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太行明珠(散文)
太行東麓,豫北西隅,有一個舉世聞名,婦孺皆知的地方,即林州市。這里有工程浩大,綿延百里的紅旗渠,有技藝高超,經(jīng)驗豐富的大工匠。這里物華天寶,人杰地靈。藏龍臥虎,英才輩出,鐘靈毓秀,鸞翔鳳集,乃洞天福地,富美之鄉(xiāng)。這里曾出過抗美援朝戰(zhàn)斗英雄孫占元,曾出過南下干部縣委書記谷文昌,曾出過省委書記萬德,曾出過女航天員劉洋……優(yōu)秀人物,曾出不窮,為林州添彩,為林州爭光。舊社會,林州貧窮落后,受盡苦難,十年九旱,百姓吃糠咽菜,背井離鄉(xiāng)。自從來了毛主席,共產(chǎn)黨,林縣人民才翻了身,過上了好時光?;貞浲簦鄳K悲戚,談起奮斗,激情滿腔,數(shù)說經(jīng)歷,五味雜陳,展望未來,充滿夢想。這是一部艱辛悲壯的創(chuàng)業(yè)史,這是一曲高亢響亮的梆子腔……
一、舊林縣
烈日炎炎,大地干裂。林慮山下,滿目凄涼。禾苗枯死,顆粒無收。餓殍遍地,家家斷糧。林縣十年九旱,窮苦百姓遭殃。水貴如油,糧價暴漲。樹皮野菜,剝凈薅光。粗糠甘土,填充肚腸。因旱災(zāi)妻離子散,因缺水家破人亡。為活命攜兒帶女,上山西要飯?zhí)踊摹S卸嗌偃损I死在半路上,有多少人凍死在漳河旁。水啊水,你是窮人的命,你是百姓的糧。有水就能活命,無水家家遭殃。百姓靠天吃飯,有水就有米糧。林縣干旱缺水,年年都遭災(zāi)荒。百姓求神祈雨,磕頭磕出血漿。人們想水盼水,龍王鐵石心腸。老天滴水不下,莊稼干枯死亡。林縣的水,比金子貴,比香油香。旱井旁,等水的人排起長隊,漳河邊,挑水的人壓彎脊梁。為了省水,不洗手臉,不洗衣裳,淘菜水用來刷鍋洗碗,刷鍋水用來飲喂牛羊。水就是如此珍貴,水就是百姓夢想。給兒女起名,叫水生、水根、水泉、水香;給孫輩起名,叫水來、水長、水滿、水江……老百姓知道,有水就能生存,沒水就會死亡。水是他們的企盼,水是他們的希望。有一位剛過門的媳婦,為接替公公擔(dān)水,進(jìn)門時被門檻跘倒,兩桶水灑在地上,新媳婦羞愧難當(dāng),吊死在除夕晚上。此類事件,舊林縣比比皆是,因水成禍,老百姓日夜悲愴。人們聲聲呼喚:龍王爺呀,你能不能發(fā)發(fā)慈悲,讓救命的甘霖普降?老天爺呀,你能不能睜眼看看,俺林縣旱成了啥樣?可憐的林縣人??!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每年春夏,依舊是晴杠杠的藍(lán)天,熱辣辣的陽光。老百姓在企盼,咱林縣啥時才能有水?啥時才不用逃荒?啥時能改變旱貌?啥時能填飽肚腸?
