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園】 鄰居 (微型小說)
甲原住臺東,乙住臺西,甲的妹妹嫁給乙的弟弟,屬于間接親戚。農村節(jié)省土地,向高空發(fā)展那回,一家人住多個宅基地的現狀要扭轉,原有的散、亂,不整齊更莫談美觀的村莊,號召到規(guī)劃的區(qū)域統一建修樓房。
乙主動約甲,天賜良緣叫咱兩住一起成為鄰居好吧,鄰居,本就隔壁當親房,咱們是親上加親是嗎?甲看乙如此有誠意,怎能拒人千里,毫無顧慮地答應。
甲徑濟條件差一些,寫申請報名動作緩慢些,乙的經濟實力強些,邊請人寫申請邊排隊看地落實。排隊到乙的位置正好是原排水渠填起來的,乙心存疑慮,悶聲不響。后聽人說,這里做樓房不如做三間平房,它的承受壓力相當大,地基不好,容易下陷。那個悶聲不響的乙樣兒來了個九十度急轉彎,與甲磋商換個位,乙說,因你甲暫時還不做,我馬上要動工了,若是做了怕下陷,而你近一兩年還不會做是吧,等兩年那地還可下陷沉跌的更好些,這既幫了我,你也沒吃虧,咱們又是親戚加親戚的關系,你一定會同意的?
甲心知肚明,只好臨時應付答,跟妻子商量后回復。
打鐵趁熱,吃米花趁焦脆,乙的妻子忍字頭上一把刀地催丈夫快速搞定此事。乙心里明白這件事有難度,但又不得不聽女掌男權的首長之話,只有委曲求全地找甲吞天吐地,瓶嘴打趣。出臺與乙交談,甲的妻子說,我們人都蠻好,明擺著都是親戚不假,但鼓不打未能鳴,鑼不敲也不響,今兒咱把話撂在桌面上,東面的樓房都做起來了,如果我家與你對換,咱又沒錢只是退后做個矮小廚屋,而兩邊都是上前的洋樓,這咋好看,再則你樓兩邊都是退后的矮小廚屋也不是很雅觀,為我也為你雙目成像,你“老人家”是否重新考慮一下,在此我一是感謝你的關愛照顧,二來是我們就在右西邊,西邊都是窮光蛋全做小廚房屋的,跟他們打成一片要雅觀些,我家真謝謝你全家人的好心,只怪我們不識抬舉,拱手謝,對不起,我還有很多繁雜活……
用心良苦而未達到目的,乙意懶心灰開始做了。甲也不好意思,心想總是撥了人家面子,也就沒要求雙方看交界線,乙也沒主動叫。結果屋竣工后,乙根本未發(fā)現樓向與村鎮(zhèn)建設總體規(guī)劃不協調,左在前右卻退后偏向了。
從此兩家磕磕絆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耳朵張一段時間阻一時間,嘴巴忍一時段啞一時段,一而再再而三,星星點點,曲曲折折,免免強強,你敲你的木魚,我念我的經,未有-觸激發(fā)的刀劈斧砍、群雄爭霸時刻。
一年后,甲的妻子妹在廣州生孩需人護理,反正要雇人,妹考慮姐在鄉(xiāng)下種田,又苦又累還搞不到錢,另外她深知姐燒菜做飯是強項,她從小就最愛吃姐炒得菜做得飯,立馬多次電話甲,并今三明四再三強調,馬上去,盡快去,一定去,工錢一月一千三百元還可上浮,來后再面談。高薪招喚,親情必幫。
甲妻今上午乘飛機走,乙下午耕田將甲住屋后的菜園地交界線毀掉,并把甲的菜地耕了四犁強占己有,十分明顯。待甲發(fā)現去問究竟,乙先回答沒看清楚,耕錯了。甲追問,這是看錯了嗎?不是一犁,是四犁,快一米了就看不出來?乙蓄謀已久的真面貌顯而易見了,狂妄自大地叫,甲你本來把交界線搞在我的田中這多年,我忍氣吞聲沒說,現你反過來強詞奪理說我……城狐社鼠的乙家人全副武裝地對付單打獨斗的甲方人了,并破極限地吼罵,這四犁本就要給他我們……
從此矛盾加劇,芝麻大點兒事也上演出如孫悟空大鬧天庭一樣。那是妻外出大半年后忽兒間回家,在上廁所間,意外發(fā)現乙在他屋后菜園里將廢磚甩在了她甲的菜地里,甲妻出其不意猛喊搞什么鬼,這也是咱們的不對?乙又橫插桿子豎別腿地開戰(zhàn),掂斤掰兩地重傷甲妻,吆五喝六地嚷,你把樓房做起來了,我把姓字倒掛起!……
在外做點小生意的甲回到家中,聽到妻說“倒掛”氣得七巧生煙,大聲在家命令妻子,你跟妹打電話不去了,做屋,馬上做,讓他乙把李倒掛起來!
做,第一步得放灰線挖墻腳,乙是看、觀、瞄,嚴守,反復喊絲毫不能動他一粒土,并一二三,三二一地說交界線不對,反正這不行那也不行,除這些外還莫過于面向糾纏,他明火執(zhí)仗地要求按照他乙的面向做,你甲的樓身斜了歪了及不在村規(guī)計劃線上也得按我的做,休想有任何附加條件,乙是死纏爛打一幕緊扣一幕。夜里乙是如麥收四快時一樣,打酒買煙訪書記求主任緊鑼密鼓地奔忙,白天蹬點村辦公室揉來搓去,不遂甲的心,直至甲下了腳還將土地局人騙來制止……
乙揚言,做屋建樓最忌爭吵不和,否則此屋就不順不發(fā)家不興旺,咱就是要與他爭,吵,叫他家-敗土地……
甲在氣憤中做,在惡語中傷里建,他憎恨自己千不該萬錯誤的怎么會遇到這號如此鄰居,他痛苦的欲哭無淚??扇f沒想千未慮更可恨的事將再次上演,乙棒打他弟和甲妹,讓這對自由戀愛的鴛鴦各自飛,活活拆散一個有兩孩子的家庭。好心人出面勸甲忍為上策,善良人們闡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忍,甲的樓房在重重困苦中艱難地立起,昨日下午剛裝好的防盜網一夜間,晨早被鐵鉗夾壞…..在后來的爭吵中,乙公然說是他搞的,你又怎樣?
菜地風波再起,乙隔三差五打草藥,甲的屋后菜地要蹂次遭殃。又一次下雨,再次出現時,甲檢查腳印,乙地里草死,甲地里菜死,甲叫來村委會核實屬實,腳印一模一樣。大發(fā)未犯,鄰居矛盾……
天有眼,深惋惜,幫大忙,賜個轉讓土地,大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