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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丹楓】鄉(xiāng)院里的小人物(小說)


作者:三密一稀 童生,846.45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8073發(fā)表時間:2018-04-27 21:08:45


   一、蔡杠頭
  
   老蔡今年40來歲,是個職中畢業(yè)的中專生,平時少言寡語,也不抽煙喝酒,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實人。到鄉(xiāng)鎮(zhèn)20來年了,總也不見升遷。究其原因,除了不善溜須拍馬、投機鉆營之外,還有就是他愛抬杠的毛病。
   鄉(xiāng)里的同事老謝,善于吹牛,人送外號謝大吹。有一次在酒宴后,有人張羅把吃剩下的東西打包帶走。老謝卻不屑一顧,在一旁吹噓說自己從來沒吃過人家吃剩下的東西。旁人聽了只是笑笑,并不理會。老蔡卻抬杠說:不見得。老謝說:怎么不見得?別人吃剩下的東西,我絕對不吃。老蔡反問:你在家排行老幾?老謝答:老三啊,怎么的?老蔡嘿嘿一笑:你小時候吃過的奶頭難道不是別人剩下的?而且吃過的不止一人,你不照樣還吃?別人哄堂大笑。老謝大囧。從此,凡有老蔡在的場合,老謝絕不再吹。
   鄉(xiāng)里的一位副頭離婚再娶,有人很是羨慕,副頭也沾沾自喜,頗以為驕。有一次竟打趣老蔡:我娶過兩個老婆,你只娶過一個老婆,這一點你總是比不了吧。老蔡看了副頭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你娶過兩個老婆,這我比不了??墒牵抑蝗⑦^一個老婆,我老婆只和我一個人睡。你娶過兩個老婆,可你那個離婚的老婆現(xiàn)在和別人睡,你不就是比我多一頂綠帽子而已,這有什么可炫耀的?副頭立時啞然,以后再不和老蔡開這種玩笑。
   有一段時間,鄉(xiāng)里讓老蔡負責統(tǒng)計。老蔡很是上心,各種數(shù)字弄得極準,沒有半點馬虎??擅磕暝谌h的排名卻總不靠前,有時候還要排倒數(shù)。后來來了一位新書記,讓他把數(shù)字改一改,爭取弄個前一二名。誰知老蔡卻不買賬,竟和新書記杠起頭來,說,那可不行,統(tǒng)計的數(shù)字就是要實碰實,容不得半點虛假,這是統(tǒng)計法規(guī)定的,咱不能犯法。終未改。
   那一年,鄉(xiāng)里的排名又落了個后進。新書記大為光火。要知道,在鄉(xiāng)鎮(zhèn)一級,書記就相當于皇上,而書記說的話自然就是圣旨,你老蔡竟然違抗了圣旨,哪里還有個好去。不久,新書記便找了個理由,罷了老蔡的統(tǒng)計之職,讓他去管理鄉(xiāng)里的伙食。
   有過鄉(xiāng)鎮(zhèn)生活的人都知道,鄉(xiāng)里的伙食是個極難管理的差事兒。比如這一天,你看到鄉(xiāng)院里的人都在,就按照人頭做飯吧,可等到臨開飯的時候有了飯局,忽喇喇人便去了大半,你做的飯自然就沒人吃了,眼瞅著一大鍋的飯晾在那里,你也無可奈何。相反,那一天,你看到鄉(xiāng)院里的人不多,飯做的少了,可你剛要開飯,轟隆隆又回來一大群下鄉(xiāng)包村的人,這飯你還得重做,惹得做飯的師傅一頓牢騷。這還是次要。最關(guān)鍵是招待那些市縣到鄉(xiāng)里或曰檢查或曰考察或曰調(diào)研的大小官員。這些人大都在市里或縣里的大飯店吃慣了的,嘴頭極刁。鄉(xiāng)里的食堂哪能做出大飯店的口味,弄不好,惹得大伙一通埋怨,費力不討好。
