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尋】布達拉宮(散文) ——西藏行之五
紅白衣裳襯托著厚重
階梯透著信仰
曾經(jīng)迎合的盛裝蔓延千年
達賴喇嘛的安息地與時光同輝
沿著佛靈足印攀爬匐拜
斗轉(zhuǎn)星移間唯有朝圣的背影不變
……
火車進拉薩站前,有人指著窗外遠處山頂激動地說:“那就是布達拉宮?!表樦种傅姆较蜻h望,紅白分明的建筑沒有想象中那么高大。也許是遠觀的原因,布宮仿佛安睡在紅山之上。
到達拉薩第二天沒有安排行程,下午,我迫不及待地來到布達拉宮廣場前,目睹向往已久的神圣之宮與周邊群山。第三天進得布宮內(nèi)才發(fā)現(xiàn),布宮建筑遠比在外看要高大得多。
初來西藏的人到拉薩,布達拉宮是一定要去的。那里是達賴喇嘛圓寂就寢之地,也是藏民千里轉(zhuǎn)經(jīng)膜拜的圣地。公元7世紀,松贊干布為迎娶文成公主建造了布達拉宮,公元1645年,五世達賴喇嘛重新修建布達拉宮。經(jīng)過數(shù)年不斷建造和加修后來的紅宮,一直到1933年,十三世達賴喇嘛圓寂后,才有今天的布達拉宮。
拉薩海拔3650米,布達拉宮海拔3767米,紅山頂多也就一百多米的高度。如果在內(nèi)地從山底到山頂,會毫不費力地一口氣爬上??稍诟咴?,從山底到山頂?shù)牟紝m門前,我們用了整整四十分鐘的時間。每個攀爬的人都氣喘吁吁,腳步艱難慢慢往上前行。少語、停歇、觀望、再繼續(xù)?;ゲ幌嘧R的人,如果相互對望,幾乎都會以微笑打著招呼,后又繼續(xù)往上攀登。
沿Z字形白色邊瑪墻行走,邊馬墻一直延伸到白宮,紅宮的頂端像衛(wèi)士般地守護著布宮。仰望布宮,看見外墻有四種顏色:紅、白、黑、黃醒目地展現(xiàn)在眼前。紅色象征權(quán)威,白色象征和平,黑色象征莊嚴,黃色象征繁榮。山道上,我看見虔誠藏民跟隨游人一道前往布宮,進得布宮才知道,藏民與游人是分為兩個行程路線。有些地方藏民可以朝拜,而游人是不可以進去。布達拉宮分有白宮、紅宮,白宮是達賴喇嘛居住休息的地方,紅宮是佛殿以及歷代達賴喇嘛圓寂后的靈塔殿。
導游是當?shù)夭孛瘢梅浅I裁菜票硶钠胀ㄔ挒槲覀冎v解,他講得吃力,我聽得費勁。跟隨游人進得布宮內(nèi)部,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見眼前片片燭光在閃爍。導游告知,燃起的那是酥油燈不是燭光,油燈寂靜慢燃,空氣中散發(fā)著酥油特有的味道。有藏民不斷地在燈槽里添加酥油,他們無論老幼,每個人的表情都承載著莊重,人群慢慢向前移動。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位阿媽身上,她提著一桶酥油,滄桑容顏爬滿了溝壑。她站立酥油燈前,提起手中油桶,小心翼翼地倒著酥油。稍后停下,用手中的調(diào)羹輕輕抹著酥油,褐色的臉龐凝聚著虔誠。
布宮內(nèi),穿著民族服飾的藏民雙手合一,立于佛像前的畫面,比比皆是。藏民對佛的虔誠,對幸福的向往,從他們深邃堅毅的明眸里,流淌漫溢。
白宮,顧名思義,外墻為白色而起的名稱。是達賴生活起居地,由于隱私或其他原因,我們只能參觀部分地方。進得白宮走過一個大殿門檻,門廊兩邊繪制著巨幅壁畫,細細觀望是四大天王,他們是專門護法的。東方天王手持琵琶,西方天王手持絹索,南方天王手持寶劍,北方天王手持寶幢,壁畫透露著霸氣與威嚴。
在布宮,許多壁畫里隱藏著深奧的神話故事,都與藏佛有關。由于自己對藏傳佛教不甚了解,再加上導游普通話講得實在讓人太費神,我聽得是如墮五里霧中。但是,我還是被長安風貌圖與文成公主入藏圖所吸引。在此圖前,我仔細聽著另外一位導游講解,此人一口標準普通話。圖中生動描述了唐朝長安繁花似錦,大好河山的壯麗景象,和吐蕃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婚配的故事。在法王洞內(nèi),有著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和尼泊爾尺尊公主等并列塑像。
紅宮被黃金與各色珠寶鑲嵌包圍,無處不彰顯著它的豪華與富有。紅宮內(nèi)就寢著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等八位達賴圓寂后的靈塔。紅宮也是從事佛事活動的場所,里面有寬大的佛殿。
站立于五世達賴喇嘛阿旺.洛桑嘉措靈塔前,這是八座靈塔中最大,最豪華,最具有代表性的靈塔。塔殿高達三層,相當于五層樓這般高,而塔身高度也有14.85米,用金皮包裹,內(nèi)有鑲嵌成千上萬顆珠光寶玉,瑪瑙鉆石,整個靈塔輝煌奪目,被稱為:世界第一飾。布達拉宮內(nèi)的寶藏與價值,不是和連城來畫等號的。一千三百多年的布達拉宮,承載著世代藏民,殷切厚重的希望。
無論喜愛或不喜愛詩歌的人,每每提到西藏,自然而然都會想起,那個雪域高原最大的王,拉薩街頭最美的情郎——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實了許多情詩,并非出自他的手,而我們一直都在誤讀著倉央嘉措??扇藗冞€是用這些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詩歌來緬懷這高原最有權(quán)威也最叛逆的活佛。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這個“你”字是與大王私會的姑娘嗎?還是另有所隱?當今,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后人只為這字里行間,能撥動心弦的柔情所動。愛情是柔軟的絲線,能編織出錦緞綾綢,也能勒斷咽喉,讓人無法呼吸而去。經(jīng)歷過冰火兩重天的愛情,即使舍去生命也不怨無悔的人,倉央嘉措也算是其中之一吧?為了愛情,這位癡情的高原最大之王,甚至住過的布達拉宮,沒有他一席藏身之地,八座輝煌靈塔沒有他的足印。只在他曾經(jīng)住過的寢室,堆砌一座泥塑,面目模糊。猶如今天的人們,對六世達賴喇嘛一樣模糊著,想象著那些令人怦然心動的詩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倉央嘉措為愛情,為逍遙付出了全部,也為布達拉宮增添了一抹浪漫色彩。
夜晚降臨燈光亮起,布達拉宮恢復了寂靜。倒影在水中給予我,如夢似幻的感覺。夜幕下的布達拉宮,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紅白更加分明,氣勢磅礴的布宮散發(fā)著神秘而幽深的韻味。
既然注定我是西藏的匆匆旅人,朝圣之地我用虔誠之心與萬眾藏民一道:為平安祈愿,為和平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