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最后一次對話(散文) ——生相伴,死相隨
時光總是留不住歲月的斑痕,生活也總得經(jīng)歷磨難才能遇到彩虹;
時光總是留不住老去的背影,生活也總得經(jīng)歷失敗才能遇到成功;
可是啊!命運的時光,你就這樣狠心地帶走了他!
當經(jīng)歷新中國成立初期建設革命的老干部,老共產(chǎn)黨員,準備全然釋放安享晚年時;命運的齒輪從此失去了轉動,一切成空。
而這一切卻永遠停留在2018年8月2日凌晨4點10分,這一天爺爺離開了我們,我哭喊著、穿過人群,只見父親叔叔伯伯坐落在角落淚流滿面;我心如刀割,撲過去緊緊抱住冰棺,看著躺在冰棺的爺爺,我說不出話來,跪在那里,磕了幾個頭;親人們哭得撕心裂肺,;眼睜睜看著親人離去而自己又無能無力,那一刻,我再一次認識到生命的脆弱,感悟到生命生死的瞬間,任憑我們再怎樣嚎啕大哭,怎樣大聲地呼喊,可是、可是躺在冰棺里的爺爺卻再也不能回應了。
這是作為親人以及朋友最不愿意看到的場景,但恐怕也只有感嘆、惋惜、懷念;瞬間心情無比沉重,淚流滿面,哭聲四起;但也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們能接這樣的局面,但當看到這個事實時,一瞬間就啞口無言了,我想,這將是我們作為后輩,心里永遠的痛。
爺爺一九三二年年出生于湖南省懷化市麻陽苗族自治縣紅冬潭十組的一位普通農(nóng)民家庭,在那個年代生存,溫飽都是要面臨的大問題,文化程度不高的他,總是勤奮好學,從小到大到現(xiàn)在一直有著學習的習慣,而正是好學,同時擁有著不怕困難,積極向上的精神品質(zhì);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就正式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從而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產(chǎn)黨員,我洗耳傾聽著臥病在床的爺爺說起:“一生最重要的時刻莫非在黨旗的照耀下宣讀入黨誓詞”,而那一刻無比激動,從而又感到自豪,當自己把入黨誓詞宣讀完畢時,也明白了一名共產(chǎn)黨員的所要具備的責任與任務,每做一件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黨員干部都要起著帶頭的作用,也是引領人民群眾共同為實現(xiàn)中華名族的偉大復興以及新時代的生活而奮斗終身;權利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爺爺也一直以這種“黨員精神”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以及生活中去。
在新中國成立之年,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正式解放湘西時,也就是一九四九年十二月爺爺正式任命為湖南省麻陽苗族自治縣破敵區(qū)村農(nóng)會主任以及支部書記,在工作期間刻苦勤勞,那時正值壯年,身體健壯的時候,一切村委建設都是親力親為,以身作則;在一九四九年一九五八年這九年任職支部書記期間,帶領村民共同建設幸福發(fā)展美好鄉(xiāng)村,努力向前;在此期間,多次組織村民學習“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從文化著手,落實到基層,明白“中國共產(chǎn)黨的艱苦奮斗精神”,讓每個人參與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路中來,多次被村民評為“親民的好書記”,人民群眾也喜愛他;毛主席也曾經(jīng)說過:“人民群眾的幸福是復興的根本”,時時刻刻要牢記在心,把人民群眾放在首位;我想爺爺當年被人民群眾喜歡自然而然有它存在的理由,人民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好誰壞,都看的一清二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即使有萬般不舍總會都有別離的時刻。
