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愛】變形記(隨筆) ——讀檀文煉冰的小小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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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2023年6月14日22點50分開始,到2023年6月15日某時,我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怪物”。
22點50分這個時間點,是我讀一篇微小說的起點。小說題為“怪物”,是我江山網(wǎng)文友“檀文煉冰”老師的新作。我和他認識還不到一年,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平常我喊他小冰。我一直都非常喜歡他寫的微小說。我們在同一個社團-齊魯文苑。作為社團的編輯,每次拿到作者的文章,都希望自己能對作品有深入的了解,以便寫下不辜負作者的編按語。第一遍讀這篇《怪物》,我感覺差不多讀懂了,但細細琢磨了下,覺得自己還有許多的不知,于是我又讀了一遍。讀完一遍,我又琢磨下,感覺自己仍有許多的不知,于是再讀下一遍。我循環(huán)著做一件事,樂此不疲。讀了幾遍后,發(fā)現(xiàn)還是有很多困惑。
突然靈光一現(xiàn),決意在深夜喝點老白干,再來品讀這篇《怪物》。
我是不怎么飲酒的人,但今天偏偏有了興致。愛人一覺醒來,瞪著眼睛,驚訝我今天的表現(xiàn),但并沒有干擾我的決定。直到我喝得有點多,她開始勸我,無奈,我又抿了幾口酒,作罷。
喝完酒,我又開始看小說《怪物》,酒精的作用,我卻似乎清醒了許多,后來懷疑過,我的清醒真是來自酒精嗎?還是來自看的遍數(shù)多了。我很難回答自己。我對小說似乎有了全新的認識,這種認識讓我有一刻,甚至出現(xiàn)了雞皮疙瘩的感覺。
我迅速地掃過小說中的一些細節(jié),或者有時,頭腦停頓于某個名詞,停頓于某句話,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的身體內(nèi)部好像產(chǎn)生了一些變化。
清醒,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模模糊糊中,我還是睡著了,但似乎睡著后,腦子也沒有停止思考。我進入了一些夢境,夢里感覺有人喊我怪物。但我不確定,夢境的進入點,準確地在哪兒。一直想我是何時睡著的?整個人什么時候是睜著眼的狀態(tài),什么時候是閉著眼的狀態(tài)。我應該接近怪物了,可能怪物進入我的身體,或者我已經(jīng)成為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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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以為,小說中的男人,是進入那個房間,躺在床上,就開始做夢。在做夢之前,之中,之后,男人有一些復雜的情緒。而現(xiàn)在,我開始嘲笑自己,我錯了。我現(xiàn)在看到的男人在真實與虛幻之間存在,夢與現(xiàn)實是難以區(qū)分的,但卻有邏輯可循。小說中,我看到了若干種夢的組合方式。初以為是一個夢,但現(xiàn)在看到了若干個夢。
人生如夢,想起一位老師說過的話。你的生活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那么你是希望夢是現(xiàn)實,還是慶幸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弗洛伊德說,是夢延續(xù)你的生活,還是生活延續(xù)了你的夢。
喝完酒后,我才特別注意到小說的一開頭,出現(xiàn)的那個“檢查組”的詞語。男人檢查了什么,才會導致他疲憊不堪,精神恍惚,走向夢境。是別人檢查他?還是他檢查他自己?估計很多人會以為,男人是躺到家里的床上,才開始做夢的。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但后來覺得男人做夢可能是在進入房子后,也可能在進入房子之前,在一路向家趕的時候。甚至在小說中,作者并沒有交待的檢查過程就是男人的夢境了,也就是說,從小說的一開始就在做夢。
幻覺,有夢幻,就會有覺醒。男人在小說中,最初的理解想必有很多人偏向于男人在清晨醒來。而我現(xiàn)在覺得,男人的蘇醒可以在文章的多個點停頓。檢查后,有蘇醒;尋找家,路上會有他的清醒點;房間里也可以有無數(shù)個幻與覺的切割點。那男人醒了嗎,你可以說他醒了,也可以說,至始至終,都沒有完全醒來,只是不斷從一個夢走到另一個夢。夢總是不確定的,或許男人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哪些是夢,哪些不是。于是才有了那么多復雜的情緒,詭異的行為。
夢有一個空間,小說中的房子,可以說是一個通往真知的核心意象空間。通往真知只是一個理想模式,男人在做夢時,可以說是一個不知的狀態(tài),那他做夢時,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嗎?這是一個很深刻的哲學問題。但我想,我們認為的不知,卻是相對確定的,而我們所認為的真知,往往卻是并不確定的,它隱含著許多不知。我很驚喜,更能體會文學中的知性意識,就是從無到有的探索過程。小說中有不少空間的概念意向,大到房間,小到塑料杯子。其實在我們在追求真知的過程中,有一個放空到填充的循環(huán)過程。作者選擇了塑料杯子,很顯然不希望被打破。作者又設置了防盜門,是怕誰盜走真正的夢,還是盜走現(xiàn)實。作者設置了窗,也是給心開個口,為不斷建設的下一步打開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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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檢查”這個詞,我想起了一個循環(huán),一個名叫“PDCA”的循環(huán)。
