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風與娜的交響曲(小說)
傍晚,上海外灘,一對情侶,輪渡。
五月的風,透出初夏的味道。它微微劃過江面,徒留波光嶙峋的羞澀,盤旋著消失于岸邊。
風:“你爸媽提出的要求也太過分了吧?”
娜:“這樣的小要求也算過分嗎?大不了錢由我家人來出!”
風:“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而是我覺得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嘛!”
娜:“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風:“我是說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好吧?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別再因為這些小事,耽誤了我們之間的大事?!?br />
娜:“是我們節(jié)外生枝?這事是小事?好吧,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吧,我不想再和你討論下去了?!?br />
風:“喂喂喂,你去哪兒???等一下,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娜:“無理取鬧?對,我今天就是無理取鬧了!你別跟過來!你敢跟過來,我立馬跳到江里面去,你信不信?”
風無奈的停下了腳步,他不是不想追趕,而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爆發(fā)第N+1次的爭吵,也許是該彼此冷靜一下。
隱隱看著那個嬌小又熟悉的身影,倔強的上岸離去,他急躁的扯了幾下頭發(fā),試圖讓自己頭腦安靜下來。
這短暫的一生,我們最終都會失去。你不妨大膽一些,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個夢。
我們是如何相愛的呢?煙波浩渺的水汽,氤氳著他的思緒,千絲萬縷般,匯聚一團。
一、初見
記得那是2010年。
身為安徽人的我在山東煙臺讀大二,同學基本上都是山東人。
五一學校放假十天,同學們基本上都回家了,要么出去旅游,要么與佳人有約,班上就剩下幾個外省人,在學校無聊度日。
這十天假期我打算宅在宿舍。打打游戲,玩玩牌,倒也覺得挺自在的。
隔壁宿舍的小蔡邀請我去爬泰山,我拒絕了:“那么遠,那么高,不去”。
“在宿舍傻待著多無聊,說不定還有艷遇呢!”小蔡拍拍我肩膀說。
我心想:“也對”。為了盡快解決自己的單身問題,我速度麻溜兒地就買了火車票。?
泰山真高,階梯真陡,我腿都快爬抽筋了。
小蔡和他女友一起的,他倆互相攙扶著,還杵著拐棍,走在我前面。
看著他們的背影,就像是一對花甲老人彼此扶持,互相攙扶,所經之處灑滿了夕陽的余光。
好幸福!
我也好想擁有這樣的一個終身伴侶。這狗糧塞在嘴里的滋味,心里不好受。
不久我們來到了泰山奶奶廟,里外里圍了三層人,大家排著隊等待上香參拜。以我瘦弱精悍的體格,愣是沒擠進去,無奈只得站在外面,對著廟里虔誠默念:“誠望老奶奶顯靈,念我一片誠心,請賜我一個女朋友吧!”
晚上九點,我們終于爬到山頂,為了第二天能看日出,在山頂住了一晚。結果好像是碰到了多云,太陽躲在層層云朵里邊,恰似漫不經心的嬌羞,朦朦朧朧的,看不太真切。
大家站在泰山之巔,俯身眺望遠方,群山連綿,云霧相接,終于體會了一把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恩,泰山,不愧是眾山之王!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深刻印象,倒是階梯上垃圾漫天飛舞,帶著略微的失望,我們開啟了下山之路。
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我們風塵仆仆,筋疲力盡,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我暗自心想:以后給我一萬塊錢我也不來了,身心疲憊?。?br />
晚上的泰安火車站好多人。烏央烏央的成群結隊,大部分都是假期來旅游的。
我們沒買到返程的坐票,是站票。他們想住下明天再走,可我執(zhí)意要回校。于是他們也妥協(xié)了。我們在候車廳等車,打著無聊的三人斗地主。
這哪是斗地主???分明就是在繼續(xù)吃狗糧嘛!
正感到索然無味時,恰好有個女生坐在我們旁邊,和一個女孩子聊到了煙臺南山學院。我心想機會來了!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泰山老奶奶保佑?。?br />
我主動上前打招呼:“嗨,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煙臺南山學院的。”
我一聽有戲?。∵B忙跑過去仔細觀察。原來是一個穿著隨便,扎著馬尾,長的還蠻可愛的女生。
恩,這種類型恰好是我的菜!我們又是同校。于是我就回了一句:“原來我們是校友啊,好巧!”
我留下來和她聊了一會兒天,兩人相談甚歡,后來我覺得是時候要聯系方式了?!澳銈冑I的是坐票,要是你們那有空座了通知我一下好嗎?你電話是多少?”
我們不在一節(jié)車廂。這個要聯系方式的理由還算合情合理。
沒想到,她真的把聯系方式給我了。我當時簡直欣喜若狂!哥們兒,要加油!
