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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月】初學(xué)記(小說)


作者:李運昌 進(jìn)士,6797.49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5248發(fā)表時間:2017-07-30 18:08:01

【星月】初學(xué)記(小說) 苦澀的童年,似一盞黑夜的燈火,它總是閃著磷光,照亮我的內(nèi)心世界。
  
   一
   我們村的學(xué)校,十幾間瓦房,墻是泥土,沒有門窗。教室四處漏風(fēng),夏天就是涼爽。到了冬天,有了門兒,仍然無窗,學(xué)校請來村人,用泥土把窗口封上。窗口頂部留一個空隙,可以通風(fēng)和采光。校園沒有院墻,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體育設(shè)施……操場就是廣闊。
   學(xué)校旁邊,有兩個大水坑,一個死水一潭,一個波光瀲滟,長年溪流不斷,村人在水中養(yǎng)魚養(yǎng)鴨。冬天的水坑,結(jié)成一層厚厚的冰,我們在上面溜冰、打陀螺,歡快地嬉戲。夏天炎熱,我們在水中暢游。村人在教室的后邊,挖了一條深水溝,引水灌溉村外田地。我們上學(xué)下學(xué),從水溝上走過。水溝很窄,沒有小橋,有人不小心,曾掉進(jìn)去,弄濕了衣褲。
   學(xué)校有一個生鐵鑄成的大鐘,懸掛在瓦房的山墻頭兒。上課時,老師拿著一根木棍勾住鐘槌“當(dāng)……當(dāng)……”的敲鐘,似“晨鐘暮鼓”的響聲,在村子上空飛揚。我們聽到鐘聲,飛速涌入教室。
   這個簡陋的生鐵大鐘,它“當(dāng)當(dāng)”響的鐘聲,屬于我們這一時代的心聲??墒?,我不愛聽到鐘響,因為不想上學(xué),十分討厭鐘聲。在我心靈深處,每當(dāng)學(xué)校鐘聲響起時,讓我感到極度惶恐。
   我不想上學(xué),是因為自卑,是貧窮讓我自卑。所以我恐懼上學(xué),不愿聽到上課的鐘聲。我害怕聽老師講課,擔(dān)心交不了作業(yè),尤其恐懼老師提問時,同學(xué)們盯著我看的目光。
   我走進(jìn)校門的那一天,不知書上有“自卑、恐懼”的詞匯,可是這些詞匯的含義,像水一樣無孔不入,向我涌來,它侵蝕著我的身心。在我童年的心靈深處,它像是一粒植物的種子,在我心底生根、發(fā)芽。這種芽兒,它無色,無味兒,眼看不見,伸手也觸摸不到,卻從我的童年開始生長,一直伴隨到我的中年……甚至是我將來的晚年。
   我上學(xué)的教室,在雨天漏雨。因為屋頂有一個漏洞,在晴朗的天氣,時常有一抹光線,它穿過漏洞,從房頂射進(jìn)教室。在寒冷的冬天,陽光照耀到我瘦弱地身上,有時斑駁的光影照射在我的臉上,溫暖了我孤苦的童心。這一時光里,也許是那一抹溫暖地陽光,我會感覺寒冷的教室中熠熠生輝,瞬間成為我小鳥一樣的天堂。
   我木頭呆腦,笨嘴拙舌,就是一個不愛說話,不愛上學(xué)的孩子。我對老師的授課,總是心不在焉,逐漸養(yǎng)成一種左顧右盼的習(xí)慣,讓我學(xué)會觀察每一個人的臉色。這種習(xí)慣的養(yǎng)成,也許是我的一種本能,自幼無需刻意雕琢。當(dāng)我長大以后,在后來的人生道路上,我順其自然地學(xué)會觀看各種人的臉色。這是書呆子說的“察言觀色”,我看他人臉色成長,小心翼翼地看人臉色做人做事。這練就了我識人的本領(lǐng),我在現(xiàn)實生活中,每一次見到陌生人,能很快識別出他是善良的好人,或是一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人。
   當(dāng)然,我也有不想東張西望的時候,想改掉這一習(xí)慣??墒俏疫@種惡習(xí)沒有改掉,很快又養(yǎng)成一種新的壞毛病。后來,就是多年以后,我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善于創(chuàng)新壞習(xí)慣的人,這些創(chuàng)新充分證明我愚鈍的本性,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痹俸髞淼暮髞恚致劰湃搜裕骸芭钌橹?,不扶自直?!边@種深奧的道理,那時我不懂,也看不明白。同學(xué)們都熱愛學(xué)習(xí),為什么對我影響甚微。
   我清楚記得,多數(shù)上課時間,我是低頭沉思,獨自無聊地沉默。當(dāng)然,我不知沉默就是金子。如果懂得沉默是金,我會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么貧窮。有時,我嘴里咬著鉛筆頭兒,獨自以為是一種樂趣;抑或在教室的黃土地面上,畫我心中的“烏鴉”,迷惑它為什么喝瓶子的水,而不是喝江河之水?畫我心中的“風(fēng)箏”,感觸它為什么在春天放飛天空,而不是在秋冬或者夏天?當(dāng)然,我少不更事,沒有見過真的烏鴉,不懂烏鴉是天空何種飛鳥;也沒有放過風(fēng)箏,不明白它為何印到書本上,而且是在春天放飛天空。我好奇地想著,用鉛筆頭兒在地面上亂畫。后來這樣想過,如果我一直這樣無知地畫下去,因自幼練童子功,可能會成為一名畫家。我知道我的本性,當(dāng)不了受人尊敬的畫家,因為我性格粗野,自由任性,也有不愿想,不想胡寫亂畫了。那時我無所事事,就是感到有一點懊惱。我苦惱老師將要布置作業(yè)了。我苦惱時就仰著臉兒,不是看黑板上的數(shù)學(xué)題,也不敢看講臺上的老師,就像是一只坐井觀天的青蛙,默默地觀看屋頂?shù)穆┒?。我通過這一個漏洞,看到了藍(lán)天,看到了白云。藍(lán)天上的一朵朵白云,它帶著我純真地思緒,自由地飄呀飄的……它像是我無知的夢,不知它飄向遠(yuǎn)方為何方向。
  
