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錯別字先生(相聲)
甲:(夸張抒情)啊,春天來了,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那么美,我要踏青尋梅去……
乙:踏青尋梅?請問,你那兒到底是什么季節(jié)?
甲:踩著冬天的尾巴,拽著春天的胳膊,我們這兒是冬春交接時候。
乙:那應(yīng)該是尋春啊,咋還尋梅呢?
甲: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老師姓梅,簡稱“梅”。
乙:好么,原來是這么個踏青尋梅啊——請問,這大禮拜天的,找梅老師干嘛?
甲:這話說的,當然是補習功課嘛。
乙:呦呵,都三四十歲了,還知道學習呢。
甲:現(xiàn)在是啥年代了,沒有文化就是不行,連說話都有講究了。
乙:嗯,說的也是。
甲:你看看我,五大三粗的,又沒有多少文化,我媳婦說我就是十足一個大草包。
乙:你媳婦為啥這樣說你?
甲: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啊,除了上班,就是一天仨飽一個倒,可樂薯條咸瓜子,手機電視一杯茶,沙發(fā)上來個葛優(yōu)躺,我就那么一趴。
乙:一看就是不愛運動那伙的。
甲:就為這個,我媳婦是天天說我。
乙:都說你什么了?
甲:我媳婦說我(學著女人腔調(diào))看看你那樣子,像什么?胖的像頭豬,不運動。整天開著電視也不看,就知道低頭玩手機。人家別人拿上手機是瘋子,放下手機是君子。你呀,是拿上手機是瘋子,放下手機是呆子。
乙:這是什么意思?
甲:我一放下手機就不知道干啥了,有一次手機壞了拿去修,我愣是呆呆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個星期。
乙:好么,挺嚴重的手機依賴癥。
甲:我說我鍛煉了,知道多散步多運動能減肥,可是我就納悶了,為嘛我走了十萬八千里,還那么肥。
乙:為啥?
甲:我媳婦說,因為你太愛美食,走一路吃一路,越來越肥。
乙:控制啊。
甲:今天開始控制,走步去找梅老師上課——我媳婦說,這還差不多。
乙:忘了問你,梅老師是不是辦了一個夜校?
甲:就是業(yè)余時間給我們補習文化課。
乙:哦,這樣啊。
甲:我剛一進門,就聽見梅老師家的小孫子喊了一嗓子,爺爺,爺爺,快來看啊,錯別字先生來了……
乙:誰是錯別字先生?
甲:(咬著手指頭,很不好意思地)我。
乙:這誰給你起的外號?
甲:大伙兒都這么叫,還真不知道是誰給起的雅號?
乙:(忍住笑)就這名字,還雅號?
甲:甭管外號還是雅號,你有么?
乙:我還真沒有。
甲:梅老師看見我,遞給我一張紙……
乙:這是干嘛?
甲:為了不讓我總寫錯字,老師就鍛煉我們多寫多念多領(lǐng)會其中的意思。
乙:是這么個理——你寫的啥?
甲:我想了想就寫了六個字,我攤(癱)沙發(fā)長膘。
乙:(對觀眾)這位啊,真夠懶的。
甲:梅老師拿過去一瞧,說,是癱瘓的癱,不是提手旁那個攤。我說,因為我攤癱不分,我只攤開,沒有癱,是故攤字。
乙:真會狡辯。
甲:梅老師用戒尺打了我一下說,還狡辯。別人都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你這都封頂,蓋了帽了。
乙:欠收拾。
甲:后來梅老師又讓我念句子,我就慢慢念,皇帝問道,這位朋友很白(陌)生,聯(lián)(朕)沒見過……
乙:說的什么???我怎么沒聽懂?
甲:梅老師上來又是一戒尺,又讀錯了,那個字念陌,是陌生,不是百生。這個字念朕,不是聯(lián)。唉,你這孩子真是沒治了。怪不得你媳婦說你是大草包。
乙:該罰。
甲:還沒等我說話,梅老師家的小孫子這時候插嘴說(學孩子腔調(diào))大草包,草包大,包大草,大包草——草包大,大草包,提個花筐去割草,裝了滿滿一筐草,太陽出來那么一曬啊……
乙:(捂嘴竊笑)怎么樣啊?
甲:全蔫了。
乙:嘿,這順口溜有意思。
甲:(瞪著乙)你這人忒不講究了,跟著孩子一起來笑話我。
乙:(趕緊忍住笑)不笑話了,你,接著往下說。
甲:我趕緊寫上,不止是大草包,還有慶豐包,棉花包,小籠包——瞧瞧,我靈感一來,出口成臟(章)。
乙:這次寫對了吧?
甲:我琢磨著也應(yīng)該對了,可是梅老師舉起戒尺重重打了我手心三下說,是章,文章的章。不是臟亂的臟,你為什么永遠沒有進步呢?還出口成臟,你還能臟成什么樣呢?
乙:(非常驚訝)?。?br />
甲:啊啥呀?你是渴還是餓呀?嘴張那么大?
乙:不是,你、你咋又錯了?
甲:我捂著紅腫的手說,梅先生梅老師,我、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想、想在地上溜達一圈。
乙:梅老師同意了?
甲:梅老師沒好氣地說,你除了在地上能溜達還能去天上溜達?
乙:看來你把老師氣得夠嗆。
甲:我嬉皮笑臉對梅老師說,我要是蛇精(神經(jīng))就去天上溜達了。
乙:得,這是要成精啊——蛇精(神經(jīng))是一種“病”。
甲:梅老師也這么說。但是,自從得了神經(jīng)(蛇精)病,我感覺精神好多了。
乙:誰給你看好的?