到一九五八年被當?shù)氐娜嗣裾{(diào)入到麻陽苗族自治縣紅冬潭大隊擔任書記一職,在那個年代,作為共產(chǎn)黨員,作為村干部,都要付出多倍努力,帶領人民群眾走向更好的生活;著手于“文化基礎修養(yǎng),農(nóng)業(yè)技術提升,文化活動宣傳”等等方面,凡事都要做的井井有條,不留一絲漏洞,爺爺跟我說起那時候的他工作的事情,他說:自己天還沒有亮就起床,把自己家的牲口喂飽,上午把自己家中之事處理完畢后,中午以及下午跟人民群眾學習新農(nóng)技術,在田里一待就是大半天;爺爺總是煙不離嘴,那時候的煙都是那種用枇杷葉卷起煙絲,不像現(xiàn)在的這種,他身邊不愛抽煙的人以及婦女兒童都是被煙熏著,他們一臉的嫌棄;晚飯后,一起坐在大草坪上,跟村民笙歌起舞,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之所以說他親民,主要是因為他熱愛工作,時時刻刻都與村民生活在一起,同濟一條心”,我在想,雖然辛苦但是又是富有意義,在一九五八年到一九六六年,這八年期間,爺爺不但把自己的家庭經(jīng)營的圓滑,同時也把鄉(xiāng)村建設的井井有條,正所謂家庭工作兩不誤,在村里是干部,在家庭里是孩子,是丈夫,是父親,多職在身,我想自然而然的壓力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肩上,而對于他“壓力即是動力,一直引領他前行”。
在紅冬潭大隊工作八年之后,也就是一九六六年從紅冬潭大隊調(diào)至到麻陽苗族自治縣舒家村鄉(xiāng)政府工作,同時擔任黨委委員,而這一次的調(diào)到與上幾次的調(diào)到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從幕前轉到幕后,但是每一份工作都是一種新的挑戰(zhàn),爺爺也一直有著一顆敢于挑戰(zhàn)新事物的心,也有著一顆好勝的心,不管以前在村委還是現(xiàn)在在政府部門,爺爺也一直牢記黨員精神以及黨員責任,在政府內(nèi)部工作也許沒有在村委那樣親身到實踐中去,但是每一份工作都有他的責任,做好分內(nèi)之事就好,當然也有少數(shù)機會下鄉(xiāng)到村民中去;在政府工作三年之后就進入了下放,下放到某廠里擔任廠長一職,打理廠里的一切相關事務,從管理到人才培養(yǎng)等等,一年后就正式步入務農(nóng),辭去了一切事務,回鄉(xiāng)做回農(nóng)民;從此踏上了人生的新篇章,那一年他48歲。
從一九四九年到一九八零年,從一個毛頭小子到一個男人的轉變,從一個團員到黨員的轉變,從一個少年到中年的轉變,從一位孩子到一位父親的轉變;而這一切他整整花了三十一年;這三十一年中他把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予了政府,給了人民群眾;卻把人生最調(diào)華的年紀留給了自己,留給了家庭;整整三十一年的時光,在這三十一年的政治生涯里,有遇到過坎坷,困難,彷徨以及失敗,但這些不能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借口以及理由,爺爺是一位做事誠懇的男人,同時也是一位倔強的男人,這三十一年的時光里至少也算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以及最輝煌的時刻,做到了那個年代所期望的,我問爺爺:“在這三十一年里,你最為感動或者最自豪的時刻是什么?他說:最感動的是我所從事工作的性質(zhì),最自豪的時刻是成為了一名中國共產(chǎn)黨員”;雖然我沒有扛過槍上過戰(zhàn)場,但是以另一種方式去感恩國家,奉獻自己微薄的力量,盡我所能,做到最好;話說到這里,我眼角濕潤,對于我來說,這就是偉大,在我心里即是榜樣,也是精神??墒且磺卸纪砹耍?br />
雨灑天地淚,天號放地哀。在低聲哀樂聲中,時而晴時而雨,或許這是蒼天對于爺爺?shù)臒o限哀思。送行的人群中,除了親人,大隊領導、鄉(xiāng)鄰們都來了,他們忘不了你這個曾為村里出力流汗的老書記,他們自愿、真誠地送你一程。還有什么情景比這更讓人感動,更讓人悲痛欲絕!
淚在流,心已碎。爺爺離去的這些日子,悲痛欲絕的我默默在思念中度日,在掛牽中煎熬,在痛苦中折磨。爺爺走了,留下的是響徹山區(qū)每個角落和村鎮(zhèn)的盛譽;留給兒女們的是悲痛、是淚水、是自豪、是激勵,還有永不磨滅的記憶。
紙雖短情卻長,筆雖拙情卻遠。幾次提筆字未成,潸然淚下濕滿襟!記憶的塵埃里,爺爺在困苦的歲月里掙扎的身影歷歷在目,那濃濃的愛縈繞于心!我只能用這粗俗、蒼白的話語來訴說爺爺大地一樣厚重之愛的點滴,我只能用這些淺薄的文字,來告慰天國的爺爺,寬尉我痛絕的心扉。
對云哭泣思親面,望月痛悲憶爺顏。爺爺把博大、厚重、如山似海的愛靜默默地給了我們。爺爺是我們頭上的一片麗日的藍天,爺爺去了,我們的天坍塌了,心被掏空了!如今屋子里再也沒有爺爺?shù)囊羧?,再也沒有爺爺?shù)男︻?!從此,塵世中少了一個親人的身影,多了一雙思親的淚眼。
放心吧,親愛的爺爺,兒孫們遵照你的囑托,好好生活,努力工作。但愿您在天堂,沒有災難,沒有病魔纏繞。來生有靈,再為親人,以報恩情;準備上山的前一個夜晚,叔叔對著躺在冰棺的爺爺說:“今年過年我再也沒有喊一聲爸爸的機會了”!
韓寒曾說過:“對于死,我一直是這么覺得,他們并沒有離開世界,他們只是離開了人間,他們一定和我們分享著同一個世界,用不用的生命模樣”;我喜歡這句話,也適合當下,我覺得爺爺靈魂還遺存在這個世界中,只是用著不同的生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