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渡】緣起樓頂上的蘆薈之另有某人(征文·詩組)
1-序曲
好久沒有登樓了,好久是多久?多久到底是好久?你甚至有些忘了那些登樓的詩章。登高望遠,興盡作賦,古人早已高標在前。
而今,山河大好,日月分明,念青春之飛逝,惜過往之層云。你已習慣了自己的芭蕾獨舞,還有你一頭秀美的卷馬尾,你的腳尖曾長出靈活的陀螺。
2-朋友
三十二層的居民樓。你以前經(jīng)常登樓看飛云流霞,觀星賞月,練習月下芭蕾。是什么讓你消磨了這樣的情懷?生存瑣事?網(wǎng)絡游戲?愛情幻滅?身體不幸傷殘?你的芭蕾,你的芭蕾,你的芭蕾如今哪里去了?今天,很好,今天,就很好。你咬起牙關,腋下?lián)巫′X合金拐,終于重新獨自登上樓頂,環(huán)顧四周的樓群,工廠,商場,學校,醫(yī)院,還有遠處的大山。你曾經(jīng)把它們稱作朋友,很好很熟悉的朋友。
3-遇見
你的朋友很多,有空中的翅膀,白云,飛機,乃至于太陽,月亮,星星。但是今天,分外異常。你在樓頂看見一株被遺棄的蘆薈。她已奄奄一息,等待著死亡。她的根部裸露,徹底暴露。
像一根倒栽蔥,根須僵硬,粘在一起的泥土脫落,干燥,唯有葉心尚存一丁點兒綠色。而這一點微茫的綠與龐大的腐朽,衰敗,干涸,如此不同!如此明顯!那是不屈生命依然在做不甘絕望地掙扎與吶喊。她帶給你前所未有的愕然,當你習慣了家人賦予的鳥語花香,卻不曾想在這里遇見一陣心絞痛。
4-新家
以前健全時輕松做的小事,而你現(xiàn)在做起來卻要九牛二虎之力。但這已再不影響你的決心和努力,泥土和樓頂?shù)幕覊m,圍出一個小窩,讓垂死的蘆薈,在樓頂墻角找到一個新家。廢舊的油漆桶里有殘存的雨水,你用它給干枯的蘆薈澆水。你堅信只要那一點綠心還在,蘆薈就可能會存活起來。水分輕輕地濕潤著蘆薈的葉,濕潤了根部,濕潤了泥土和塵埃。水,水呀水!盡管是油漆水,它也是救命的水。
5-希望
第二天你用塑料袋裝了清水,再登上樓頂??赐菈堑奶J薈,
干枯的葉子已經(jīng)有些彈性和飽滿
。那綠心也在水潤了,綠色在延伸,在擴大。你仿佛看了希望,你更堅信了自己的想法和補救。你繼續(xù)努力做著給蘆薈澆水,綠色隨著水的滋潤,一天一天擴大,不斷擴大。半月之后,墻角的蘆薈已經(jīng)恢復大部分綠葉,她已經(jīng)伸開生機勃勃的綠葉,像是要和你擁抱,而你眼里卻看見一位復活的天使,在不斷賜予你每天不一樣的靈感。
6-尾聲
活著!活著!活著!只要你活著,樓頂蘆薈就會活著。只要你一息尚存,樓頂?shù)奶J薈就會燃燒綠色的火焰。你們將要好好地活著,給天看,給地看,給春夏秋冬看,給風雨雷電看。在人生與命運之間,撞擊生命璀璨的火花和新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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