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行走】秋聲里,陽光掠過陣地(組詩)
一、秋聲里,陽光掠過陣地
陽光掠過陣地。一切生動了起來
幾聲鳥鳴打破靜謐,晨露乘機沾滿眉梢
一夜?jié)摲谀_下的軍犬,嗅著陽光的味道
在一道光影的掩護下,竄向遠方
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細節(jié)
在這一刻醒來,和著軍號,和著步伐
近了,或遠了。她們以最質(zhì)樸的方式
拉開兵們緊張卻又精彩的一天
我是以虔誠的目光,默默注視
陽光掠過陣地的瞬間,尋覓秋聲里
鐵血與柔情的交融,忠誠與使命的擔當
怎樣直白地表達落葉對大地的情愫
借著陽光,透過鐵騎濺起的塵煙,我看到
一張張青春年少的臉龐,黝黑而堅毅
一個個漸次遠去的身影,正如身旁的紅柳
櫛風(fēng)沐雨,守望陣地的每一個黎明與黃昏
二、戰(zhàn)斗是對遠方最好的念想
仿佛昨夜還有月輝從陣地一閃而過
一串串夢囈擠開石頭房子飄向遠方
我看見夜幕上星星眨巴著眼睛
和被夜露打濕的思念和牽掛
陣地從晨光中醒來,啞然無聲
不再和我們一起走向另一個據(jù)點
秋風(fēng)里,像一個牧人很少路過的瑪尼堆
靜默不語,回顧自身存在的流年
就這樣坐落山巔,做寂寥高遠的伙伴
邊地秋深,低處的山洼是熟透的青稞
等待釀酒的姑娘跳起歡快的鍋莊
她們一直心懷雪山草地,還有透亮的心情
這么多年,我在高原的風(fēng)聲里牧馬河山
用鷹鳴把心事一一串起,遙寄遠方
寂寞的時候,吼一聲把傷感送上云端
耳畔便有雪山之外傳來的回聲,溫暖心頭
一切在靜默,在潛伏,在心底默默發(fā)酵
直到某一天,陣地突然出現(xiàn)陌生的行跡
而念想也開始瘋長。我必須撫平內(nèi)心波動
投入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斗是對遠方最好的念想!
三、云天之上
云天之上。當我遇見牧歌的時候
她輕蕩于草尖,悠揚地訴說藏家兒女的
深情與粗獷。一抹輕盈
還保持著雪域極地的純凈與神秘
如果再走近些,加上經(jīng)幡、瑪尼堆
以及膜拜一條河流,一座雪山的阿媽
一定是俗世走了眼,才安然如初
秋風(fēng)漸起,寒意打濕了一聲鷹鳴
讓我想起某年某月的某個夜晚
同樣是高寒地域,同樣是邊月低垂
我和我的戰(zhàn)友持槍與篝火相擁
試圖恢復(fù)白天長途奔襲帶來的精疲力竭
思緒卻沉溺在圍聚而來的草香之中
忘記了月下孤單,忘記了邊地酷寒
這是雨沛草茂的季節(jié),需要精心呵護
才能咀嚼出一年來守望的甘甜
放眼望去,陣地堅如磐石,界碑巍峨挺立
綠野羊群點綴,如鑲嵌云天的白云
有一瞬,我的內(nèi)心收繳了高原所有的大美
只留幾個灼熱的詞語,剝開對遠方的念想
云天之上,硝煙收斂行跡,鮮血浸入白雪
河山展露出絕美的姿容,由遠及近
鋪展成內(nèi)心的震撼。但遠處不時傳來的梵音
讓我迷醉更讓我警覺,這來之不易的凈美
是我無數(shù)兄弟的青春,甚至是生命換來的
透過篝火,我看到有熟悉的靈魂翻越海拔的高度
喚醒整個高原,抵達下一個高遠與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