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日常生活用紙之慨嘆〔散文〕
我比新中國遲到人間兩歲,基本上是與新中國同歲,屈指而計,至今也將屆古稀之齡,所以對國家的發(fā)展與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每一步都是看得比較清楚的。不過,人的閱歷畢竟有限,一人之見也并非全面,尤其是所處生活身份層次位置地位地方的不同,很多事情普通百姓也不可能了解,因此就不敢奢談飛機火箭上了天,衛(wèi)星導彈跑到宇宙去遛彎,地鐵高鐵把地球穿,艦艇潛艇海里鉆,天文望遠看透了天??倸w一句話,一代偉人毛澤東讓中國人民站了起來,新時代讓中中國人民富起來挺起了脊梁挺直了腰桿!人民群眾生活水平有了極大的改善和提高,我以為,僅從人們日常生活用紙上就可以看出來。
生活用紙,并非小事,與人民群眾生活息息相關,須臾不可離開。生活用紙,并非小題大做,與人民群眾生活質量高低相關,切切不可小看。
我的兒童時期和青少年時期,是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末期和六十年代中后期,傳統觀念上只曉得上學讀書作業(yè)練習要用紙,公文寫字要用紙,普通百姓用紙僅限于中藥的打包或者稱白糖紅糖的包裝,用的是草紙,馬糞紙,黑(白)皮紙,市面上僅見的這三種紙毋庸諱言也用于女同胞的經期月紅月事的打理。草紙、馬糞紙質地粗糙,且見潮易碎,給女同胞們帶來許多不便說出口的麻煩,那么黑白皮紙便是打理經期的上好用紙,可是得用現錢購買,許多家庭連炒菜的食鹽也
買不起,女人們豈敢坦言要花錢使用黑白皮紙?深山村院的女人們流行自制條狀布袋,填充鍋灶里的草木灰,用以吮吸經血。那種自制布袋,也節(jié)約,也實用,可就是很不衛(wèi)生,年長月久,便給女人們留下了許多難以啟齒的疾病??蓱z那個時代的女人們到現在發(fā)白齒落胸部干癟形容枯槁才趕上聽說的那些”月事”能使用的好東西:柔爽,月月舒……遺憾風韻正好之際月事不曾柔爽,風華正茂之際也不曾月月得舒。羨慕大姑娘小媳婦剩女閨蜜們可勁把柔爽提溜回家,把大包小包月月舒塞進小車后備箱里提溜上樓。
圣人們說,民以食為天。一代偉人毛澤東也曾經有言,吃飯是第一件大事。人活著,新陳代謝,吞新吐故,腸子蠕動催內急,還有一種大量生活用紙,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迫切需要的,那就是一日三餐進口以后的出口問題用紙——大便后的揩拭用紙,在那漫長的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偏偏就是沒有供應,有供應人們也舍不得花現錢購買使用。除了領導干部使用公文便簽,公務人員使用公文用紙或者撕扯過時報紙,煙民們撕扯空煙盒使用以外,一般群眾解決問題的辦法各行其是,可謂千奇百怪:挽布須溜的,挽草須的,撿瓦片石片的,撿土嘎啦的……什么都沒有方便的了,就拉開屁股丫子直接在便池隔墻棱角上磨蹭。山鄉(xiāng)村院卻有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的辦法,君不見廁所墻壁上的掛籃里面滿存著苞谷殼葉,苞谷穗棒,備的就是不時所需。山鄉(xiāng)群眾比城鎮(zhèn)居民還多一種揩拭資源,那就是山坡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藤蔓棵葉。那棵葉自然良莠不齊,也曾經有人不識有劇烈毒辣的霍麻葉,使用過后陰囊入開水淋澆,如辣椒串燒,腫大如皮球,苦不堪言。
好在這一代人五十不惑六十花甲七十古稀也都趕上了商場商店銷售的卷卷紙,成片成疊,由性撕扯,方便自如。廢舊報紙空煙盒的磨折,石片瓦片的尷尬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