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歲月靜好的底層人(隨筆)
轉眼立冬已經過去近半月有余,雪卻只下了一場,而且還是帶著雨一起漂泊來的,雖然如此,天還是冷意逼人的,尤其是早晚的時候,正是忙碌的人們上下班的時間段,不敢說一個個俱是披星戴月的,倒也是腳步匆匆,行色匆匆,連帶著一切仿佛都是匆匆的一般。
早起是斑駁的朝陽絢爛的照耀著倉促中奔波的背影,晚歸是昏黃的燈光迷離著疲憊的裹著棉服略顯臃腫的人們。
記得有一句話如是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比喻的是耕種的農民春耕秋收,而其他時光基本就是休養(yǎng)生息了??墒?,再看看城市里每天忙碌于工作的普通人,尤其是那些個游走于異鄉(xiāng)的打工的底層人,為了過上最基本的算是衣食無憂的夢想生活,而奔波勞累著,最后夢破了,身體也不行了,人也一樣的垂垂老矣,他們一般是全年無休,為了活著而活著。
還有那些個鰥寡孤獨,地無一壟房無一間落魄的靈魂,即使到了人生盡頭,亦是化作了孤魂野鬼,活著是一片空白,只是平凡人之中的平庸者,死了更是不知道身在何處。平庸者最怕的就是得病,一次小病小災就得耗去其幾天甚至一個星期的收入,所以一般情況下,能挺過去就不會去醫(yī)院,倘一旦得了某種大病,那簡直就是五雷轟頂,如果光是孑然一身倒還好,反正就是死生有命富貴在天罷了,如果是拖家?guī)Э?,有老婆孩子的,那進而在上有老下有小,那樣對于一個家庭言無疑的就是滅頂之災,整個家庭上上下下全靠其一雙臂膀承擔,若其倒下了,那這個原先完整的家庭就即將支離破碎,無法挽回。
我?guī)缀鯐r不時都能在火車站的地下通道里看到獨自流浪的可悲人,(我為什么不說其是可憐人呢?只為有些時候,你眼里所見的可憐人,實則是一個相當可恨之人),我不知道他們或她們?yōu)槭裁匆獙⒆约褐糜谌绱巳瞬蝗斯聿还淼木车?,肢體殘缺的先放一邊,你既然腿腳完整,哪怕找個清道夫一類工作也不至于作如是狀吧!
在這里突然想起一個詞,那就是“破罐子破摔,”其實這個真不好說,大多數(shù)普通人若然沒遭逢大的變故,甚至到了最基本的生存都不一定有所保障的境況下,就一個正常人講誰又愿意“破罐子破摔”呢?(當然,個別的那種敗家子一類是有,在這里暫且不提,畢竟那是少數(shù))。還是就說一個最普通的正常家庭,誰年少時都想著努力學習,然后步入社會后找個好的或差不多的工作,進而使自己的人生和父母有所改變,不說榮華富貴,起碼也得衣食無憂吧!可是,就一很普通的家庭來講,這樣的所謂“理想”一般也只是夢想,因為你所處的境況以及你所接觸的人和事都是如你一樣沒能耐,沒本事的個人與群體,而你處在這種大環(huán)境之中,預想活出真正的出人頭地來,那真的猶如登天。因為你無論是人脈關系等等所接觸的,所認知的范圍就那么大,必然的機會也一樣的就那么多。像是曾經的一個小品里說的:你就是一普通在普通不過的人,扔人堆里就淹沒不見了。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原話早已不記得了。
老輩人時不時總愛講什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聽起來好像是自己的生活至少還算過得去,所謂不好也不壞,畢竟人生不如意常八九。而實則這句話也就是一種貧苦人無奈的自我安慰罷了,和街上的乞討者比確實存在一絲絲的小確幸,可一旦命運的天秤稍有傾斜,譬如天災或失業(yè)等,那往后余生將是不可想象的。
縱然底層人努力不一定有結果,但不努力卻一定會更悲催。
有些人總在想明天是什么,并美其名曰:憧憬未來。曾幾何時我也作如是想,而現(xiàn)在我早已過了做夢的年月,因為我知道活好當下才是重要的,至于什么明天,還是等到了明天再研究吧!
都說歲月靜好,歲月是靜好了,然而人生卻似乎從未曾隨遇而安,或許在少有的夢里會存在吧!也說不定。
愿歲月靜好,愿山河依舊,愿自己無恙,回頭想想,這何嘗不也是對于自我的一種慰藉,一種大安慰呢?
-2022.1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