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別誤青春(散文)
如果智商只是一般般,主要還是內(nèi)因,只有通過自已的努力才能成功。
說到這里,就不能不說到我小時候讀書的事。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懂這簡單的道理,也只是懂而已。
書沒讀好就是我當年下農(nóng)村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只談內(nèi)因,就是自己,與他人無關。
讀書我本不是那塊料,嗯……!不見得吧?不過、至少在復讀時我已不是那塊料。
不用心至少算一半,用了心仍不行也算一半,這種說法實際上也只是強調(diào)了外因。
七歲發(fā)蒙,一九五四年九月前一天,第二天我要去上小學了,好高興啊。
這一年應該也是老二由老家來宜昌的時間,他去上幼兒園,父親的安排很周到。
天氣好,陽光明媚,學校矮冬青里的花圃艷紅的玫瑰花朵朵綻放。
我是家中老大,父親和母親慎重其事。像過節(jié)一樣,他們一起陪同我去學校報名上學。
沒有考取,居然沒有考上小學!真的沒考??!簡直笑談。
簡單的識數(shù),色別能力竟然沒有考??!
我沒有去重考,己經(jīng)來不及了,重考又未必考取。顯然是父親托老師就這么讓我進了小學。他也是老師,小菜一碟。
我清楚記得第一次聽老師在歡迎新生入學課堂上講課的樣子,教室是那種老式房子,右側(cè)面的玻璃窗很大很高。
也記得語文書上第一頁五星紅旗飄揚在蘭天的彩色圖案。45分鐘里,我一直直挺挺的,兩手放在后面。坐在課桌前一動也不動的望著黑板,望著我的老師。
弟妹中沒有一個和我一樣,連小學一年級都考不??!因什么科目末被錄取,已記不清。無從考證,反正是沒考取。
也許是從深山老林耒,沒見過天,太愚笨。細心的父親一天和母親一起與我逛街在解放路,他教我,說我走路姿勢不對。兩只膀子竟然是一齊向前向后擺動的!十足典型的鄉(xiāng)巴佬!在大山里,母親和奶奶又哪來的學前教育。三歲看小,七歲看大,我正好是這個年齡。
沒有考取不知是否與我沒上過幼兒園,沒有受過啟蒙教育有關,有可能后來學習不端正不上進也與此有關。真的、如果我不進城,也就是個放牛娃。
那天,考試完回家。我躲進了x中學生食堂糠殼房內(nèi),站在木板梯后面。不敢見人,怕見人,也不敢回家,很羞恥。
眼前只有一股糠殼味道,那時我們就住在x中學教員宿舍里,離這里隔著好大一個操場。
好久,父親和母親便找了來,我不知他們是怎樣找到這兒的。在木梯旁,他們站在一起,面朝里看著我,滿臉笑容,完全沒有責備之意。父親站在右邊,他伸出手來拉著我的手,一路牽著我走岀糠殼房,……。
多么溫馨一刻,美麗的時日今已不在,父親和母親在了天上。他們不會再來牽兒子的手了,也許只有在夢里……。
自我評價:不屬高智商,不是智障,智力偏低。但興趣廣泛,無所不涉獵其中,不精。
以喜愛文學為長,為通讀一本小說,我有時會徹夜不眠,甚至還會放棄必要的課程。當時流行的古今中外名著幾乎都拜讀過。托爾斯泰、高爾基、茶花女、(保爾、柯察金)、牛虻、巴金的家、春、秋,及四大名著,哲學等是最愛,只是偏課得太很。
連小人書都遍翻小書攤,有一分錢都會留在那里。當然,更不用說玩方面,琴棋書畫屬半罐子。
當年我沒有能考取高中,并非癡笨,應該是我忘乎所以所致。
當然就是不用心了,那時學生之間盛傳“我不是外國人,不學外國文”的奇談怪論。我就成為了“受害人”之一,單詞,語法不行,這門課是垮了。還有代數(shù)似懂大半非懂小半,這與用心當然不無關系。
夏日炎炎,在x中初中部讀初一。父親為了我的學習,特意安排我就在學校就餐,每月伙食8元,當時已經(jīng)很高了。
我是老大,第一個考入中學。看得岀來,父親對兒子信心滿滿,寄厚望,望子成尨。很快的,三年初中三年高中,進大學成龍!
