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征文“火紅的七月”】緣分的天空,注定我們攜手(散文)
天地有緣,相輔相成,形成雨水和泥土的默契;江河湖海有緣,水流千條大海歸一;人與人有緣,相逢既相知,縱然坎坷曲折心中那份牽掛不泯,終于不離不棄。
孟兆梅姐姐是我黑河師范同班同寢最要好的同學。那時候,我和史桂芬、孟兆梅、將敬華、沈曉華幾個人同住一個宿舍,這幾個人我可服了,個個都那么倔強,那么大公無私。干活,都搶在前頭,比如拎水,掃地,打掃衛(wèi)生,臟活累活都比誰都搶在前頭。吃飯,窩窩頭都搶著吃,把白面饅頭剩下給別人吃,要說弱一點的還數(shù)沈曉華和我。但是,時間長了我們也不干啊,怎么著?臟活累活你們干,好吃的都留給我們,不成!我們堅決抗議。于是乎,宿舍開始大戰(zhàn),你爭我搶,誰又甘心落后?我們幾乎成了生死相依的好姐妹。由于我和孟兆梅姐姐同住嫩江縣,她在縣城,我住離城十里的長江村。有時候下車天黑了,趙梅姐姐就要我去她家住,第二天再回家,上車時候也是一樣,經(jīng)常頭天晚上住她家里,第二天一大早和姐姐一起坐車去黑河。關鍵是她能買票,那時候買個車票很困難。有時候,她還能找到便宜車,不用買車票的拉貨車,趕上運氣好拉水果車還有蘋果鴨梨吃。孟姐家老爸老媽人非常好,父親是四季鮮大隊書記,山東口音,為人爽朗耿直,雷厲風行,心地且十分善良,是一位合格的共產(chǎn)黨員領導人形象。母親更是和藹可親,每次我去她家都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吃,尤其是我的母親去世后真的把老人家當成了母親。更把兆梅姐姐當成了今生可以依靠的親人。
我的媽媽因為勞累得了嚴重的肺心病無解,竟然在一九七四年三月初三的夜晚離開了我們。我當時正在黑河師范讀書,夜里做了一個噩夢,看見我的媽媽穿著黑色長衫,披頭散發(fā)走進了宿舍,當時我們已經(jīng)住在一個大宿舍里,我住在上鋪。媽媽呼喚著我的乳名向上鋪夠著我,聲聲凄楚。在那個漫漫寂靜無聲的夜晚,夢中驚呼出聲,更是驚悸恐怖。睡在床東邊的于桂珍嚇醒了,她喊著,唉呀媽呀,嚇死我了,她拉開了電燈,一屋子的人都嚇醒了。我睜開朦朧睡眼,室內(nèi)一片光明,可是我的心卻好痛好痛,媽媽的影子在我脆弱的心內(nèi)徘徊,淚水朦朧了我的雙眼。心里呼喚,媽媽,媽媽你怎么了?千里迢迢你怎么來了?黑色的夜伴隨著我沉痛的心朦朦朧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靈魂在苦痛中掙扎。一縷陽光灑進我們宿舍,人們都起床了,我聽見臉盆碰撞聲,雜亂的腳步聲……可是,眼皮沉重,怎么也睜不開。孟兆梅姐姐和石桂芬老師著急了,她們爬上了
上鋪,呼喚著我,“雅君,小姚醒醒,該上課了,一會遲到了?!笨墒俏冶牪婚_眼睛啊。將敬華,沈曉華,吳建光都來了。她們七手八腳的把我弄到了下鋪,我遠遠的聽見人們亂哄哄的呼喚我,我覺得身子很輕很輕,像一片鵝毛一樣在空氣里飄飛,我無法拒絕這一聲聲親切的呼喚,可是,就是走不回來,淚水不自覺的打濕了枕頭,
校醫(yī)郭蘭來了,看不出什么病。班長老王套了學校的老牛車,把我背到車上,并且樓上樓下背著我看病。史桂芬姐姐和孟兆梅姐姐陪我去市里醫(yī)院看病??墒?,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病變,后來確診為癔病,就是一種精神方面的病。后來幾天里我昏昏沉沉,食無甘味,也不能上學。學校決定讓孟兆梅姐姐送我回家。一路上孟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我一顆蒼涼之心感到了無盡的溫暖。一輛大破客車載著昏沉沉的我,夕陽西下蟄伏進了嫩江城。孟姐說:“天快黑了,上我家住下,明天我去長江送信,讓叔叔來接你回家吧?!蔽以诿辖慵易×艘灰?,第二天孟姐騎著自行車去我家了。當她走進村口生產(chǎn)隊的古井旁,看到一隊男女老少簇擁著一輛喪車奔村外而來。孟姐看到了我的老父親,父親說:“孩子,你怎么來了?你嬸走了?!泵辖憧蘖?,她說:“怪不得雅君夢見我嬸去找她,她病了,昏昏沉沉的,自己走不了,在我家呢?!?br />
父親說:“這個冤家,她怎么還病了?”等我把你嬸送走,再去接她?!?br />
我回到家里,杯盤狼藉,人們已經(jīng)吃完了媽媽的雜貨菜。我欲哭無淚,走進屋里,四奶奶白發(fā)蒼蒼,老爺唉聲嘆氣,不斷的罵著媽媽,你這個不孝的死丫頭,怎么能扔下我這個老不死的不管!小弟弟三個月,不斷地啼哭,還有四個年幼的弟弟妹妹哽咽著抹眼淚,老爹爹才四十多歲,腰深深地彎了下去……
我有些麻木,這個書不念了,我默默決定退學,父親堅決不同意。孟姐回到學校說了我的情況,并說了我的堅強與決定,全班同學黨支部給我來信了,大家熱情如火的語言鼓勵了我,我堅強地毅然站起來,走向了光明。此后的日子里,石桂芬老師,孟姐像親姐姐一樣照顧著我,陪伴我讀完了二年的黑師中文。并且陪我走了一個人生,他的精神,她的親情熱情時時鼓勵支撐著我的人生。好朋友,永遠在心里,永遠不會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