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清明小記(散文)
倏忽間,歲月如白駒過隙,一晃10年過去了。還是母親在世時跟重慶舅舅家的哥姐們見過。這么近便的山城,相臨的兩個大都市,居然有10年不曾涉足,恍惚間,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這10年確實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大事小事恍惚間在腦海里忽隱忽現(xiàn),閃爍的記憶在那里忽明忽暗。
今年清明前夕,帶著對大姨的懷念,對眾親的思念,來到久別的重慶,領略魔都山城的魅力。盡管從小到大就在山城走動,但如今,山城似乎深入地底的輕軌站臺還是讓人有點壓抑,感到些許緊張。重慶獨特的地勢,復雜的道路交通,會開車的我就是拿一臺車給我都不敢上路,于是婉拒了親友把他的車拿給我開的好意,還是坐輕軌公交來得簡單而輕松。僅僅幾天時間地爬坡上坎,就感覺腿腳有勁,強壯了不少。這次我去到了華巖寺禮佛,聽說很靈。爬上了小時候經(jīng)常去的南山老君洞山頂俯瞰南岸風光,領悟道教真諦。去四川美術(shù)學院所在地黃桷坪涂鴉一條街打卡。登上小時候經(jīng)常去的鵝嶺公園最高處等待日落,偶遇彩虹,欣賞迷人的山城兩江夜景。現(xiàn)在都還記得年少第一次上鵝嶺的情形,八姐當時正在耍朋友談戀愛,八姐和陳哥卻屢次帶著時年讀中學的我一起出游,逛公園、爬南山、登鵝嶺,尤其是晚上在鵝嶺山頂看到的山城萬家燈火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馨馨笑說,小孃孃不是一顆準電燈泡嗎?這也不能怪我吧,只可惜八姐在30多歲的年紀就早早因病離世,留下年幼的女兒,八姐只比我年長5歲,每每想起就令人唏噓不已。不過如今的山城夜景是現(xiàn)代都市的高樓燈光營造出來的,再也不是小時候看到的沿江依地勢高低錯落而自然呈現(xiàn)的萬家燈火了,四舅家在嘉陵江邊的大興村老平房那一片早就拆遷了。跟馨馨一起夜游觀音橋、九街,姐姐家離觀音橋很近,逛起來特別方便愜意。觀音橋如今依然是一處繁華的都市商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繁華更熱鬧,有高中檔、國內(nèi)外大型商超多家,更有新打造的重慶著名的地標商業(yè)一條街——九街。游客都是去網(wǎng)紅地打卡,而我則是尋找小時候的記憶,去的是記憶中的山城,去追尋去緬懷,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是時候該走走了,去大哥家看了他的新房子,他在電話中多次跟我說他搬新家了,他的新家比之前遠了許多,之前走路都可以到,但那邊空氣清新,環(huán)境優(yōu)美,大哥甚是滿意。由于重慶親友太多,沒有一一拜訪,跟哥姐們及一眾晚輩相約,清明節(jié)在母親老家銅梁馬灘橋相聚,祭祖踏青,大家近20口人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周,幸好二舅一房的孫輩在老家新修了大別墅,樓上樓下三層,把去的所有人都裝下了,還有10余人因為工作、外地等種種原因沒有到場,吃不完的美食。說起美食,每次當然都是大哥掌勺,楊哥打配合、六哥也是大廚一枚,這次因為身體原因在一邊歇著,晚輩中數(shù)二舅家的孫和孫媳婦的烹飪技術(shù)了得,尤其是做的魚特別美味,別墅里有一應俱全的現(xiàn)代生活方式,也有老屋留下的昔日餐廳和柴火灶沒有拆掉,來到老家肯定不愿意再使用燃氣灶而是用柴火做飯更美味。重慶的男人硬是灶臺一把好手,女人在一邊等著享用就好,美食配美酒讓大家吃的開心喝的盡興,擺不完的龍門陣,每天都侃大山,心中無壁壘就是最好的心態(tài),幾十年前的老龍門陣能翻的都翻出來擺一道,每天耳邊都是嘰嘰喳喳的話語,熱鬧非凡,對于獨處習慣了的我也是感受到另一番滋味,哥姐們大都上年紀了,但他們精氣神尚佳,思維行動都還敏捷,還沒有老態(tài)龍鐘的感覺,這大概得益于山城爬坡上坎的鍛煉吧!在拉家常聊八卦中了解到各自的悲喜人生。特別讓我震撼的是六嫂,在這10年中,她跟她姐姐的兒子一起炒房的經(jīng)歷,她力排眾議,頂著全家強烈反對和眾親的質(zhì)疑,折騰去折騰來,把自家曾經(jīng)只有一處價值30多萬的老房子盤活成了如今有三套新房子,凈賺資產(chǎn)100多萬,其中一處在主城渝中區(qū)黃金地段大禮堂旁,兩江交匯處的渝中半島,是一處具有保值增值的資產(chǎn),住著也是很愜意!她的特立獨行令人刮目相看!禁不住為她的魄力點贊!
