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雨水(外三首)
一、雨水
雨水凋零我,我也凋零雨水
落葉紛紛已成為往事,被回憶扔進長山湖
我想我會對長山湖負責
我想我會對雨水的一生負責
雨水一生只有一次,我一生也只有一次
那么多登徒浪子浪費保守的春天
浪費光陰的美好
不能到達的春天
使我不得不再次結巴
黑夜如族譜里的愛人
記載著沒有傘的日子
我把自己當成你的傘
珍惜雨水的第一次失身
雨水的身體就是我的身體
只要我抵達
春天仿佛就是雨水
二、虔誠者
魚群也在燒香拜佛。
柳樹成為信徒。
多年以前,蝴蝶告訴我
我成了姐姐離開的一部分
我仿佛是姐姐身體出走的影子
姐姐帶我走吧,帶我走吧
我要形影不離的那一種
許愿樹開了又開
我將老去
一間寺廟
搬空了我
也搬空了沒有靈魂的長山湖
三、除夕碎念
我是長山湖的孩子
也是煙花的孩子
這是個沒有終點的故鄉(xiāng)
你喊我,我喊你
愛,什么也聽不見
只有倒影蹲在那里
證明我來過。只為想你
一個昂貴的夜晚
一個被煙花洗過的夜晚
只有爆破聲癡情
我手持長山湖,手持煙花
想到烏托邦可能也有除夕
四、父親
有時,我想讓麻將放過父親一馬
抽煙喝酒,我不反對
罵我打我,我也不反對
父親,麻將不是你的兒子
我才是
【編者按】四首現代自由詩,最后一首是規(guī)勸父親遠離麻將桌,情感真摯語言感人,充分體現了一個兒女的至誠孝心。前面三首均是為愛情而呼喚而吟唱,凄婉哀傷,如泣如訴。主人公一定有無法忘懷的過去,愛情的甜蜜與酸澀至今難以釋懷。那段相愛的歲月至今揮之不去,而長山湖這一歷史見證,這一愛情的誕生地,如影隨形般在主人公心中牢牢地扎下了根。睹物思人,見湖憶舊,而今物是人非,湖水依然,戀人卻杳無蹤影,只有“凋零的雨水”和“燒香拜佛的魚群”,“許愿樹開了又開”,只剩下了一個“烏托邦”空空如也,昔日繁花不再。詩人取象雨水、落葉、傘和蝴蝶,還有柳樹、寺廟等。這些物像構成了一幅陰冷凄清的畫面,給讀者以深深地感染。陌生化移情性的語言,將情感寄寓在抽象中,留白手法嫻熟,呈現與抒情揉為一體,創(chuàng)造出一種陰柔縹緲的美學畫面,使人不能不為這份執(zhí)著的愛情而太息?!揪庉?煙花那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