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淮河流域印象(散文)
在中國的版圖上,淮河雖不及長江和黃河那樣的壯觀,但它也是重要的地理和氣候分界線。流經(jīng)安徽的部分興起了兩座城——蓼城和珠城。蓼城就是我們霍邱縣城的別稱,古時候?qū)儆诠呸?,具有悠久的歷史。珠城就是中國重要的鐵路樞紐城市蚌埠。
在我的印象里,淮河流域在過去的歲月里一直水患不斷,國家也一直在花大力氣治理它?;春觾砂兜娜嗣褚矠榇烁冻隽撕芏啵@里就包括我們的祖輩,也許還有我們自己。
還記得那年到城西湖修水壩的情景。那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一個初冬,隊里接到上級通知要到城西湖修防洪堤。接到通知,生產(chǎn)隊立即就開會研究出工方案。出工方案很快就出來了,每家每戶至少要派一個壯勞力,自帶工具和糧草、被褥出工。我們家父親好像當時身體不好,大概也是為了鍛煉我,就讓我去。當時,我剛走出校門,不諳世事,雖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沒辦法。
隊里包的一輛小四輪,突突地冒著黑煙直到下午才把我們這些民工送到目的地——霍邱城西湖的湖地里。那是我第一次去北方,了解了一些北方風貌。
我們江淮分水嶺地區(qū),冬季一般降水稀少,偶爾會下雪,冬季農(nóng)閑,正是興修水利的好時候。一出霍邱縣城往西就是一望無際的湖地,有的地方一片一片種的都是小麥,有的地方什么也沒有,地上干得都是很大的裂子。在霍邱南部丘陵地區(qū)生活慣了的人,感覺北方的土地是那樣的平坦和遼闊。
我們就在水壩的附近安營扎寨,用鍬挖肩挑的方式筑起了一座幾層樓高的防洪大壩。當時,參與修水壩的民工是人山人海,沒有任何現(xiàn)代化的機械。我們就在湖地里風餐露宿,干了一個星期,工程完成才回家。苦了一個星期,終于可以收工回家了,當時我們坐在回家的拖拉機上,一個個就像得勝將軍似的。當年興修水利都是義務(wù)工,沒有一分錢的報酬。為了制服桀驁不馴的淮河,我也曾出過一份力,現(xiàn)在感到很自豪。
后來又曾去過霍邱以北的地方,見識了北方的莊臺。為了防止淮河水災(zāi),這些村莊都建在很高的莊臺上或者防洪大堤上,整齊劃一,很是壯觀。也曾路過臨淮崗防洪大壩,那時正是冬季,河里水淺,但是逶迤的大壩看起來依然是那么的壯觀??梢韵胂笤诤樗畞砼R時,大壩牢牢扼制住洪水的壯觀景象
還記得當年過淮河輪渡的情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淮河的真面容。在這之前,淮河在我的腦海里只是一個地理概念,心想,淮河也就是一條比長江小一些的河而已。但當我站在淮河岸邊時,都不相信眼前的小河就是淮河,忍不住問身邊同行的人:“這就是淮河呀?”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見到真實的淮河,才知它比長江小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如果把長江比作大哥,淮河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弟弟。處在冬季非汛期的淮河,靜如處子,水面平靜,河水清澈。河面上的輪渡也很小,一次擺渡只能載一輛汽車和少許行人。就像人的脾氣一樣,只是我沒有看到淮河在夏季汛期發(fā)怒的樣子。霍邱城關(guān)北頭的臨淮崗鄉(xiāng)橫跨淮河兩岸,地勢平坦肥沃,讓人錯覺,感覺就像江南的魚米之鄉(xiāng)。
現(xiàn)在每逢過年時,到鎮(zhèn)上的菜市場去買魚,有時能買到霍邱城西湖的魚,個大肥美。處在淮河之濱的霍邱水資源豐富,在城西有西湖,在城東有東湖。東湖和西湖就像蓼城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曾在新聞報道里看到關(guān)于霍邱臨淮崗柳編產(chǎn)業(yè)的報道,臨淮崗的柳編產(chǎn)品已打入了國際市場,屬于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用作柳編的杞柳不怕水澇,杞柳種植和編織讓淮河岸邊的農(nóng)民富起來?;春觾砂兜娜嗣袂趧谥腔郏僬鄄粨?,不僅要制服桀驁不馴的淮河,還要淮河為我所用,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
處在淮河之濱的霍邱,小城不大,歷史卻很悠久,在古代屬古蓼國。所以,霍邱又別稱蓼城。由于歷史原因,霍邱直到本世紀初都還很落后。民間曾有順口溜說:“霍邱縣,破豬圈?!焙髞戆l(fā)現(xiàn)了大型鐵礦,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建設(shè),終于有了現(xiàn)代城市的樣貌。
早些年到霍邱,喜歡到那些彎彎曲曲的老街逛一逛。老街看起來很舊,卻古色古香,充滿了煙火氣息,讓人感到親近。在老街的青石板路上徜徉,能真切感受到淳樸的霍邱風情。如果能再品嘗一下霍邱的小籠包子,那你這次就算不虛此行了。蓼城處在縣域最北端,風俗習慣接近北方,面食做得比較好。霍邱的小籠包子,味道鮮美,麥香濃郁,吃一口,鮮美的湯汁溢滿口腔,讓人終生難忘。已好多年沒去霍邱了,不知那些老街還在不?真想再去品嘗一下霍邱的小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