二、戰(zhàn)山河
一聲春雷炸響,神州地復(fù)天翻。滄海變桑田,林縣換新顏。共產(chǎn)黨心系人民,老百姓愁容漸展??h委書記楊貴,豪情壯志沖天。要改變林縣面貌,將旱地變成水田。為找水源,他踏遍了林縣大地,爬過了無數(shù)高山,臨淇大南山,城西林慮山,石板巖,虹梯關(guān),候壁斷,漳河邊。那里都有他的足跡,那里都有他的血汗。他經(jīng)過認(rèn)真考查,在會上一語驚天:苦戰(zhàn)三年,重新安排林縣河山,將漳河引入林縣,讓旱地變成水田。一席話如春雷炸響,引爆起干群情感,人人情緒激動,磨拳擦掌,個個胸懷壯志,信心飽滿。楊書記振臂一呼,全縣人歡聲震天,熱烈響應(yīng),喜在心田。楊書記肩背洋鎬鐵锨,帶頭上山,老百姓緊緊跟隨,十萬人個個爭先。多年夢想,就要實現(xiàn),怎不叫人高興,怎不叫人心歡。
百里戰(zhàn)場,人山人海,開山劈石,掄錘打釬,號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炮聲到處轟鳴,響聲撼地震天??垂さ?,到處是火熱場面,修渠人,個個是英雄好漢。太行山的巖石,堅硬如鐵,一錘下去,只顯一個白點。巖石再硬,也硬不過修渠人的決心,工程再難,也難不倒英雄好漢。一鎬一锨,一錘一釬,螞蟻啃骨頭,鐵杵磨繡針,林縣人民,志比鋼堅。石城峽,候壁斷,青年洞,鸻鵠巖,空心壩,十孔券,地勢險要,猿猴難攀,工程艱巨,難于上天。再大的困難,也難不倒林縣人,再險的地方,也嚇不倒眾好漢。為了引漳入林,他們舍生忘死,流血流汗。成立敢死隊,飛身下懸?guī)r,鐵姑娘隊忙跟隨,為他們扶釬。時勢造英雄,險情出好漢,修渠工地上,動人事跡每天發(fā)生,先進(jìn)人物不斷涌現(xiàn),馬有金副縣長,莊稼漢,紫膛臉,一身布衣,哪像縣官?既是總指揮長,又是修渠一員,掄起大錘虎虎生風(fēng),比平常老百姓還能干。每天上工地干活,和人民打成一片。和群眾開玩笑,稱兄道弟,與大家同勞動,出力流汗。除險英雄任羊成,為了除險,飛下萬丈懸崖,在空中游來蕩去,豁上命干。碰掉四顆門牙,滿嘴流血,他毫不在乎,身上被碰得遍體鱗傷,他只當(dāng)沒有看見。每天下崖除險前,他總是把飯票交給事務(wù)長。他心里明白,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兩回事,為了修紅旗渠,他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豁上老命干。
技術(shù)員吳祖太,家在黃河邊,年輕有為,學(xué)歷中專。為勘測渠線,整日爬山,圪針劃破了手臉,腿腳被馬蜂扎遍,他起早貪黑,苦思細(xì)勘,怎樣修才能省工,怎樣干才能省錢,反復(fù)測量走向,考慮十分周全。在一次檢查山洞施工中,不幸被塌方砸埋遇難。他把生命獻(xiàn)給了林縣人民,他把才華留在了青山。書記痛哭落淚,民工心情悲慘。他像太行山上的一顆青松,永遠(yuǎn)矗立在人民心間。豐碑偉岸,流芳萬年。
土專家路銀,工匠出身,土法上馬,找平渠線。設(shè)備簡陋,操作簡單。節(jié)省了才力物力,加快了修渠時間。女營長李改云,屬巾國英雄,修渠模范,推車出渣,掄錘扶釬,樣樣精通,事事爭先。為救別人,她奮不顧身,勇猛向前。不幸被石渣掩埋,一條腿終生致殘。在醫(yī)院搶救她時,她怕性命難保,從身上掏出十塊錢:這是我交的黨費,縱然死而無憾。心靈品質(zhì)多么高尚,對黨懷有深厚情感。
鑿洞能手王師存,硬是鑿?fù)耸锕舛?。爆破大王常根虎,一炮崩掉半架山……激動感人事跡,工地不斷涌現(xiàn)。六十年代,國家困難。人民生活,暫時寒酸。修渠是重體力活,必須把肚子填滿??上ЪZ米不足,民工伙食較慘。每天早晚,一人一個紅薯面疙瘩,外加一碗清湯稀飯。中午是紅白蘿卜小米稠飯,限量每人一碗。沒有大米白面,鍋里缺油少鹽。每到上午十點,個個餓得發(fā)軟。再餓也不能停工,勒一勒褲腰帶再干。這就是紅旗渠精神,這就是林縣人真面。忍饑挨餓,吃苦受罪,是林縣人的本質(zhì),勤勞勇敢,精明能干,是林縣人的優(yōu)點。
