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賽里木湖(散文)
她是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淚,卻是東西連綿三萬米、縱橫二萬五千米的高山湖泊。
我是在去年新疆自駕游到伊犁的途中邂逅了賽里木湖。賽里木湖沒在我們的旅游計劃里,當我們的車駛入博樂境內不久,一幅神話中的鮫綃神奇地呈現(xiàn)出來;她沒有青海湖那么艷麗,卻藍得純凈;她沒有青海湖遼闊,卻也一望無際。
車漸行漸近,賽里木澄清湛藍湖面平靜如鏡。她靜得讓人震撼,美得令人頓生愛憐。
我們很幸運,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進入賽里木湖的豁口。賽里木湖在豁口里設了簡陋的門衛(wèi)室,一扇竹籬笆的大門與鋼絲網(wǎng)柱子連接,其間隙人只要側過身就可以進入。我們的車子進了豁口泊好車。門衛(wèi)顯然是個熱心人,看我們自遠方而來,滿臉又堆砌著殷切期望,破例放行,使我們跟賽里木湖有了近距離的接觸。
賽里木湖顛覆了近看不如遠望的常情常理。
賽里木湖清冽見底。湖水冰涼徹骨,在新疆灼人日照下甚是涼爽。湖面閃動著細碎的鱗光,給人的感覺卻是笑不露齒的羞赧。極目之處,一組寸草不生山脈。這類山脈,自我們進入新疆境內,高速公路一路走來多見不怪。山?jīng)r粗野地貌不羈。同樣的山脈衍生在賽里木湖邊,變得異常溫馴而莊重,像被賽里木湖水沖刷洗禮,成了一道風景。移過山脈便是水天一色;厚重的白云千姿百態(tài),懸浮在賽里木湖的湖面上。一幅生動的山水畫呈現(xiàn)出來,我們如是畫中人。
大美新疆,太美喀納斯湖!喀納斯湖是大自然的寵女。青山雪嶺環(huán)繞,藍天白云映照,森林護衛(wèi);沿湖青松蔥郁,更有季節(jié)迭換青枝成金葉的白樺林點綴。賽里木湖則不然;她以靜滋潤了草甸,洗禮了山巖,映照了白云,詮釋了靜美!
如果說喀納斯湖是一位受到父輩們百般呵護充滿活力、十分野性的少女,那么賽里木湖是精于詩書琴畫的大家閨秀。
賽里木湖讓我有了初戀的情結。讓我牽掛、讓我眷戀;怕她老去,怕她經(jīng)受蹂躪、玷污。
今年又去。八月五日二家六口,飛烏魯木齊,租車自駕。我們是從奎屯走獨庫公路的,繞過了賽里木湖,再回走上高速公路是賽里木湖的相反車道,只能導航進景區(qū)大門。到了景區(qū)車道排成長龍,這一年的憂慮又涌了上來。
賽里木湖正在開發(fā)中,嶄新的瀝青路面環(huán)湖延伸,路邊堆著鑲邊的條石。賽里木湖與瀝青路的中間一組組充滿詩情畫意的木質長廊在搭建。景區(qū)一派欣欣向榮。然而,我卻高興不起來。它讓我的腦海浮起了腥辣的烏煙、耳膜震蕩起羊肉串的吆喝、眼前一地瓜皮果殼;然后污染了清冽純凈的湖水。
也許多慮了!現(xiàn)在的開發(fā)商不昧良知,管理在先開發(fā)在后,少于治理;因為污染了的東西就像摔破的玉石,能工巧匠也于事無補。
我們一行到了湖邊戲弄湖水。賽里木湖水是清的,湖底的沙礫是干凈的,任你攪動不曾渾濁。去年如此,今年亦如此,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