   一開始,老蔡摸不著門道,還真惹得鄉(xiāng)院里怨聲四起,非議滿天。頭一個月,老蔡變換花樣,讓人們飽了口福,可到月底一算賬,伙食費也增了不少,人們就有點不能接受了,紛紛要求把伙食費降下來。第二個月,伙食費是降下來了,可人們又反映伙食太次,清湯寡水,還不如農(nóng)民喂豬吃得好。尤其是那些大小官員,因為吃不上有滋有味的東西,更是屢屢建議讓老蔡下崗。那一段時期,老蔡的腦門上灰黢黢的,再也沒有了和人抬杠的興趣。
   但杠頭就是杠頭,有個不服輸?shù)臄Q勁兒。時間不長,還真讓他琢磨出了法子。轄區(qū)內(nèi)有個張村,是個搞屠宰的專業(yè)村,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殺馬賣馬肉。老蔡便把目光盯在了這些屠宰戶身上,開始的時候是上門套近乎,甚至還給人攀親戚,然后趁機便宜買人家一些馬雜碎,有時候也捎帶腳弄一些內(nèi)臟什么的,回來加加工,做成各種各樣的菜式,既滿足了人們的口味,讓人們解了饞,伙食費也沒有增加多少。從此,人們對老蔡的看法便有了極好的改變,就連新書記也在背地說:這么個蔡杠頭,還是有一套的。不光如此,老蔡對招待上面來的那些官員也頗費了一番心思,除了馬肉以外,還把馬身上的頭頭尾尾弄來,比如馬尾巴啦,馬臉蛋啦,馬嘴唇啦,就連馬的生殖器也讓他搬上了餐桌。說來也怪,那些曾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官員們一吃這些東西,竟連呼好吃,大叫過癮。一時間,上面到鄉(xiāng)里考察、調(diào)研的人員明顯多起來。新書記長了臉面,對老蔡的態(tài)度明顯好轉(zhuǎn),到年底還給了他一個優(yōu)秀干部的獎勵,并許了他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的虛銜。接下來,老蔡就有點按捺不住了,竟然暗地里與人合伙在離鄉(xiāng)院不遠處的地方開了個飯店,專門經(jīng)營馬尾巴,馬臉和馬雞巴這些東西,竟大火。遠遠近近的人們都慕名來這里品嘗,著實給老蔡帶來了不少利潤。于是,老蔡一有空便往飯店里跑,再也顧不上和人抬杠了。
   那一段時間,老蔡的臉上總是油光紅面的,顯得特別滋潤。說話的口氣也變了。渾身上下都是名牌,連平日里抽的煙也換成高檔的了。后來,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一輛二手車,來來回回的,在鄉(xiāng)院里顯得特別風光。
   然而好景難長,就在老蔡張羅著要把飯店開到縣城的時候,有一次喝了點酒,開車往回返的時候出了車禍。奇怪的是這次車禍并沒有給老蔡的身體造成什么別的傷害,就只單單把舌頭碰斷了。雖然在醫(yī)院里讓醫(yī)生給縫上了,但話卻含含混混的再也說不清。老蔡就此失去了與人抬杠的本錢,盡管有時候也很想和人抬上一杠,卻只見他的嘴巴鼓了又鼓,但話音始終在嘴里纏著吐不出來。每逢這時,老蔡總是臉漲得紅紅的,一跺腳,轉(zhuǎn)身離去。
   缺少了老蔡和人抬杠的鄉(xiāng)院,似乎從此失去了一種樂趣。
  
   二、班雞巴
  
   老班的家就在本鄉(xiāng),是從村干部選拔招聘到鄉(xiāng)里工作的。因為說話愛帶上雞巴兩個字,所以背地里人們都稱呼他班雞巴。老班所在的村子叫班家橋,不知為什么,這個村里的人們不管男女老幼,說話的時候,嘴里都愛帶上雞巴二字。其它地方的人調(diào)侃起斑家橋這一點來從不忌諱。比如,說一個斑家橋人趕集買小豬的事兒就極具風趣:趕雞巴個集兒,買雞巴個小豬兒,回家里一看,不雞巴吃食兒。再比如,說村俱樂部排演京劇杜鵑山,有隊員上場向柯湘匯報:溫其久跑了。扮演柯湘的演員或許是一時緊張也或許是其它原因忘了臺詞,情急之下,竟然把本地方言說出來了:給雞巴我追他,追雞巴上他了,揍雞巴他個白嗎不是白嗎!旁人哄堂大笑。因老班從小在斑家橋長大,說話嘴里愛帶上雞巴也就見怪不怪了。盡管他在鄉(xiāng)院里雞巴這個雞巴那個,但誰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不過有時私下說:這個雞巴老班,雞巴都長在嘴上了。老班聽了也不在意,反而自我調(diào)侃說:喝了班家橋的水,雞巴就是不離嘴。平日里照樣還是雞巴這個一下,雞巴那個一下。終于有一日,老班為了這個雞巴事兒吃了虧。