甲:梅老師這時候,又讓我寫,我就寫著回答你,看什么?。扛杏X現(xiàn)在精神多了,我不去看醫(yī)生,因為我有白大掛(褂)恐懼癥。
乙:你是穿上褂就是醫(yī)生,脫了就是患者呀。
甲:我剛寫完,梅老師的眉頭皺起來,又錯了,是褂,好不好,你個熊孩子,真讓我抓狂!我趕緊說,梅老師您別急,聽我說啊,掛和褂,這兩個字,我也想了半天,不知道用哪個?就尋思著用手穿衣服肯定是提手旁,結(jié)果、結(jié)果還是、錯、錯了。
乙:瞎尋思。
甲:梅老師說,你個熊孩子,記住了,褂,是衣服,你要用衣字旁的褂,而不是提手旁的掛。
乙:(偷笑)我覺得啊以后你就別穿褂了,免得精神不好。
甲:我自從得了神經(jīng)(蛇精)病,感覺精神好多了,跟穿褂沒關(guān)系。
乙:(偷笑)蛇精(神經(jīng))繼續(xù)……
甲:又偷笑?再笑讓蛇精把你嘴給縫上。
乙:(趕緊閉嘴,用手比劃)不笑了,請繼續(xù)……
甲:看著梅老師很生氣,我就想著說個小段子來逗他笑,交(絞)盡腦十(汁)想了半天……
乙:是絞盡腦汁,不是交盡腦十。
甲:甭管什么字,反正是那意思。
乙:想出來了沒有?
甲:我急中生智,還真想了一個搞笑順口溜。
乙:快說說,讓大家伙聽聽樂樂。
甲:春光明媚我上高樓,時光匆匆一回頭,少時差(蹉)它(跎)歲月里,昆昆屯屯(混混沌沌)夢中游。
乙:這都什么呀?錯別字亂飛。
甲:梅老師騰的一下站起來,戒尺高高舉起來,一下一下打著我的手心,訓斥道,什么差它?那兩個字念蹉跎,是蹉跎歲月,還差它,我看就差你。最后一句,是混混沌沌,不是昆昆屯屯,你是不是把水都抽走了,在昆屯找水喝呢?咹?
乙:(掩嘴竊笑)又挨罰了。
甲:(瞪了乙一眼,對觀眾)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很不幸,老是遇見幸災(zāi)樂禍的人。
乙:(憋住笑)我沒笑啊。
甲:不稀得理你!梅老師在給我布置作業(yè)呢。
乙:還有作業(yè)?。?br />
甲:當然有了,正規(guī)學習。
乙:快回家寫吧。
甲:辭別了梅老師,我就回到家,一下子就倒在沙發(fā)上。
乙:累著了。
甲:媳婦看見我又躺在沙發(fā)上了,就說,又開始養(yǎng)膘了,你就養(yǎng)吧,肥的耗油,瘦的炒菜,骨頭剁吧剁吧喂鄉(xiāng)下大姨家那條老土狗。
乙:計劃的不錯。
甲:我對媳婦說,別光說我,你不也是很豐滿嘛。
乙:膽肥了?還敢說媳婦?
甲:媳婦一聽就炸了,拎著拖布就來打我,我趕緊求饒,媳婦,媳婦,你?。▌e)打,雖然你線條不美,脂肪成堆,可你也是我心里最美的楊貴妃……
乙:(對觀眾)這位啊,真是欠打!
甲:媳婦這才住了手,問我,學的怎樣了?我說,還行。她說,來來,我考考你,看看有沒有提高?說完,遞給我一張紙之后又說,我念你寫,考個簡單的,就說成語。
乙:寫啊,發(fā)什么呆啊?
甲:我心里直打鼓,能不發(fā)呆嘛——嘿,此時此刻,我靈感又來了,順口溜脫口而出。
乙:還把詩意給逼出來了。
甲:成語考試還真累,只愿平時不想背。媳婦媳婦求安慰,心里沒底字亂飛,看著試卷定悲催。
乙:瞧你這點出息,人家還沒出題呢,就嚇成這樣?
甲:我媳婦一瞪眼,別嘚嘚了,開始——善解人意,快寫。
乙:這個忒簡單了。
甲:是啊,我也樂了,這太好寫了,趕緊刷刷寫了這四個字,分分鐘交卷。
乙:對了吧?
甲:我媳婦說,哎呦,還挺快,看來沒白學(無實物表演,低頭看卷子)善、解、人、衣?
乙:咋回事?
甲:錯了唄,我把意寫成衣了。我媳婦這個氣啊,還善解人衣,看來你是不是經(jīng)常解人衣?說,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乙:是不是有故事要發(fā)生了?期待……
甲:去去去,瞎參合什么?這都哪兒跟哪兒???我說,媳婦啊,要說解衣,我只能解你啊,別人我可不敢。
乙:快點說說你都解誰衣了?
甲:(沒好氣的)解你衣。
乙:我是鋼鐵長城,你解不了——你媳婦生氣了吧?
甲:我媳婦說,諒你也沒那個膽!你要是敢那樣,我就手撓嘴咬帶腳踹,大脖溜子一頓甩,揍你個金光燦爛。
乙:好家伙!你媳婦夠厲害的。
甲:我看媳婦生氣了,得趕緊哄啊,順口溜張口就來了。媳婦媳婦一回頭,看看時光可倒流。差(蹉)它(跎)歲月牽君手,春光明媚樂悠悠。
乙:是蹉跎,不是差它。
甲:我一著急又錯了。
乙: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