P—plan,英語單詞主要釋義為計劃,我把這個含義引申為產(chǎn)生想法。
D—do,英語單詞主要釋義為做,引申含義為在產(chǎn)生想法后執(zhí)行。
C—check,英語單詞主要釋義為檢查,執(zhí)行的過程中,我們的大腦總會進行思考和審視,密切關注是否可行。
A—action,英語單詞主要釋義為行為,這里引申為行為結果。
我們所知道的行為結果,總會存在著偏差,所以就存在總會把一段過去抹去,產(chǎn)生新的想法,繼續(xù)執(zhí)行,繼續(xù)思考,產(chǎn)生結果。我想如果我第一遍讀小冰的小說就確定結果,就沒有后面的驚喜了。于是在一遍遍地循環(huán)論證下,我試圖靠近所謂的真相。
我們在通向一個目標的路上,也會和那個男人一樣,會充滿很多的不得已,事物在發(fā)展的過程中又太多的不確定性。如果把房子,比作我們的生存空間,我們其實有自己的空間秩序,在不斷地覺醒中,穿越疼痛的阻礙,努力地充實這個空間。會永恒地確信人生的杯盞,是一種形式的空,只為去追求理想的滿。如果把負面的東西,把一些所謂死亡,都當做是虛幻的夢甩在身后呢?我們是否有更大的勇氣,進入下一輪空間。
生活中的變化,總來源于一些機緣巧合,這個夜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在促成我對這篇小說更深入的理解。突然想起了那瓶二鍋頭,想起了愛人的“干涉”,但有一點是不變的,是我對小冰這篇小說的喜歡,更廣一點,就是對文學的熱愛,才有了一種動力,努力對腦海中“不知”部分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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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這篇小說時,我是在深夜,我要感謝床前的燈光,黑暗真像是一個無形的怪物,可在燈光的照耀下卻消失不見?;秀庇浀?,夢境中,我和小冰聊起了他的小說,我說我就是一個怪物。物為何覺得怪,那是因為人的變形。有時離最初的自己太遠了,變得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但換一種解釋,當別人的認知脫離了軌道,那他們所認為確定的人,是不是也變成了怪物呢?
這個世界其實還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在盯著你。是真理?道德?正義?你可能一不小心就走進黑洞,走進自己挖掘的陷阱。有些房子,早已不是原來的房子了,邪惡之門打開了,正義之窗關閉了……
我們從一個空間不斷跳向另一個空間,或許并不能代表我們完全地醒來,但我希望看到一種原有基礎的超越,正確方向的超越。
小說中的男人進入到我的夢境,他來自于小說開頭的黑夜,一直帶我走到小說末尾的黎明。那我就當一個怪物進入我的身體了,我希望在某些東西消失后,有一種令人驚喜的,走向光亮的變形,代表著新生。我希望更多人懂得這個怪物。這個怪物可怕也不可怕??膳率窃从谖覀兙次匪?,而為此做好充分的準備;不可怕,因為我們一直是想努力成為的那個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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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這篇小說,作為一個編者,我所有的認知,離完美還很遠。它可能會填補作者一些沒有走進的夢幻,但也存在認知的缺口,需要作品給我新的覺醒。但我想,我和小冰之間,我欣喜,我們會彼此靠近。
走出這篇作品,我想對小冰說,一次次的黎明之光真美!
原小說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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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者與創(chuàng)作者之間的碰撞來自作品,火花是出自思維。一個怪物,寫出了另一個怪物。好像是兩個版本,卻是一個版本的延續(xù)。它也可能讓我對新的創(chuàng)作產(chǎn)生更多靈感。這是創(chuàng)作者所求得的。
創(chuàng)作者是需要知音的。就好像創(chuàng)作者需要遇見讀者,如果說作者是強在習作,那么讀者就是強在讀識。
那么有人會說,從作品《怪物》到綠葉老師的鑒賞干嘛寫這么復雜?;蛟S有些時候, 我們想簡簡單單的活著。然而這是我能夠去想象的一類人,一種生活在緊張壓力中的人,精神壓力下,產(chǎn)生許多幻覺。作品的好處確實在于他能夠給予讀者多種想法解讀。這是作者的榮幸。
綠葉紅了老師的鑒賞首先是讀上一定是下功夫的。其次就是思考。如果能寫出這么長的思考,我想作品《怪物》也有它的成功之處。當然作品與鑒賞是相輔相成的。真心感謝綠葉紅了老師對作品《怪物》的鑒賞。此時此刻,心潮澎湃,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