相處在一起時,雖然我們父子在很多方面格格不入。但他一直到最后依然寄我于希望,即是后來我自已都失去信心的同時,父親仍報一線之望。讓我去復讀,巴望著我能光宗耀祖。去考秀才,中舉、點狀元!
而在后來,在以后成長的歲月里。先天,后天的不足,我終于還是辜負了他,辜負了養(yǎng)育,引導我走向人生路的父親。
與老爹的期望正相反,一個天資只是一般般。且不能很好地把握自己,不懂事的,反而少了許多的正面的,甚至是負面的管教和督促的孩子。我得到的是過多的自由。拉下的卻是最重要的,許多的,最基礎的學業(yè)。
就是的,趁此“難得”的機會,幾乎是每天中午,在父母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僅13歲的我跑到北門小河里在水里泡著,在那里學會了游泳,而荒廢學業(yè)卻成為了沉重的代價。
如獨行俠,每次都是我一人單獨去,很少與同學。由于江水泥多,渾濁,下巴一層細黃泥粉,俗稱黃胡子。大家都還以此為傲,
在這段時期里,用不著再害怕父親在我腿上用指甲劃白道道受罰了。黃昏兒?。∫荒昃瓦@樣在稀里糊涂中過去了,成績一落千丈。
是的、兒時的玩世不恭,應該受到責備的是我們自己,而不是父母。我們不能去怨這怪那,我只愿我錯誤的一面,能讓后來人引以為戒。
另一半自然是天分,與老二不能比。他上課只聽10一15分鐘便不用再聽,去睡覺了。老師知道了他的本事,就安排他到最后一排聽完則倒頭在板凳上,考試仍拿前幾名。
上課不聽講不用心者也不過如此,結(jié)局卻截然不同。他好你不好,天分是重要因素之-。
種田八年,77年恢復高考,他重新自學英語考上大學。我真不知道在我們這個大家里還有沒有如此之弟子?也少有。
一天、這個剛學會英語不久的兄弟在我面前吹他如何背英語九百句,他拿出一個小本本,“在醫(yī)院病床上背誦英語九百句,我一星期背一百句!”他還說他的強記能力不錯。我沒有搭腔,我知道他能,不是吹。但我沒門,簡言之,一個人的能力不同,是有大小之分的。
我?guī)讉€弟妹都很不錯,那些年,是的、我總是在他人面前夸他們,也贊父親。這只是一種拽,顯擺、得意的意思。
有他們的優(yōu)秀,雖然自己不如,也總覺得臉上好有光,好有面子,僅此而己。
雖一母同胞,天差地別、天分我不行,不僅是努力。我不是說讀書不需用心,我是說天分是讀書成功很重要的因素,天生糊涂蛋如何會靠努力變成聰明人?
我想、你在農(nóng)村種地,如果真的是單靠考大學能跳出農(nóng)門什么的,或無論怎樣,也要去重新成就塑造一個你另外的自己。
在一定條件下,或在當時、先天與后天我是不行,我只能就在農(nóng)村一輩子。相形之下,也只有暗自好笑自己。
也不是說別人不行,如果有這種能力,誰不想當國家公務員啦!為什么不拼?還是自己不行,不如人!
不行的,別人行,未必你就行?同樣也不行!不說用功讀書,智商也差點!。
人貴有自知之明,有些事不是都可以講狠的,你也講不起!不是嗎?無奈之下也只得另辟蹊徑。
在這里我還要知會一聲后來人,也許我過份強調(diào)了天資的優(yōu)越,是的、或許是、不是。
仔細想來,當初可能使外語及格,努點力,自點覺。代數(shù)不丟課。會又是一番景象也末可知。
雖然我沒能讀書成材,正是父親的殷切希望和鞭策,讓我讀書識得幾字而受益匪淺。才使我走上了后來應該走的正確之路,給了我今天較寬裕的飯瓢子。
所以我說,同志,仍需努力!我們這些不算聰明,但不笨,有些貪玩的,也許能事半功倍的。
是的,我們已是過來人。要是可以重來,就一定會。還是希望盡量少走彎路。我知道我亦不可能。此有告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