縣委書記楊貴,老家緊挨林縣,當(dāng)官仍像平民,與民工同吃一鍋飯。不搞特殊化,是官不像官?;锓蛞娝ぷ鞣泵?,身體消瘦,就特意給他做了一碗小米干飯。楊貴一見,對伙夫說,共產(chǎn)黨的干部不能搞特殊化,要跟群眾同甘苦,共患難。不能脫離群眾,當(dāng)官必須清廉。說罷將干飯倒進(jìn)大鍋,攪拌均勻,和民工同喝稀飯。林縣人智慧超群,精明能干,在困難面前,不皺眉,不服軟。沒炸藥自己造,沒石灰自己燒。千方百計想出辦法,群策群力克服困難。
看,在百里長的修渠工地上,到處是紅旗飄揚,迎風(fēng)招展。鐵錘飛舞,火花四濺,勞動場面,熱火朝天。氣吞山河,亂石滾翻。推渣的推渣,壘岸的壘岸,鉆洞的鉆洞,開山的開山。萬眾一心,拼命苦干。他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早日修成紅旗渠,把漳河水引入林縣。就這樣一锨一鎬,一錘一釬,挖山不止,苦戰(zhàn)十年,終于修成了紅旗渠,把漳河水引入了林縣。開閘放水那天,萬眾歡騰,齊展笑臉??粗鴽坝勘简v的渠水,他們興高采烈,心比蜜甜。一位老爺爺手捧渠水,張口就往肚里灌,他心潮蓬勃,感慨萬千,高興得喜極而泣,激動得淚流滿面。救命的水啊,你終于來到林縣,祖祖輩輩的夙愿,今日終于實現(xiàn)。八米寬,四米高的大渠里,波濤翻卷,滾滾向前,通過干渠,支渠,毛渠,流向干裂的農(nóng)田。水利是農(nóng)業(yè)的命脈,渠水是幸福的源泉。糧食產(chǎn)量,成倍翻番。林縣再也不為無水發(fā)愁,從此再也沒有旱年。人民生活逐步提高,家家戶戶缸尖囤滿。知恩圖報,飲水思源,林縣人民感謝毛主席,共產(chǎn)黨的英明領(lǐng)導(dǎo),感謝楊書記,縣委會的正確決斷,懷念那些因公犧牲的英雄烈士,敬佩那些修渠民工的辛勤奉獻(xiàn)。紅旗渠精神,將在林縣大地傳承弘揚,流芳萬年。
三、富太行
林縣人不僅能吃苦耐勞,踏實苦干,而且心胸廣闊,志向高遠(yuǎn)。填飽肚子只是夢想的其中一項,他們要向更理想的愿望發(fā)展。發(fā)家致富,讓生活更幸福,想法掙錢,讓日子更舒坦。民間傳說:林縣是藏龍臥虎之地,人才輩出之鄉(xiāng)。能出一斗芝麻的工匠,還能出一斗芝麻的官員。這話確實應(yīng)驗,林縣出了不少各種工匠和大小官員。全縣各村,都出過瓦匠、石匠、鐵匠、木匠,鋼筋工、電焊工、包工頭,施工員;還出過鄉(xiāng)長、鎮(zhèn)長、縣長、市長,班長、排長、連長、營長、司令員、航天員。修成紅旗渠后,林縣人顧不上喘息,顧不上擦汗,他們高揚著紅旗渠精神,仗憑著小推車干勁,十萬建筑大軍,掂起瓦刀泥板,背上鋪蓋被卷,奔赴全國各地,依靠建筑掙錢。北京、上海、廣州、西安、新疆、東北、深圳、海南,到處都有林縣建筑大軍,遍布祖國地北天南。有的還走出國門,到海外去掙大錢。
林縣人心眼實在,干活踏實周全,磚壘得平穩(wěn)牢固,漿攤得四處飽滿。林縣人干活,我們十分放心,林縣人蓋樓,我們感到安全。這是甲方對林縣人民的口碑,這是百姓對林縣人民的稱贊。林縣人建成的高樓大廈,劇院賓館,橋梁隧道,高速公路,多次獲“魯班獎”,北京的鳥巢、立交橋,都有林縣人灑下的血汗。林縣是能工巧匠的聚集地,林縣是建筑大軍的輸出縣。林縣人在全國建成了無數(shù)座高樓大廈,林縣人為全國城市建筑做出了巨大貢獻(xiàn)。而且質(zhì)量過硬,堅如泰山。紅旗渠經(jīng)風(fēng)雨侵蝕,已有五十多年,至今牢固結(jié)實,穩(wěn)重如盤。這就是紅旗渠的精神,林縣人的絕活,大工匠的手藝,林州人的貢獻(xiàn)。
