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響水河的傳說(雜文隨筆)
在冀東大地,美麗的燕山腳下,就是我的家鄉(xiāng)。這里流淌著一條小河——“響水河”,曾經(jīng)在這里發(fā)生過一個神話傳說,這個故事至少有幾百年了,一直流傳至今。
我村建于明代初期,原來在河的北岸,村民臨河居住。小時候經(jīng)常聽老人講起“南蠻子憋寶”的故事,自從南蠻子憋走了兩只金鴿,河流失去了保護(hù)神,連年發(fā)生水患。后來不得以搬遷到河南岸的一片高地,從此人們安定的生活。
當(dāng)初,我村先民遷徙來到此地,看到這里土地肥沃,河水清澈,水流平緩,魚蝦豐富,交通方便,是個宜居的好地方;村民就在這里開荒種地,建房落戶,扎根于此,繁衍生息。
沿著河流逆流往上(河流大致是由東北向西南流向),過了羅鍋?zhàn)訕颍ㄊ皹?,我們?dāng)?shù)厝硕冀凶觥傲_鍋?zhàn)訕颉保?,不遠(yuǎn)處還有一個村子叫做“響水河村”,此傳說故事就發(fā)生在我們兩村之間的河中。聽老人講,從前人們夜里躺在炕上,就能聽到河水嘩啦啦的響聲,這也許就是“響水河”得名的原因。
相傳很早以前,有一個南方江湖術(shù)士(老人們稱南方人為“南蠻子”)云游來到此地,他看到這里,地勢平坦,河流不大,河水清澈,水流平緩,奇怪的是,河水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這個南方人斷定,河水中一定藏有寶物。
他向附近村民打聽得知,此河叫做“響水河”。相傳河中有雌雄一對金鴿,渾身金羽,眼放金光,一對鳳爪,威風(fēng)凜凜,展翅高飛,聲音響亮。每到月圓之夜的那幾天深夜,才偶爾出來活動,盤旋飛翔,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在黎明前,又重新潛入水中。金鴿護(hù)佑著這一方水土,保佑人們平安。村民大多只是聽聞,卻沒有幾人親眼看到過。
這個南方人起了歹心,為了得到此寶物,于是不走了,就借宿在村東的大廟里。村民們看到他經(jīng)常在河邊轉(zhuǎn)悠,自顧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從此,每到月圓之夜的那幾天,傍晚時分,南方人就會早早出現(xiàn)在河邊,東瞧西看,摸索金鴿的出入規(guī)律。為了更好地掌握金鴿的出入規(guī)律,他還在河邊搭了窩棚,方便夜里活動。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南方人早早來到窩棚,靜靜地望著水面,期盼金鴿的出現(xiàn)。到了半夜困的實(shí)在不行了,南方人就睡著了。正在熟睡之時,突然,一陣很大的嘩嘩水聲,驚醒了南方人;他馬上起身觀看,只見一股很急的水流,由遠(yuǎn)及近,在羅鍋?zhàn)訕驏|側(cè)不遠(yuǎn)處,竄起一股水柱,兩只金光閃閃的鴿子先后展翅飛出水面,撲扇幾下翅膀,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它們就沿著河流,在空中盤旋飛翔。奇怪的是金鴿出水的瞬間,河水失去了嘩啦啦的響聲,周圍一片寂靜。南方人心想,真是好寶貝。金鴿飛累了,飛回來落在羅鍋?zhàn)訕蛏闲菹?;歇夠了,又重新起飛,飛向遠(yuǎn)處,黎明時分,又飛回來,一頭鉆入水中,河水又恢復(fù)了嘩啦啦的響聲。
這一夜沒有白蹲守,讓南方人心花怒放,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得到此寶物。
就這樣,每月到了那幾天的傍晚,南方人就早早來到窩棚,堅(jiān)守在河邊。由于金鴿偶爾才出來活動,出水地點(diǎn)和時間不固定,落腳歇息地點(diǎn)隨意,讓南方人煎熬了多個不眠之夜。轉(zhuǎn)眼到了十一月份,天氣變冷,要封河了,金鴿不出來了。南方人也沒有捕到金鴿,就垂頭喪氣地走了。
第二年春天,南方人早早到來,帶來了不少符咒、秘制的藥粉和捕鳥工具。又在羅鍋?zhàn)訕騼蓚?cè)搭了幾個窩棚。
過去了一個個煎熬的月圓之夜,轉(zhuǎn)眼又到了八月十五,南方人又是早早來到窩棚。半夜時分,果真金鴿又在羅鍋?zhàn)訕蚋浇v空而起,飛向遠(yuǎn)處。南方人斷定金鴿飛累了,一定會在橋上歇息,他馬上在橋上設(shè)下捕鳥工具,撒上藥粉,貼上了許多符咒,然后就躲在窩棚等待金鴿飛回。時間不是很長,金鴿飛回來落在羅鍋?zhàn)訕蛏希@次金鴿中了符咒,只能撲扇翅膀,卻不能飛起來了,南方人趕快收起捕鳥工具,罩住了金鴿,他迅速的取出金鴿,裝進(jìn)籠子,消失在月色中了。
沒有了金鴿護(hù)佑,河流從此失去了嘩啦啦的響聲。
天明,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為啥聽不到河水的響聲了?年輕人趕緊四下尋找,不見了南方人,只是看到了羅鍋?zhàn)訕蛏蠌堎N的符咒和散落的捕鳥工具。
老年人說:南蠻子憋走了金鴿,這是不祥之兆,趕緊遷村,不然會有災(zāi)禍。果然正如老人所料,次年,到了夏季就發(fā)生了水災(zāi),淹沒村莊,村民苦不堪言。為了生計(jì),這幾個村莊都相繼搬遷了。
這個故事雖然是個傳說,卻在老人們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幾百年過去了,給人們留下了美好的向往和精神寄托。
幾十年前,還時常聽老人們講起這個傳說?,F(xiàn)在,河水依舊靜靜地流淌,沒有了嘩啦啦的響聲。當(dāng)今的年輕人,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傳說了。今天我用文字記錄下來,就是為了讓更多的年輕人了解這個傳說故事,了解家鄉(xiāng)的人文歷史。
2020.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