng)情與現(xiàn)代歌舞深度契合的水秀表演開始了,演出分為“水”、“火”、“光”三大篇章。哇,那壯美的水幕與細膩的歌舞相織,完美映畫出白日所見的人間仙境。隨著一曲《高山流水》,一道水幕沖天而起,民族風(fēng)情與現(xiàn)代歌舞的絕妙契合便展現(xiàn)在眼前,夢幻與燦爛中,伴隨著動聽的音樂,五彩煙花在靜謐夜空中浪漫綻放,激流水柱隨音樂和光彩翩翩起舞,流光溢彩的水柱花與絢爛多姿的煙花在夜空中相遇,美不勝收?,F(xiàn)場熱鬧極了,掌聲、喝彩聲、歡叫聲此伏彼起,一陣勝過一陣。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一方山水有一方風(fēng)情。貴陽的魂,就抱藏于這天河潭的極致美景中,如同被溫婉洗滌。這里有風(fēng)景,有故事,有擔(dān)當,耐人尋味,讓人流連忘返。除了能欣嘗明媚多姿的湖光山色和神奇的溶洞景觀,還可領(lǐng)略景色、景物蘊藏的文化??梢哉f,天河潭,無愧于“黔中一絕” 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