母親的老家馬灘橋地處巴岳山腳下,離銅梁區(qū)政府所在地僅4公里,一灣清水三面環(huán)繞,背靠巴岳山,交通四通八達,各種果園星羅棋布,這里有黃桷門七彩夢園景區(qū)和荷和原鄉(xiāng)景區(qū),風景秀麗,人杰地靈,實乃一處風水寶地。站在康熙年間修建的石橋——馬灘橋上,只見不遠處的巴岳山脈形似一條游動的巨龍,逶迤連綿、莽莽蒼蒼,橫亙在老屋的背后,一眼望不到盡頭,其主體在銅梁區(qū)境內(nèi),由聳立山巔三十五峰組成。巴岳山森林覆蓋率在90%以上,負氧離子濃度極高,是一處避暑休閑養(yǎng)生健身好去處。我們?nèi)サ倪@幾天基本都是晚上下雨,白天放晴,真可謂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站在大姨的墳前,靜默間突然墳前一株矮小不知名的植物搖晃起來,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婆娑多姿,此時沒有風啊,是大姨在天之靈的感應嗎?是的,好久不見!瞬間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眶濕潤了。我們每天大部隊都要沿著鄉(xiāng)間公路繞巴岳山腳走一圈,輕輕松松大半個小時就回來了,沿途各種香花盛開,魚塘、水庫點綴其間,白色柚子花、楊槐花、黃色野菊花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給濕漉漉的空氣抹上了絲絲縷縷絢麗的色素。
多年不見,山城變化太大,江北姐姐家周圍新修了幾條路和高樓,通往鯉魚池的山坡都被推平了,過往的痕跡消失了很多,只有她家的老房子夾在中間等待拆遷,還有紅土地的陡坡依舊,她家陽臺對面山坡上的棟棟平房依然坐落在那里,彰顯了昔日山城的特色,我們在平房里穿來穿去,發(fā)現(xiàn)了蜿蜒小巷里一棵紫藤樹恣意綻放著一串串紫色的花朵,散發(fā)著幽香,主人家說花才開了三天,真讓人驚喜,我們都不禁贊嘆起來,拿出手機拍下它最美的模樣。姐姐在山坡上的空隙處開辟了幾處小菜園,各種小菜茂盛地生長著,甚是喜人。在山城新舊交替的時空里穿梭,時而過去時而現(xiàn)代,讓人恍惚!
銅梁縣城則變成銅梁區(qū),城市建設和道路交通都煥然一新,到處鮮花盛開,芳草萋萋,綠樹成蔭,一個準公園城市呈現(xiàn)在眼前,銅梁離主城僅50分鐘的車程,銅梁也是英雄邱少云的故鄉(xiāng),銅梁正以嶄新靚麗的面貌迎接八方游客。
年少的時光、童年的記憶、青春的足跡、中年的回顧、母系血緣親情的濃烈都無一不讓我跟重慶有更深的人生鏈接,山城的煙火始終溫暖著我的心,無論何時去到那里都有一個奇跡,就是都不會擾亂我的生物鐘,吃得下睡得香,渾身輕松通泰,像是飛升了一般。那里的山水、那里的人情如涓涓清流,深深滋養(yǎng)著我的靈魂。
美麗的山城,我的故鄉(xiāng),我深深眷念著你,正如你一直護佑著我,我們從不曾分離。祝愿山城的未來更加美好!更加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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