   老班在鄉(xiāng)里是個信訪辦副主任,整天和一幫子上訪戶打交道。也多虧了他是個本地杠、坐地戶,又天生一副大大咧咧的脾性,一般的上訪戶到了他這里,經(jīng)過他半真半假,打賭發(fā)誓的一番開導,也就偃旗息鼓不再鬧了??捎幸淮螀s是例外。
   轄區(qū)內(nèi)一個叫王三楞的人到縣里上訪,鄉(xiāng)里讓老班去接。老班心里就一陣膩歪,知道這個王三楞是個難纏的人物,平日里一點正經(jīng)事兒沒有,吃喝嫖賭卻樣樣齊全。村里原來劃給他的責任田讓他倒騰著賣了,可錢到手沒幾年的工夫就讓他吃喝嫖賭地折騰了個凈光。老婆眼見日子沒法過,也跟別人跑了。王三楞沒法,就去偷,后來案發(fā)被判了五年刑。出來后仍不學好,繼續(xù)賭,后來把房子也賣了。沒處住,就找村里鬧騰,要村里解決他的住房問題。村里自然不好解決,就找鄉(xiāng)里。來來回回鬧騰了幾次,還是老班出面協(xié)調(diào),讓他臨時住在了村邊的一個廢棄的看護房里。王三楞有了住處,嘗到了甜頭,便得寸進尺,回頭又要村里解決他的責任田問題,這就有點不好辦了。于是,王三楞就不停地上訪,今天去縣里,明天去市里,不肯消停。如今這年頭的事情也怪,上面的信訪部門把信訪的責任全部壓在了下面。只要有人上訪,也不管青紅皂白,一律認定是鄉(xiāng)里的責任,打電話讓鄉(xiāng)里出車去接。鄉(xiāng)里也沒辦法,又不能不管,只好去接。費油搭工夫的不說,弄不好陪著去接的人還要遭到一通奚落甚至挨上一陣謾罵。那一天,老班到了縣里,找到王三楞,好說歹說,王三楞就是不走。老班急了,就數(shù)落說:你個雞巴貨,吃喝嫖賭的把家底折騰光了,反倒有雞巴理了。王三楞見老班揭了自己的老底,惱羞成怒,索性不管不顧了,反問老班:你雞巴誰呢?老班說:我雞巴你呢,怎么樣?伸手就去推搡。王三楞一見老班想動手,二虎勁兒也上來了,一下子撲上來,兩人就撕捋起來。最終,老班還是沒能把人接回來,自己的耳朵還差點讓王三楞給咬下半拉。為此,老班還住了一星期醫(yī)院。
   而這事兒并不算完,本地一家媒體的記者不知怎么聽說了此事,便來采訪老班,要他說一說和上訪者打架的經(jīng)過。老班本不愿提起此事,但那位記者卻不肯罷休,連連追問,惹得老班一時火起,不耐煩地說:你老雞巴問,有雞巴頭沒有?記者一聽老班雞巴連篇的這么一說,便不再問,起身哼了一聲,扭頭離去。
   幾天后,市報上便登載了一篇報道,題目豁然寫道:鄉(xiāng)干部素質(zhì)太差,罵記者滿口臟話。一時間,老班成了新聞人物,街頭巷尾,茶余飯后,人們都開始議論起來。老班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先是鄉(xiāng)里的頭頭找他,爾后是紀檢部門約他。后來,縣里的一位主要領(lǐng)導也發(fā)了話,像這樣的鄉(xiāng)干部一定要嚴肅處理,意思要將老班開除。老班傻眼了。為這么個雞巴事兒丟了飯碗,豈不冤枉?沒辦法,四處活動吧,就這樣求爺爺告奶奶的上下打點了一圈,最后,還是鄉(xiāng)里的頭頭出面求情,老班才保住了飯碗,但還是背了個停職半年的處分,那個信訪辦副主任的職位自然也被撤掉了。老班有苦難言,只得自認倒霉。誰讓自己的嘴亂雞巴說呢。
   在受處分的這半年里,老班心情郁悶,借酒澆愁,一日突發(fā)腦血栓,半邊身子不能動彈,話也說不利索了。如果有人問他為個雞巴事兒搞成這樣值不值?老班支支吾吾的搖半天頭,然后張開嘴,艱難地擠出兩個字:雞——巴——
  
   三、胡喝匠
  