   二
   在我童真的年代,我的童年如夢如幻夢幻,尤其是那教室屋頂?shù)穆┒矗€有漏洞上空的藍(lán)天白云,那是我向往的自由,是我的內(nèi)心世界。藍(lán)天和白云的風(fēng)景,在我心中固然十分優(yōu)美,卻掩飾不住我恐懼的心理。因為我不會答題,不會寫數(shù)學(xué)作業(yè),懼怕看到老師的臉色。如果老師對我嚴(yán)格,我卻懵懂地以為,她在傷害我,在故意出難題,讓無知的我尋找答案。老師讓我十分苦惱,讓我這一顆孤獨的心,感覺更加孤獨無助。
   其實,我不想成為不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又總是以為自我那么霉氣。有一次老師在講課,我依然如故,仰著啞巴臉兒,在凝視屋頂?shù)穆┒?,凝視那屬于我心中的藍(lán)天白云。老師是一位女老師,長得當(dāng)然漂亮,鼻梁上架著一副近視鏡,纖細(xì)的手指拿捏一支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噌噌地寫著,她寫著寫著,突然轉(zhuǎn)過馬蜂細(xì)腰說:你們看一看,這幾道數(shù)學(xué)題,誰會了,先上來寫寫答案?
   老師在問,我不敢看老師的臉兒,僅是看到一個同學(xué)的后腦勺子。這一個同學(xué)的后腦兒上,留著一個麻花小辮兒。他扭頭轉(zhuǎn)臉兒,小辮子在他后腦兒搖來擺去。他的后腦兒,他的麻花小辮兒,遮擋不住我的腦殼兒,我不敢再看他的后腦兒了,我擔(dān)心老師的目光滑過他的腦殼兒,與我茫然的目光相遇。我使勁低著頭,把頭低的更低了,低到實在不能再低的程度,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入沙土。我害怕老師向我提問,擔(dān)心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
   那一會兒,我羞愧地想:如果我能找一個地縫鉆進(jìn)去,像《西游記》中的土地神,隱身退去,就沒有后來的尷尬。
   我在胡思亂想著,老師突然說:大家注意看黑板,不要東張西望了!
   老師這句話,我好像沒有聽到,好像是聽錯了。那時,我天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老師講數(shù)學(xué)課,我為何總是聽不懂,總是像一個聽天書的小神仙?那一時刻,我是多么希望,老師能放過我,再也不要關(guān)注我了。令人尊敬的老師,如果她能忽略我的存在,對于我來說,這教室就是天堂,多么美好呀!
   我胡思亂想著,忽而我偷偷地抬起頭來。我發(fā)現(xiàn)幾十位同學(xué),他們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兒,在看著老師或者黑板,可是我呢?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我,就是不敢抬頭看黑板,也不敢看講臺上老師的目光。當(dāng)然,我的小眼睛,此刻也不曾閑了。我觀賞著屋頂?shù)穆┒?,忽而感覺神清氣爽,無憂無慮了。仿佛思想自由了,人兒也就自然解脫。
   我凝視著屋頂?shù)穆┒?,忘卻了老師的目光,忘卻了眼前扎小辮兒的后腦勺子,忘卻了我想畫的風(fēng)箏,不再想它為什么能夠飛向藍(lán)天;忘卻了我心中的烏鴉,也不再想它是一只什么鳥,為何一定要喝瓶子的水了。我童年碎碎的時光,我童年苦澀的幽夢,它像是屋頂漏洞的上空,在眼前飄忽不定的云彩:一朵,兩朵,白云悠悠,在我腦海中飄呀飄的,誰知道它要飄向何方?
   我時常這么思想:我們教室屋頂?shù)哪且粋€漏洞,除了我這個呆頭呆腦的孩子,實在想不到,還有哪一個同學(xué),像我這么關(guān)注屋頂?shù)穆┒戳?。由此我傻傻地思想,那一個教室屋頂?shù)穆┒?,它是否就是打開我心靈的窗子?我觀察屋頂漏洞的癖好,逐漸讓我有了一點思想,就是思思想想,胡亂地想呀想了。我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了。在我幼小的心靈中,這樣胡思亂想著,忽而想到上學(xué)讀書,又是如何的無趣,更加感到苦惱極了。當(dāng)然,因為我不愛學(xué)習(xí),還搞不懂“苦惱”的含義,為人生何物。我不解“苦惱”為何種風(fēng)情,因為我的思想是跳躍式,忽而又在苦思冥想:學(xué)生都有凳子坐,俺家為啥沒有凳子?學(xué)生都有土坯壘的“泥臺”,可以趴在上面寫作業(yè),我為啥沒有?老師為啥歧視我一個人,讓我獨自坐在教室的最后邊兒,不讓我和同學(xué)們坐在一排?
   因為我的愚鈍,有些不是問題的問題,在我心中成為一個大問題,總是遲來了的是非黑白。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十年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時我是多么“另類”,多么出類拔萃。
   我想:老師對我,為何與眾不同?
   我頭發(fā)很長,不是乞丐,鞋子好爛,露著腳趾頭……我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羞慚得我抬不起小腦袋。也許從那時起,所謂“羞恥”的含義,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兒——至今,我依然相信,它是有生命的,在我心中,依然復(fù)活了。
  
