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平凡家風蘊孕非凡堅忍(散文)
目前,我們家在屯里有兩棟平房,老房子是在我上學前建的,新房子是在我上高二時建的。家里沒什么錢,建房勞力主要靠能干的父母和另雇的一名資深工人共同完成。父親年輕的時候,去過玉林、廣州等地建筑工地上班,期間學會干裝修木工、水電工、泥工、機械工等活兒,技術上追求精益求精。
建第一棟房子相對來說比較困難,地基靠人力來挖,不像現(xiàn)在有鉤機那么方便。俗語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奔易「呱街?,那時候父輩炸山開采石頭,再用馬匹一點點運輸回來。回到村中,手工制作模板,自己開著攪拌機,用水泥做凝固劑做水泥磚,然后著手動工建房,這在我們那里多數(shù)人住茅草屋、土屋、瓦房的落后山區(qū)算是一件了不起的工程了。父親對房屋的質量要求很高,一墨一線延伸、一磚一瓦砌筑,都親自把關,放心了方才進行下一步工序。
由于家族土地分配不合理問題,父親與叔叔、大伯的關系并不好,還時常在酒后鬧矛盾,他們自然不怎么參與我家建房了,“宗族于我,固有親疏”我們心善,對誰都忍讓,一旦他們有需要我們就會熱情幫助。和中國眾多普通母親一樣,我的母親生長在農村,她特別熱愛土地與生活,為了操持一個家,總是任勞任怨地辛苦勞作著,從不拾閑。父親常年有病在身,只能在深山里養(yǎng)野雞和本地雞。家中的重活自然落在母親肩膀上,每天天還沒放亮,母親就第一個起身,早餐沒來得及吃,就先摸黑喂雞、鴨、豬,然后打著手電筒牽著牛或馬下地干活。母親懂得市場經濟,知道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需要更多的經濟來源,她本能上追求上進,不甘于貧窮,每周三五次開著125摩托車懸掛兩籮筐滿載豆角、黃瓜、西瓜等自家種的“土貨”到集市上去賣,拼命讓日子好起來。在當?shù)?,一提到我母親的名字,街坊鄰里總會由衷地贊譽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特別勤奮、能干的人。母親生活儉樸,每次上街賣東西,按理說都能賣到錢,但她不舍得花錢買快餐,有時只吃一碗便宜的玉米粥,她說:“雖然自己有點錢,也不要亂花,還得周濟和照顧比自己更窮的親戚。”不管日子多么艱難從未想過放棄,寓教于無形中,用自強點亮生活,成為鄰里典型的勵志模范。林氏家訓有云:“讀書勤以口誦,種田勤以耕耘。婦女勤于紡織,子弟勤以孝悌。勤是儉之本,儉是勤之根。勤儉二字為傳家之珍。”因此在這樣的家庭中,我和哥哥從小就堅強獨立、孝順勤勞,父母吩咐的盡力去做,父母沒有吩咐的自覺去做。上學后,在學校,自己去飯?zhí)锰悦渍麸?,學習刻苦用功,每個學期都得各類比賽獎狀以及期末“三好學生”;回到家后,我們倆便主動幫父母分擔農活,跟著上山親近大自然,種玉米、花生、西瓜、木薯、柑樹、油桃樹等作物,懂得季節(jié)變化以及事物生長的習性。
盡管家里事多,父母還是很關心我的學業(yè),在房間里為我建造書桌,古稱為書案,沒事的時候盡量不會打擾到我。母親常對我說:“我們家族中就你讀書多,你要好好學習,掌握真正的本領,將來做個有用的人?!庇谑?,每每讀書,我就靜下心來,孜孜不倦地學習,不斷地挑戰(zhàn)自己,充實自己,修煉性情,以最佳的狀態(tài)進入知識世界。我有一個文學夢想,長大后要成為優(yōu)秀的作家,通過文字的形式,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把自己的智慧傳達給別人,用文字鋪平現(xiàn)實與靈魂的橋梁,用文字呼喚人間的真善美?;蛘撸ㄟ^自己的努力考上師范類大學,當一名教師,全身心幫助貧困山區(qū)的孩子們,傳授他們知識,扶正他們思想,教他們做人要有骨氣,懂得孝順父母,有獨立的生活能力。
