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快樂的天使(外一篇·家園)
◎快樂的天使
你的身體很像小錦鯉,扇形的尾巴才讓人知道你是金魚。你是友人的孩子從公園撈回來,上家里串門忘記在我家的。剛開始和你作伴的還有另外兩只,后來都不陪你了。可能受不了狹小的魚缸,而且還沒有氧氣機(jī)。只有你頑強(qiáng)地活了幾個月。
曾經(jīng)也是在這個魚缸里我養(yǎng)了一天黑褐色的小金魚,它不漂亮,但陪我度過幾百個日日夜夜。后來過春節(jié)回家,我把它交給鄰居照顧,沒幾天它就死了。
我很后悔把它交給別人照顧。所以我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照顧的。
你比以前的它更活躍。以前的它很安靜,每天我給它喂一顆魚食,它就靜靜地在水底待著,游起來也慢悠悠的。而你像一個歡快的小精靈,順著魚缸來回游著,你仿佛不知疲憊。
你很貪吃,而且不挑食。我剛開始沒喂你任何東西。后來看見你老是游上水面,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我思忖著:你是餓了嗎。我拿來饅頭,撕了一小點放在水面上,你立刻游過去,一口吞了。我又放了點,你都吃完了。我給你喂米飯,小米,面包,面條,你都吃了。我懷疑你前世是貪吃的小豬。
你也像以前的它一樣有靈性,只要我走近魚缸,你會馬上游上水面。嘴巴快速開合著,等著我喂你。不餓的時候就上來吐吐泡泡就游走了。
你很靈活,為你換水時,我在水里抓半天才能把你抓住,你總是能巧妙地躲過我的手。我看見你的眼睛炯炯有神,知道你很健康。
你歡快地在我的魚缸里游著,我的笑意從心里流淌到嘴角,你像上帝賜給我的快樂天使,讓我不自覺地嘴角上翹。感謝你來到我身邊,感謝你陪伴我度過一百個日夜。愿這樣的日子長一點再長一點。
◎童年的夏夜
每天我騎電動車路過公園湖邊這條路,返回時也走這條路,我會順路進(jìn)公園,在湖心橋上看風(fēng)景。湖水經(jīng)過治理比以前清澈了很多,偶爾能聽到有幾只青蛙的叫聲。叫聲很稀疏,有一聲沒一聲,聲音低沉,好像沒有精神。家鄉(xiāng)池塘里夏夜的蛙聲,此起彼伏,聲勢浩大。它們像把積攢了一天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來奏響一場激情澎湃的交響樂。古人所說的聽取蛙聲一片,應(yīng)該就是這個境界吧。
夏夜在家鄉(xiāng)的院子里,年幼的我躺在竹涼床上乘涼,爸爸媽媽坐在院子里說著家長里短。池塘的蛙聲是最醒耳的,其次是蟋蟀在草叢里隨意發(fā)出清脆的長音,好像給青蛙伴奏。晚風(fēng)輕吹,樹葉沙沙響,像在為青蛙和蟋蟀鼓掌。鴨子在鴨舍里,輕聲嘎了一聲就沒有動靜。雞舍里有雞扇動翅膀的聲音,一會又沒聲了。母豬在豬圈里輕哼了幾聲,安靜了,可能準(zhǔn)備睡覺了。牛欄里的黃牛打了個噴嚏,一定是蒼蠅或蚊子飛到它的大鼻子里去了。遠(yuǎn)處隱約聽見犬吠,漸漸的又聽不見了。田野里聲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田鼠出來活動了吧。白天聽到的布谷鳥,“布谷……布谷”叫著,很響亮,現(xiàn)在想聽,又聽不見了。
我聽到好多聲音,但我依然感覺夏夜是那么寂靜。我仿佛能聽到竹子拔節(jié)的聲音,仿佛能聽到花朵正收攏它的花瓣。我抬眼看頭頂上的星星,漫天繁星,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掛在我頭上的天空里。星星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像在和我打招呼,我回應(yīng)它們一個微笑。蚊子在我耳邊嗡嗡叫,我用手驅(qū)趕,眼皮發(fā)沉,一會就睡著了。媽媽叫醒我:快回屋睡去,后半夜會涼。還說,我不知道在說什么夢話,還咯咯笑。我一臉茫然,完全不記得??赡芪易隽藗€香甜的美夢了吧。
想來,童年的夢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