守家在地的農(nóng)民,也不肯閑。千方百計,想法掙錢。有的搞塑料大棚,種植蔬菜,有的搞專業(yè)養(yǎng)殖,蓋起雞房豬圈。有的開超市,有的開門面。有的賣五金交電,有的賣時髦衣衫,有的進(jìn)城開飯店,有的進(jìn)城開旅館。村辦工廠,如雨后春筍,蓬勃興起,遍地開花,利潤可觀。更可喜的是,姚村鎮(zhèn)辦起了整體汽車配件生產(chǎn)基地,產(chǎn)品熱銷地北天南。陵陽鎮(zhèn)辦起了冶金建材產(chǎn)業(yè)園,生產(chǎn)鋁電金屬,優(yōu)質(zhì)鋼管。這兩項規(guī)模宏大,是經(jīng)濟(jì)主要來源。林縣工業(yè),迅速崛起,經(jīng)濟(jì)形勢,令人樂觀。每到臘月,林縣人懷揣著掙來的工錢,風(fēng)塵仆仆,回家過年。給父親買箱美酒,給母親買身棉衣,給兒子買一箱牛奶,給媳婦買一雙耳環(huán)。割豬肉,買火鞭,各種年貨,購置俱全。喜慶新年,闔家團(tuán)圓。掙大錢的,蓋樓起屋,買小轎車,娶兒媳婦,添家具家電。林縣人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有錢的還到縣城買樓,為下一代幸福打算。如今的林縣人民,家家有吃穿,戶戶有余錢。少數(shù)貧困戶,也正在發(fā)奮努力,拼命追趕。在黨和政府的關(guān)懷和扶持下,想方設(shè)法,脫貧致富,奔向小康,就在明天。如今的林縣,已經(jīng)轉(zhuǎn)型,成為工業(yè)大縣。而且撤縣設(shè)市,前景光輝燦爛。林州市在全國赫赫有名,令許多人們刮目相看。林州市各個銀行,都有農(nóng)民的存款。老百姓有房有車,各村莊十分普遍。
四、美林州
林州人有房有車,有吃有穿,但他們永不滿足,還要向更好的方面發(fā)展。他們要把林州打扮得光彩亮麗,裝點得高雅美觀。整市容,修大道,蓋高樓,建公園。如今的林州,市容美如畫,舊貌變新顏,座座高樓成群矗立,條條大道筆直平寬。路邊綠樹成蔭,到處鮮花開綻。觀景大道緊挨紅旗渠,在車上就能把風(fēng)景盡覽。農(nóng)家飯店,飄出飯菜香味,令你饞涎欲滴。路邊特產(chǎn),讓你停車駐足,掏錢買個稀罕。林州景點,各有特色,看到后感到耳目一新,保證會使你百看不厭。太行大峽谷,座落在石板巖,山峰高聳入云,崢嶸雄險。山勢奇形怪狀,蔚為壯觀。萬丈懸崖絕壁,似刀劈斧剁,谷中河水清澈,如明鏡一般。冰冰背夏天結(jié)冰,稀世罕見,桃花洞臘月開花,人間奇觀。王相巖風(fēng)景迷人,氣象萬千,萬泉湖水花飛濺,飄蕩舟船。黃華是人間仙景,有水有山,春天遍地黃花,奪目耀眼。有廟宇,有清潭,似仙山瓊閣,如世外桃源。林慮山雄偉壯麗,起伏連綿,綠樹成蔭,山花鮮艷。古廟成群,云遮霧掩??諝馇逍?,山風(fēng)拂面。令你心曠神怡,渾身舒坦。最令人心情激動,雄偉壯觀的地方,要數(shù)紅旗渠青年洞景點。這里可以看到深邃的青年洞,挺拔峻峭的山巖,石頭壘成的渠岸,山縫中的一線天。那滔滔的渠水,就在你的腳下,周圍是密集的樹叢,散落的花瓣。你再看看渠水從懸崖峭壁上通過,在險峰峻嶺中撒歡。浩瀚艱巨的工程,會使你心情激動,感慨萬千,頓生浩然之氣,頓覺心胸之寬。同時,你還能看到漳河天橋斷巨大瀑布,漩渦翻卷的落絲深潭。你還可以爬上林慮山頂,瀏覽一下廣闊的大草原。這里環(huán)境更加清凈,空氣更加新鮮。徜徉在草叢中,遙望著大自然。會使你心曠神怡,渾身舒展,迷戀陶醉,流連忘返。
林州市的變化日新月異,正在把富美城市努力創(chuàng)建。過去的干旱之地,即將變成水鄉(xiāng),五六個特大水湖,圍繞在城市周邊。四大水庫,儲存著大量水源,紅旗渠水,遍布阡陌田園。南水北調(diào),也要進(jìn)入林州,豫北明珠,勝過蘇杭江南。林州各個村鎮(zhèn),面貌大有改變,街道干凈整潔,墻面明光耀眼。建房規(guī)劃有序,整齊漂亮美觀。林州市的明天,更加富美靚麗,林州市的將來,更加光輝燦爛。
202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