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揚州,那記憶里難以磨滅的美(散文)
兒時,坐在教室里聽語文老師講著“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的詩句。那時,自己還只是一個半懂不懂的稚孩。再大一點的時候,大抵是接觸了些傳統(tǒng)文化而受其影響,我也會學著古人搖頭晃腦的讀著“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的詩句。再后來,長大成人的我不但真正理解了“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含義,而且常常被這句詩撥弄的神魂顛倒。至此,了解揚州、品味揚州便成了我揮之不去的一個夢想。
開始喜歡假期里四處云游大概是十幾年前就有的事了,盡管掐指算,已經(jīng)走遍了大半個中國,但始終與那詩韻美般的揚州有些絕緣。終于,到了這樣一個算得上最美妙的青春年華,我也牽上了愛人的手,踏上了那個時時闖入夢境的古廣陵。
揚州的歷史自然不必多言,古人在很早前就有“揚一益二”之說。沒看過不敢講,看過之后真的覺得國內(nèi)城市中有此底氣的城市并不多,從某種意義上說,揚州的歷史底蘊并不比某些封建盛世的都城差。
古時的揚州,無論是遠古還是近古,一直是豐腴富庶之地,他的興起源于大運河的開鑿和漕運的發(fā)達,同樣衰敗也源于津浦鐵路的開通和漕運的沒落,興盛的揚州一直是江南一帶乃至全中國古代的一個很重要的經(jīng)濟中心。今天,在夜幕降臨后,我們乘著船蕩游在那條原來作為古代漕運經(jīng)濟命脈的京杭大運河上,看著左右兩岸繁華的現(xiàn)代景象,自然也能聯(lián)想到古廣陵時那酒肆林立、春樓遍及以及各方文人騷客和商賈涌至的情景,更值得一提的是,就連在皇宮里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帝王都經(jīng)受不了這里的誘惑,多次游幸于此,有的更是竟然永久的長眠在了這里。及至今日,揚州的經(jīng)濟發(fā)展在江浙一帶已經(jīng)無足輕重,留給人們印象最深的只有美色、美景和美味。而恰恰是這些東西,使揚州身處江浙卻透出一種與江浙城市間不同凡響的美。
提到揚州,就絕對不能不提起瘦西湖,因為在某種意義上,它是揚州的代名詞。從揚州下車時,細雨霏霏,這樣多少抑制了初夏的燥熱。而我們心頭也早已是沁涼如水,芬芳如花。次日,懷著虔誠的心情,我們來到了仰慕已久的瘦西湖。瘦西湖正是相對于杭州西湖而言。一帶細水兩岸花柳,曲線玲瓏,瘦而不弱。這正是瘦西湖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留給我的第一印象。雖然擁有二分無賴明月夜的二十四橋上,早已不見了吹簫的玉人們,雖然五亭橋橋下的十五個橋洞,依然可以像數(shù)百年前一樣在夜里倒射出十六輪明月。但瘦西湖千百年來留下的故事只能依靠我們憑著想象和自己的理解去細細的品讀。瘦西湖實在瘦,帶著尋找的態(tài)度會發(fā)現(xiàn)她瘦得有精華,瘦得能見風骨。而這種瘦恰恰是一種清秀的美,美的是那么恬靜,美的是那么優(yōu)雅……
不妨乘游船來讓自己的腦海對瘦西湖有一個整體的印象。楊柳掩映著的詩畫長廊記敘著瘦西湖的千古風韻,白墻上的“詩畫瘦西湖”顯得蒼勁有力。往南行,又回到了二十四橋景區(qū),拐過落帆棧道石洞,折而向東,便可以看見有“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書篆“觀勺亭”的亭子,過玲瓏花界,遠遠便見法海寺前的白塔。穿五亭橋,繞過鳧莊,望見春波中的釣魚臺,過玉版橋,繞過小金山,又折向南,到四橋煙雨,徐園,真是一副美麗的江南畫卷?。?br />