上車后,人很多,過道都站滿了人??喟讉€小時后我們終于有了座位。
恰好這時她也打來電話:“我們這里有空座了”。于是我坐在她旁邊,陪她一起聊天,太晚了,車廂安靜下來。她倚著車窗。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看著窗外。我也朝著窗外看。看著車窗里映射著她的側影,我心里猛然涌出一種很想保護這個小女生一輩子的沖動。
不記得我們到底聊了多久,最后我們一起趴在小桌上睡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我們到站了,也到了各自分別的時刻。我沒有和她們一起走。
我想既然要到電話了,也不在乎這短暫的分別。
我們的故事,來日方長。
二、追求
回到學校后,我就主動聯系她,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娜娜。我們約好第二天一起去海邊看日落。
我們的學校地處氣候宜人的新興海濱城市煙臺,位于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qū)和膠東半島制造業(yè)基地核心區(qū)域,建有南山和東海兩處校區(qū)。
南山校區(qū)緊鄰國家5A級旅游景區(qū)南山景區(qū);東海校區(qū)位于渤海海濱森林公園內。我們屬于東海校區(qū),學校距離海邊,只有步行十幾分鐘的路程。
不得不承認,海邊是很多情侶的搖籃。
第二天下午,我們在學校北門集合。
她還帶了一個室友(小云)和她一起。于是我們三人一起在海邊散步。
腳下踩著嘩啦啦的海水,海風裹挾著它特有的腥咸,拂向每個人的臉龐,敲打著每一個寂寞的心房。我們一起嬉戲打鬧,盡情感受海水潮起潮落,感嘆大海的浩瀚無邊。
海邊有個月老雕像,稱之為月亮灣。
據傳說這里的月亮老人非常靈驗,很多新人都在這邊去外景,拍攝婚紗照,以求博得月老的青睞,保佑他們的愛情,能夠天長地久。
我抬頭仰望著他,心里默念:“月老您看好了,就是那個小巧玲瓏,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我和她有戲嗎?”
月老沒有回答,他一直都是微笑著,眺望遠海,默默的祝福著向他祈禱的人們。
我們在一起玩得很開心,我認為這是一個有關愛情的良好開端。
小云在KFC兼職,問我們想不想去兼職賺點生活費。
娜娜想去。為了和娜娜有更多的相處機會,我當然也想去。可是我已經大二了,人家只招大一學生。應聘時需要帶學生證復印件。我靈機一動用PS把學生證里的一些信息改了一下,這樣我就是大一學生了。
面試那天,店長先面試的娜娜,她被錄用了。輪到我了。
由于學生證復印件是作假的,我還是有點心虛緊張的。
店長問了我些基本信息后對我還算滿意。
我以為可以放心了,沒想到最后又問了我兩個問題,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你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嗎?”
我連忙說:“不是,不是,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店長扶了扶眼鏡,淺笑道:“哦,真是可惜了,我看你們倆倒是挺般配的。你是不是為了追她才來我們KFC兼職的?”
這么突然的轉折,挺讓我吃驚的,我停頓了幾秒說:“是的?!?br />
店長笑著說:“好吧,你們周末一起來上班吧!”
對娜娜有意思的男生還是蠻多的。為了打敗情敵,我得多下點功夫。
于是我決定錄首歌送給她。經過反復的錄制,修音。一首翻唱至上勵合的《棉花糖》制作完成。
“我翻唱了一首歌發(fā)給你聽一下”。
娜娜聽了后說:“這難道不是原唱嗎?”
我心里想:哈哈,對于我這樣的計算機高手,再加上我身上的一點藝術細菌,錄首歌像原唱,應付業(yè)余聽眾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笑著說:“謝謝夸獎。”
(前幾天我和妻子回憶這一段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就是因為這首歌,她才開始對我有好感的??磥聿欢鄬W一門藝術,都不能好好追求老婆了。)
慢慢的,我對娜娜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確定她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冒出了個1米8的男生。加入了我,娜娜,小云三人隊伍中。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選修課,一起回宿舍。
我聽小云說他對娜娜有意思。據說這個男生為了她,找選修課老師要課程表,經常制造和娜娜的偶遇。
時不我待,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我覺得是時候表白了。
可是娜娜拒絕了我,她說只是把我當成學長。
出乎意料的結果,我簡直傷心欲絕。已經好幾天沒聯系她了。
我心里一直很忐忑,很煎熬。每天猶豫著要不要再堅持本心,愈挫愈勇;還是知難而退,偃旗息鼓。
感謝老天,就在我日夜難安,進退無措之時,娜娜打電話說:“幾天沒有你的消息,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難受,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就這樣,學長和學妹的愛情故事開始了。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是大專三年,她是本科四年。
接下來等著我們的即將是為期兩年,相隔800多公里的異地戀。
這兩年我們會經歷什么樣的磨難?我們能否經得住時間和距離的考驗?將來怎么打破畢業(yè)即分手的魔咒?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