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反跟蹤(小說)
還未到夜晚天空卻早已黑了大半,這才要近晌午卻已如同傍晚,風在耳邊不斷地吹拂,就如同凄厲慘叫著的惡鬼,那聲音雖小卻足以讓人生懼,路上鮮有行人,只有一些微小的螻蟻還緩緩地在路上爬行著,仿佛這即將下的暴雨與它無甚干系。
一陣一陣的狂風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刮著,它仿佛要把這世上的一切污穢都刮到深不見底的阿鼻地獄般。
伶木在路上走著,時不時拉攏自己的衣服,那衣服上滿是補丁,雖破舊不堪卻干凈整潔。他低著頭走著,毫不關心外界的事物,他與這肆虐著狂風的世界仿佛不是身處同一個時空般,他眼神空洞,雙目無神,心里卻在思量著“如今艾子已經(jīng)死了,我該去什么地方,當初為了艾子我已經(jīng)跟父母親鬧翻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自己該如何是好?”,伶木想到這里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抬頭望去,看見從大阪銀行走出來一個女人,身形妖嬈,穿著性感,臉上化的也是近期楓市流行的暗夜妝,伶木一看見便知道這女人是曼窯的娼妓,于是心中便動了要跟著這女人的念頭,心中是這樣想的,伶木也確實這樣做了。
他慢慢地跟著那女人,兩只腳走的時緩時快就如同一只受了傷的疣豬般,使人看了也是要笑出聲的。他跟著女人來到了靠近市中心的紅燈街區(qū)處,他看著女人走進了曼窯,他是正確的,那女人的確是曼窯的娼妓,伶木想著在這個地方等著女人的再次出現(xiàn),以便于他的跟蹤。
由于過于勞累,伶木便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跟著那個女人的同時,也有一個人在跟著他。這時的風已經(jīng)不再那么狂躁不安,但那雨已經(jīng)在緩緩地下落了,街區(qū)有些地方早已打開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那投射出來的光照亮了在雨中等著女人的伶木的臉,他的臉是那樣的蒼白,那樣的無助,同時那光也照亮了伶木不遠處那個男人的臉,而那男人的臉確是如此的兇狠與猙獰,就好像是阿鼻地獄出來的惡鬼般,是讓人感到濃濃的恐懼不安的。
過了一陣子,那女人便從曼窯里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裝扮,那副妝容,她撐了一把大紅色的雨傘,雨傘的顏色就如同是用鮮血染成的一般,滿是猩紅。
女人不慢不快地往市中心外延走去,她沒有開車也沒有坐車,而是用腳走著,走著,而伶木就這么跟著,跟著,那男人也這樣跟著,跟著。伶木由于沉浸在對女人的跟蹤中,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跟在他身后的那個惡鬼與越發(fā)惡劣的天氣,而那女人也像沒有發(fā)現(xiàn)伶木的存在般,慢慢的走著,她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格外的大,仿佛是故意為伶木提供遮擋跟蹤的聲音。
走到拐角無人的街角時,伶木看到女人走進了巷子里,他看見女人一邊走一邊脫著她身上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衣服,慢慢的,卻又似故意般側著個身子,不一會兒伶木便看見了那女人渾圓的胸部,伶木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獸性正在被喚醒,他在腦海里苦苦的掙扎,卻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他輕聲快步地跑到女人的身后,緊緊的摟住那女人,對著女人的胸部狠狠的抓了一下,那女人痛呼了一聲便快速地反過來身來,對著伶木佯裝生氣地打了一下,嬌羞的說“哎呀,你弄疼了人家了嘛”,并伸開手向伶木索要懷抱,伶木看著女人這樣便不由得心中大喜,于是沒有任何的戒備就抱住了女人,當伶木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艷遇之下時,他的頭就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掉下了滿是污水的地面,那表情還停留在他享受的模樣。
天空越來越陰翳,風也開始狂舞,雨已經(jīng)如同炸彈般掉落在地上,驚起一陣陣的咚咚聲。女人撿起地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抱怨“上木,你怎么讓我做這個魚餌,來引誘他,好不公平。”,那個叫上木的男人拿出手帕一邊擦拭斧頭上面的血一邊說道陰冷地說道“不公平?讓你享受了一下,你還覺不公平?久美子,你倒不會滿足”。久美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著說“上木,這可是為了你能繼承老爺子的財產(chǎn),若不是老爺子臨死時立下遺囑,要把財產(chǎn)都給伶木,你又來要我?guī)兔Γ绻皇沁@樣,我會幫你嗎?”,上木冷哼了一聲“那真是謝謝你,但若是想要別人不知道我做的這件事,那能保守這個秘密的,便只有死人”,久美子聽了這話便感到了深重的危機感,于是撒腿就跑,但很不幸,還是被上木抓到,并就在離伶木死去不遠的地方,被上木奪去了命,且用的是同一物件。
上木覺得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并且這雨也能將這些污穢血漬沖刷去,于是便放心的哼著小曲,朝著街口走出去,但還沒見到寬敞的馬路便被手槍射倒在臨近街口的地方,上木死時的神情是滿臉震驚的,那他是否看見了誰呢?誰也無從知曉......
驟雨初歇,風云初散,陽光乍現(xiàn),人間又是一派重獲新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