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能量源(微小說)
刁貍與席娟經(jīng)營一家科創(chuàng)公司,制造出的機器人可以與真人相混淆。
有一回,一個國家元首居然相中了她們的美女公關機器人。他想與美女公關機器人來點事,嚇得美女機器人窘迫地用中文嚷叫著:“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幸好當時是由席娟親自帶隊出國公關的,靈機一動,找了個借口,對那元首解釋,中國姑娘稱來例假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那元首好奇,中國姑娘為什么會稱來例假“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意為那些卵子只是一灘臟兮兮的血跡,無法成為有形的人!”
“噢!中國姑娘好幽默!”
這一場烏龍之后,刁貍與席娟想開發(fā)出具有人類意識的機器人。要開發(fā)出具有人類意識的機器人,關鍵步驟是要提取人類的意識。刁貍讀過一部哲學書,論極人類意識,認為人類意識也是一種物質(zhì),是可以提取的。量子再細分下去,很有可能就是“意識子”。
刁貍與席娟的團隊開發(fā)到第九代意識能量采集機時,計算機屏幕上出現(xiàn)了可見的云一般的狀態(tài)物,這讓整個團隊驚喜不已。刁貍身先士卒,主動將掃描儀對準自己的大腦。她看著計算機屏幕,內(nèi)觀自己的心緒,心緒波動頻率與計算機屏幕上能量波動頻率完全一致??墒遣杉瘍x絲毫沒有反應。
開發(fā)到第十八代采集儀時,席娟提出一個集體意識采集的設想,個體生命的能量太有限。刁貍也忽然開悟,就開發(fā)掃描整個城市人流的掃描儀。這一點并不難,只要仿照現(xiàn)代城市管理中心,就可以掃描到整個都市人流。
可是進行采集時,大屏幕上并沒有出現(xiàn)大家期望的深厚的能量源,而是比原先定向采集還要單薄。
這一天刁貍與席娟坐在江邊,看著江對面一家工廠屋頂上的光伏發(fā)電板,刁貍忽然對席娟說道:“我們采集對象的意識能量源是不是太單薄,而無法收集成能量波?如果太陽的熱量太薄了,光伏也無法采集到太陽能!”
席娟望著對岸閃著光的光伏板,沒有回應刁貍。刁貍的話有根有據(jù),可是另一問題也出現(xiàn)了,太陽光能在地球上是相對固定的,只要相對應的科技手段,就能采集與轉化成電能。
席娟經(jīng)過沉思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刁貍朝江中扔了一塊小石子,反駁道:“不完全對。太陽能是相對固定的,而人的意識能量源肯定是因人而易的!”刁貍剛說到這兒,她與席娟同時站了起來,擊掌歡叫道:“我們沒有找到可以采集的對象!”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刁貍與席娟起身趕回公司,緊急召開研發(fā)團隊會。會議決定將掃描整個都市的掃描儀改裝針對大街上個體生命的掃描儀,如果某個生命體的能量源讓采集儀有了反應,就直接采集,或者將那生命體帶回采集室。
之所以會議上一直用“生命體”這個詞,是因為萬一貓咪也具有這種能量也是在采集范圍內(nèi)。
第七天,新的掃描儀掃到公園一片灌木,采集儀嘀的一聲,觀察屏幕上出現(xiàn)一片罕見的云絲一般的東西,朝采集儀飄去,到了采集儀進口處,就是沒有力量飄進去。一雙雙科研者的眼睛盯著那束東西。席娟將目光從屏幕上移到刁貍臉上,刁貍也將目光移到她臉上。四只美妙的眼睛相對,明白了一個行動方案,要將灌木叢中的生命體帶到總部來。這事當然由席娟帶人前去請來那個生命體。也許是某人家的一只大寵物。
席娟帶了兩個助手,駕車趕到那邊,泊好車,興致勃勃地趕往那片灌木林,剛走進林中,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只見一個大漢,頭發(fā)蓬松,一身破衣爛杉,躺在椅子上,發(fā)出響亮的呼嚕聲。
席娟用手機視頻向刁貍報告,對象是一名城市流浪漢,會不會搞錯了?
刁貍看著屏幕,確信沒有搞錯,要席娟將那人帶到浴室洗一洗,換上一套衣服,帶回公司,以免那股臭氣熏了她的鼻子。
席娟照令將流浪漢帶到隔壁一家浴室,讓助手在大廳中等著,她到成衣店給流浪漢選一套高檔的衣著。席娟在趕往成衣店時,刁貍興奮地告訴她,那個生命體的意識能源太強烈了,只要帶回公司,就有望成功。
席娟加快了腳步,當她將衣服送到浴室,讓浴室工作人員送到那流浪漢手上,流浪漢還沒有出現(xiàn)在大廳里,刁貍就在手機上沖席娟大叫:“完了,完了,那人換上一套高檔西服,他的能量源立即黯然失色!”
“這問題簡單,我們還是忍著臭氣,將他恢復回流浪漢,帶回公司?!?br />
席娟回應道,就將流浪漢恢復到破衣爛衫的狀態(tài),向流浪漢說明,要采集他的意識能量源。流浪漢仰頭哈哈大笑,歡叫道:“我原先就是從事研發(fā)意識能量源采集工作的,一旦成功,將改寫人類文明史。我發(fā)現(xiàn)一位流浪漢的意識能量源最為強烈,就要求與流浪漢合作,給他開出天價的報酬,他的能量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一直想不明白這一問題。想著想著,自己成了神志不清的人,就成了流浪漢。你們要采集我意識能量源,我就要求回報,一有回報,我的能量就會黯淡下去。當我什么也不想,生死看淡了,就有超強的意識能量源。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人類無法突破這一心理上的卡點!你們?nèi)绻^續(xù)研究下去,也完全會成為瘋子,流落到大街上的!”
席娟聽到流浪漢這一席話,嚇得頭皮發(fā)麻。
晚上她與刁貍在一家酒店里,面對面,握著一杯酒,轉著高腳酒杯,拿不定主意。怎樣才能順利應用能量量源?究竟繼續(xù)研發(fā)下去,還是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