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fēng)】六枝有座桃花山(散文)
六枝,最早居住的是仡佬族先民。仡佬族先民在這塊美麗富饒的土地上采集農(nóng)耕,馴養(yǎng)禽畜,創(chuàng)造了令人矚目的遠古文明。
六枝城中的桃花山,因仡佬族先人在這里種了天天開花,天天結(jié)果的桃林而得名。相傳,仡佬族的先人帶著他的子孫從天上來到人間,男人狩獵打魚,女人種植桃樹。有一位桃花仙女,種植的桃子特別甜美,吸引周圍的山林野獸來偷吃桃子。桃花仙子一面種植桃樹,一面看守桃園,還有一只聰明的猴子前來相助……
這動人而美麗的民間傳說,猶如一顆璀璨的礫石,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桃花山,六枝人熟悉的山。她像一位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默默地佇立桃花湖邊,閃耀著悠遠而神秘的光芒。
每一次去爬桃花山,我都會一路小跑來到山腳,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展開雙臂就想把桃花山緊緊地抱在懷里。
中國是桃樹的故鄉(xiāng)?!对娊?jīng)·魏風(fēng)》中就有“園有桃,其實之淆”的句子。桃樹,在六枝是常見的果樹,不少人家喜歡種在房前屋后。而桃花山的桃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散發(fā)出勃勃的生機和青春的氣息。枝枝葉葉在空中自由伸展,流動著夢幻般的神秘色彩。吸一口新鮮空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味。讓人忘卻世俗的紛擾,噪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風(fēng)唱起了動聽的歌,樹跳起了迷人的舞。一棵棵樹是一行行詩,一片片晃動的葉是一幅幅畫。我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蹲下去輕柔地撫摸,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碧綠的樹葉。
“吱吱……”
“喳喳喳……”
“咕咕……咕咕咕……”
“嘰嘰……嘰嘰嘰……”
“啾啾啾……啾啾啾啾……”
桃花山是鳥兒一生依戀的家園。你仔細聽聽,這些鳥兒的叫聲時而急促時而悠緩,在山間小路來回飄蕩,像從云端傳來的天賴之音。聽得出來,那“咕咕”叫著的是斑鳩,叫聲聽起來熟悉而親切。我就那樣靜靜站在樹下,聽著斑鳩的叫聲。桃花山的斑鳩多么善解人意呀,脖子上那一圈斑點,就像一串璀璨的珍珠項鏈。它看著我,沒有飛走,一聲一聲賣力地叫喚著,在為我唱著動聽的歌,歡迎我到來桃花山。
有人來了,多情的鳥兒站在枝椏上梳理著鮮亮的羽毛,興奮地在樹椏上跳躍,尾巴隨著叫聲翹上翹下,自由而歡快,多么動聽而質(zhì)樸的音樂!鳥兒飛上飛下,翼羽上涂抹著金色的陽光,枝椏來回晃動,桃花山也仿佛也跟著晃動起來。
天空漂浮著透明的白云,我走它跟著走,我停它跟著停。六枝的云朵多么透明喲,時淡時濃,時輕時薄,像棉絮一樣溫暖,像羽毛一樣輕柔。頭頂?shù)乃{天白云,路邊的樹木花草,小徑上的行人,構(gòu)成了一串串流動的風(fēng)景。
茶在茶山茶葉黃,
水在水中綠洋洋,
郎是茶來妹是水,
茶水相逢情誼長。
刺梨花開滿山坡,
燦若云霞紅似火。
好花就等人來采,
有緣千萬莫錯過。
……
一波一波歌聲從半山腰的亭子上傳來。六枝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村村寨寨都有會唱山歌的人。心里頭的山歌,幾天幾夜都唱不完。唱山歌,大山是舞臺,歌聲從嘴里出來,飛入云端,又從云端落下來,飄進心頭。桃花山上,一年四季山歌聲不斷。山歌像透亮的山泉水,跳躍著閃動著,淌滿了桃花山的角角落落,草草木木充滿了浪漫色彩和詩情畫意。鳥兒歇在樹枝上,忘記了歌唱。沒有風(fēng)吹過,一對戀人也停下了腳步,聽著這火辣辣的山歌。輕輕的微風(fēng)撩起一縷發(fā)絲,飄過女孩那白凈秀氣的臉龐,那對小酒窩盛滿了笑意,愛情的種子在心里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
這時候,桃花山靜了下來,沒有一絲聲響,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種感動從腳底鉆出來,一直往上蔓延,流淌在身子的每一個角落。讓人感到愛情的美好,因為愛情,這人世間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然后輕聲告訴自己:不管生活多苦多累,一定要像長在桃花山上的花草樹木,好好活著,活出自己的樣子來!
白云飄過頭頂,輕風(fēng)拂過耳畔,世界在變小,桃花山在變大,她用臂彎包裹著,讓人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漸漸與桃花山融為一體。此時此刻,我就想一直坐在光滑的石板上,什么也不想,聆聽草木滋長的聲音,清脆而細碎。我多想變成了桃花山上的一棵草,葉片在空中自由自在伸展,為路人跳起迷人的舞蹈。我多想變成桃花山上的一棵桃樹,開出艷麗的花朵,芳香游客的世界。我更愿意變成桃樹上的一只癡情的鳥兒,為六枝這片古老的土地和勤勞的人們?nèi)找垢璩?br />
一路走去,走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聽到自己那脆響的腳步聲。我小心翼翼地撿起一片金黃色的樹葉,順著一級一級的石階往上爬,山徑被樹木的枝椏遮掩著,爬行時一股陰涼之氣浸入肌膚。佇立路旁的桃花公主的雕像,神態(tài)安詳,有筋骨有血肉,深情而專注地凝望著六枝這片土地。她日夜守護著桃花山,為桃花山注入了靈魂,增添了飄逸的仙氣,為六枝這片土地增添了特色之美。靜靜地仰望著桃花公主的雕像,眼前浮現(xiàn)出一幅幅勞動的畫面:她在挖坑、栽樹、澆水,飽滿而晶瑩的汗水一滴滴從額頭上流下來,滑過臉頰,順著下巴吧嗒吧嗒掉進腳下的土地上。挖坑時彈起來的泥點跳到了她那烏黑閃亮的頭發(fā)上,又從頭發(fā)上掉到了肩上。桃花公主那紅潤的臉頰上,洋溢著幸福的光澤,能歌善舞的桃花公主唱起了動聽的歌,甜美的歌聲像長著翅翼的鳥兒,飛過山山水水,撒落在六枝的每一寸土地上……
爬到山頂凌云閣,六枝縣城盡收眼底。縣城雖然小,但靠著桃花山,風(fēng)光迤邐的景致怎么也看不夠。桃花山在六城城中,六枝城在桃花山下,山和城都是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線。桃花山不僅僅是六枝縣城的一道風(fēng)景,她更是六枝人心中的凈土,是六枝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桃花公主把勤勞的品性注入六枝人的血液和靈魂中,六枝兒女用勤勞的雙手建設(shè)著美麗的家園。
站在桃花山頂,望著熟悉而親切的六枝縣城,一股豪情由然而生,五音不全的我高聲唱起了《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說起生養(yǎng)自己的家,一個很溫暖的地方,也讓人牽掛的地方。出門打工后,老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時常出現(xiàn)在無眠的夜里。
還有一個家,寫作上的精神家園——西風(fēng)社團,一個同樣讓人感到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