   在我們這一帶,大凡會一門手藝的人,皆都被人慣稱一“匠”。比如會木工的稱“木匠”;會打鐵的稱“鐵匠”;會修房蓋屋的稱“瓦匠”;會補鞋釘掌的稱“鞋匠”。而“喝匠”這一稱謂卻是老胡為自己冠稱的。
   三里五鄉(xiāng)的人們都知道老胡的酒量大,能喝。但究竟能喝多少卻始終沒人說得清楚。有說他能喝二斤,也有說他能喝三斤,但確切的數(shù)字卻沒人能說得準。因為凡在酒席宴會上和老胡較勁的人,都在最后被他用大碗干倒,迷迷糊糊的到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斤、多少兩了。
   老胡自小就愛喝酒。早些年家里窮,沒有剩余的錢來買,老胡就鼓搗成一套土法釀酒的工藝,把家里的紅薯干、玉米芯弄起來釀酒,不但滿足了自己的酒癮,隔三差五還把喝剩下的酒零星賣掉,倒也貼補了不少家用。有一段時期,我們這一帶酒風盛行。不論人來客去,還是婚喪嫁娶,不論張家死個豬,還是李家跑個驢,甚至是夫妻二人拌嘴,鄰里之間吵架,最終都得在酒桌上解決。所謂酒桌是辦公桌,酒桌是談判桌倒也確不為過。只要在酒桌上,便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便沒有化解不了的矛盾。
   因為老胡能喝,后來就在上河村當了個不大不小的村委,其實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閑職。主要工作也只有一個,就是準備著應付上面來的各種各樣的檢查團或鄉(xiāng)里來的大大小小的干部。那段時期,老胡整天都是油嘴紅面,飽嗝連連,腆個將軍肚,提把銅酒壺,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倒真成了上河村的一道風景。而真正讓老胡得以淋漓盡致地發(fā)揮喝酒才干,并最后聲名大振的還是朱鄉(xiāng)長上任之后的事。
   那一年春天,鄉(xiāng)里調(diào)來一位新鄉(xiāng)長,姓朱,據(jù)說極能喝。上任伊始,轄區(qū)內(nèi)11個行政村,朱鄉(xiāng)長村村都到了。結(jié)果村村都被朱鄉(xiāng)長喝得一塌糊涂。只有下河村的村長愛逞強,不愿服輸。于是,二人便在酒桌上斗起來,幾番交鋒過后,下河村的村長最終也沒能喝得過朱鄉(xiāng)長,自己反倒落了個酒精中毒,趕緊到鄉(xiāng)衛(wèi)生院進行灌腸、洗胃,好一陣折騰才算保住命。如今一聽酒字就渾身哆嗦,難以控制。
   老胡卻不服氣。等朱鄉(xiāng)長到了上河村之后,還沒等晌午,便被老胡請上了酒桌。起初,老胡也不著急,先是用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待到酒酣目熱以后,便換上了茶杯。最初幾圈,朱鄉(xiāng)長還能言齒利索,等酒桌上只剩下朱鄉(xiāng)長和老胡之后,老胡又換上了大碗。滿滿的三碗過后,老胡依舊面不改色,緊接著又劃上了螃蟹拳:螃蟹一呀,爪八個呀,兩頭尖尖這么大的個兒呀,橫著走,豎著臥,用手抓呀,跑不脫呀……可再一看朱鄉(xiāng)長,說話舌頭也短了,腿腳也發(fā)軟了,最終癱在了地上,任你怎么扶也扶不起來。
   有過這一次和朱鄉(xiāng)長較勁的經(jīng)歷,老胡喝酒的名聲就更大了。朱鄉(xiāng)長對老胡的酒量也感到很是驚佩。幾天后,朱鄉(xiāng)長又來到村里,并直接到了老胡的家,說是要調(diào)老胡到鄉(xiāng)里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辦公室上班,工作也很簡單,就是陪同上上下下來的人喝酒。人們都說老胡的官是喝酒喝出來的。老胡倒也不避諱,只不過淡淡地說,俺這種人充其量是個喝匠,你說除了喝酒咱還能干成個啥呀?也還別說,沖著老胡能喝,還真的為鄉(xiāng)里辦了不少事情。你比如鄉(xiāng)中學的危房改造,老胡和教育局的局長喝到最后,教育局長不行了,竟拿出一個大碗來,要老胡喝,說是喝一碗給十萬。老胡二話不說,端起來一連干了八大碗,直喝得教育局長連連擺手說,行了,別喝了,別喝了!再喝我都給不起了;還有一次是向上級要扶貧款,老胡和市財政局長連著對吹了兩瓶,財政局長就敗下陣來,只好在扶貧申請上簽了字;最白熱化的一次是和縣交通局長的對陣,早春二月的天氣,交通局長竟然只穿著背心和老胡劃拳,結(jié)果幾番“二度梅”、“六六順”、“八匹馬”下來,交通局長就斗焉了,大筆一揮,俺們鄉(xiāng)門前的那一條路就變成水泥路面了。