哥哥初中畢業(yè)后就下廣東打工當廚師。由于老房子已經陳舊,家里考慮到哥哥將來的婚姻大事,決定建新房。那是2011年,我已是一名高二文科學生,我的生活像土地那樣堅實,幾乎沒有空閑時間玩樂,與其他同學一樣,只顧著讀書、做習題,實戰(zhàn)演練,忙得只剩下教室、宿舍、飯?zhí)萌c一線。因為是全日制寄宿生,周末還要補課,每月只能回家一回,基本上也不能幫家里做什么活兒。但每次我打電話向家里要生活費,父母總是言出必行,不管是炎熱天還是暴雨天,都很準時地到達學校門口給我送來生活費,從不因為建房忙而耽誤或建房資金緊張而減少我的生活費。
我讀大學三年級時,新房已經建成,哥哥也成了家。嫂子心靈手巧,重視家庭文化,希望建立良好的家風并能保持長久,在豆豆(侄子)滿100天時,親自把繡好的中式傳統(tǒng)風格“家和萬事興”圖案裝裱上墻。父親說:“只有家庭和睦,萬事才能興旺。雖然才短短五個字,但是意義卻非凡。你們兄弟倆要對得起這幾個字,不能重蹈我跟你伯、叔三人之間的覆轍?!蓖氯鐭熯^,經歷了前一輩的恩怨,我們的心志變得異常強大。從此,我試圖用文字來表達我的內心,試圖嘗試各種文體創(chuàng)作。隨后應江山文學網文友和老師之邀,我們又聚在楊柳春風社團,有空就交流古典詩詞,談談創(chuàng)作的經歷經驗以及做人的道理。
大學四年,我喜歡文學,喜歡課堂,喜歡在生活中尋找那些活著的靈魂,在文學這條路上遇到很多資深的寫作老師和編輯,他們給了我很多建議與指導。我不甘于平庸,我渴望在文學上被別人認可,我要像父親在技術上憑借生活的歷練,不斷追求卓越,所以通過自身努力獲得職位聘書+獎杯+各類比賽獎狀共57個,是同學眼中為數(shù)不多的獲獎專業(yè)戶,作品也陸續(xù)在《詩刊》《詩刊·新時代》《中華辭賦》《中華詩詞》《詩詞月刊》《詩詞家》《中國詩歌》《長白山詩詞》《中國詩賦》《蓋州詩詞》《人民日報》《廣西日報》《河池日報》等刊物發(fā)表,終于得到了他人的認可。我覺得這得益于我良好的家風,我是山地的孩子,繼承母親熱愛生活與勤奮的品質,我寫文章很用功,喜歡寫自己最熟悉的山地和故鄉(xiāng),認為跟自己經歷有關的文字顯得真實而有質感;哥哥教會我堅強,無論家庭多么爛包,他從未顯露出對家庭的厭惡和嫌棄,每月還按時寄給我生活費,幫助我完成學業(yè),鼓勵我堅持自己的文學夢想,向著目標奮斗。
如今時代變了,大學生畢業(yè)就像失業(yè),成為社會上的弱勢群體。我對不起家人,沒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去年初中特崗教師面試落選,今年沒有教師資格證也報不了特崗教師,只能繼續(xù)通過政府購買在教育局簽合同工,工資低微,身份尷尬,前途未卜。自吟一首《憶秦娥·小年感懷》:“煙花鬧,聲聲次第迎春調。迎春調。街頭巷尾,人人都告。崗城風味深尋老,多情休道君年少。君年少。倉皇畢業(yè),卑微如草?!钡視ぷ鳎瑘猿指淖兠\、爭取尊嚴的力量,從卑微中成長,秉承著“做人不能斤斤計較,做事不能懶惰”的家教修養(yǎng),肩負起宣教的責任,讓自己在痛苦的煎熬中強大起來。
我很幸運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在痛苦中成長,在蛻變中逐漸走向從容。
近來忙于工作,在培訓中學習,在學習中成長。很少上電腦。以致于耽擱了網站工作。
看來我得找點時間上網關注一下網站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