耳邊忽然傳來了江蘇人那曲享譽世界的名曲《茉莉花》,并伴隨著風吹銅鈴的聲音,我們已經(jīng)完全陶醉在這種詩情畫意之中。此刻,究竟是我們在看風景,還是我們裝扮了風景,已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此刻在這里。遙想三百年前,才子佳人們含情脈脈,傳遞著曖昧不可明說的情愫,而眼前的這灣湖水則做了最美好的意境修飾。思緒還停留在三百年的風情里,而腳下卻一步一步地離開了…
除此之外,揚州的清秀還體現(xiàn)在具有濃郁江南園林風光的個園和何園,個園以成片的竹林和奇石體現(xiàn)出那種能代表江南特色的美的風格,園主恰好借此展現(xiàn)了自我清高的嗜好以及其顯赫的世祖家業(yè)。而何園是用近代歐羅巴的建筑和家飾風格結(jié)合中國古典的園林山水特點,由而展現(xiàn)出“晚清第一園”脫俗的氣質(zhì),也突出了園主人非凡的品位和其深刻的生活背景和經(jīng)歷。不能遺忘的自然還有那名揚四海的大明寺,在才子佳人輩出的古廣陵,高僧鑒真憑借其為大唐中日文化做出的貢獻和頗為傳奇的一生而占有重要的一席,鑒于鑒真高僧與大明寺密切的關(guān)系,如今的鑒真紀念堂就建在大明寺內(nèi)。而且寺內(nèi)具有江南園林風情的布局也是江南其他名剎古寺不多見的……
但在此,我要提一個不能忽略的人物,他就是南明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史可法。揚州城留下與他有關(guān)的遺跡僅僅就剩下史公祠了,史公祠坐落于梅嶺下的史可法路旁,是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祠內(nèi)有史可法衣冠冢和塑像以及他的手跡和文物資料。史可法絕對是揚州城的驕傲了,他痛恨戰(zhàn)爭殺戮無辜的揚州百姓,就連死前都警告敵人萬事他一人當之,不連累滿城百姓。他沒有在清攝政王多爾袞惜才和許諾的高官厚祿中猶豫,更沒有被清豫親王多鐸的所率領(lǐng)的八旗勁旅和紅衣大炮所嚇倒,而是堅持到最后,和他的揚州城一起從容就義。史公伴隨著歷史的長河做了改朝換代的犧牲品,但他身上的凜冽氣節(jié)值得我們每一個人敬佩!今天,史公的衣冠冢上已有厚厚的青草兒,而我們會依然會懷著崇敬的心情祭拜他,懷念他。
下面要提一下?lián)P州的美食,揚州的美味是家喻戶曉的,中國有八大菜系,而發(fā)源于揚州的淮揚菜卻占有重要的一席,更是有著“東南第一佳味”的美譽。其中蟹粉獅子頭,大煮干絲等較有代表性的淮揚菜在嘗過之后真的感覺到是色香味俱全。這里不能不提到的還有河豚,千百年來,食客們追隨者大文豪蘇東坡的千古佳句將這項帶有危險性的食材遲到了極致,但也許只有真的嘗試過之后,才能理解人們?yōu)槭裁丛隗@險與美味之間而做出選擇。
隋煬帝在登基后早早將揚州譽為自己的江山之最,而白居易,杜牧,歐陽修,姜夔等詩詞巨匠也都毫不吝惜的將贊譽留在了這里。
也許短短的三天時間是遠遠不足于來深刻的體會揚州的美,也許匆匆的腳步并沒有讓我們掀開她那神秘般的美,但我們已經(jīng)很知足,知足于踏進名園古寺領(lǐng)略到的驚嘆,知足于明月夜乘舟漂在古運河上的愜意,知足于那瘦西湖湖畔和二十四橋見證到的愛情……
?最后,借一首原創(chuàng)詩來表達筆者對揚州永遠的思戀…??????????????
????????????《憶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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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風韻已昔去,廣陵城里睹思情。
???????春風楊柳瓊花觀,最美不過瘦西湖。
???????問君夢里思何處?駕鶴削金飛東南。
???????二十四橋憶簫人,梅花嶺下拜傲骨。
???????中西合璧寄嘯園,靈秀唯有半竹園。
???????散盡千金下江南,換作一日廣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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