   鑒于老胡對鄉(xiāng)里的貢獻,鄉(xiāng)里專門申請上面特批為招聘干部,并提拔為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經(jīng)理,專管鄉(xiāng)里的項目建設(shè)與招商引資工作。那幾年,老胡干得風生水起,著實為鄉(xiāng)里引來幾個大項目,鄉(xiāng)里的稅收任務(wù)年年超額完成,到年底排名次的時候,也總能名列前茅。
   然而遺憾的是,老胡到鄉(xiāng)里干了沒幾年,上面來了文件,堅決杜絕和控制大吃大喝,尤其是公款吃喝現(xiàn)象。眼見酒場愈來愈少,老胡覺得自己沒有了用武之地,就變得郁郁寡歡,有時候回到家里一個人埋頭喝悶酒,一年后竟得了肝硬化,最后花了鄉(xiāng)里一筆公款后,不治而亡。
   現(xiàn)在,你在老胡的家里再也找不到一瓶酒了。所有那些曾讓老胡名聲響亮且風光無限的大大小小的酒瓶子,都被他老伴一個一個全摔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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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鄉(xiāng)院里的小人物,作者描寫了三個栩栩如生的特色人物!一是蔡杠頭,喜歡和人抬杠,展現(xiàn)的幾件抬杠故事都很經(jīng)典。二是班雞巴,這人姓班,因為口語總帶臟話雞巴,因此在鄉(xiāng)里同事都稱呼他班雞巴,曾經(jīng)當上鄉(xiāng)里信訪辦副主任,整天和一幫子上訪戶打交道。三是胡喝匠,因為老胡酒量大,喝倒了朱鄉(xiāng)長,朱鄉(xiāng)長就調(diào)老胡到鄉(xiāng)里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辦公室上班了,后因喝出了貢獻,鄉(xiāng)里專門申請上面特批為招聘干部,并提拔為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經(jīng)理,專管鄉(xiāng)里的項目建設(shè)與招商引資工作。三個小人物,各具特色,生存有道,栩栩如生,富有傳奇色彩!力推佳作!【編輯:夢鎖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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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夢鎖孤音        2018-04-27 21:09:57
  三個小人物,各具特色,生存有道,栩栩如生,富有傳奇色彩!為你的佳作點贊!期待精彩繼續(xù)!
夢鎖孤音
回復1 樓        文友:三密一稀        2018-04-28 08:38:13
  感謝賞讀,握手致意,順致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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