   三
   我懵懂地想著,恍然若夢地想著,想著想著想著,我不想觀看教室屋頂?shù)穆┒戳?。為了逃避老師的目光,我說過了,我像一只鴕鳥一樣,恨不得把頭埋入沙土。不知何時,老師已經(jīng)悄然地走到我身邊。我察覺到老師來了,卻不敢抬頭。老師把教課書卷成一個話筒式,在我后腦殼兒輕輕地敲一下,十分嚴(yán)厲地說:禿子,你仰著啞巴臉兒,在想啥,看啥呢,屋頂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一個漏洞?!
   雖然我本性釋然,越長大越孤單,越不可愛,令人厭倦。但是,我和眾人一樣,生來有姓——田,而且有一個自以為很美的名字。因為我小時沒有那么討厭,長得十分可愛逗人,人人見我是一個可愛的男娃,他們就“娃娃,娃娃”地叫喊著,在物質(zhì)貧乏的年代,他們把我當(dāng)做一個“玩偶”取樂。
   我懵懂記事兒時期,鄰居一位老嬸兒逗我玩兒,她伸出一雙臭腳丫,讓我吃她的腳趾頭,她嘴里還不停地說著:田娃兒,吃蒜瓣兒,吃蒜瓣兒。我死活不肯吃,她硬是把腳趾頭往我嘴里填塞,我就張開小嘴兒,咬住了她的腳趾頭。她咧嘴罵著說:小狗兒,小狗呀!孩子乖,快松開口……他長牙了,疼,疼,我疼呀!
   老嬸兒說我長牙了,她感受到我長牙齒了,從此以后,無論怎么逗我取樂,再也不讓我吃她的臭腳丫??墒牵肿円粋€花樣兒,嘴里說著讓我吃一顆甜棗,卻就用手指彈我的腦門兒。我不識棗味兒,感覺腦門兒很疼……多年以后,老嬸兒真的老了,有一次我提著一兜瓜果看望她去,她一臉皺褶地笑著,依然提起我穿開襠褲的事,讓我的臉色羞紅了。
   我已經(jīng)記事兒了。本家族的一位大哥,他在夏天見我光著肚皮,拿一個瓦片在我圓圓的肚子上劃一道兒問:西瓜熟不熟?我流著口水,勾頭看看小肚皮兒說:西瓜熟了。他又用瓦片劃一下:熟了,我切開吃了吧?我伸出小手,摸著劃疼的肚皮兒說:西瓜不熟了。他說:瓜不熟,再叫我切開看看,看長多長時間能吃!我不知生和熟的西瓜,究竟是好是壞了,也不知道西瓜是方是圓何種美味兒。
   我天生笨拙,凡事開竅的晚了,因饑寒歲月,長得瘦弱,到了兩三歲,才學(xué)會走路說話時,我才知道正式的名字:田娃兒。后來他們不叫我名字,卻叫我小名:禿子。我四五歲時,頭上長瘡,腦門兒頂上有一塊兒雞蛋大小的疤瘌,踏入學(xué)門兒第一天,同學(xué)們都叫我是禿子。久而久之,我從田娃兒的角色,像小演員一樣,在生活的舞臺上,成就了我的綽號:禿子。我的頭就是他們喊禿了,至今那一塊雞蛋大小的疤痕,不曾長出一根兒頭發(fā)。
   老師不叫我的名字,她叫我綽號也不敢反抗,像是一只乖順的小貓小狗兒,蜷縮在我用兩塊磚頭組成的座位上。我的后腦勺挨了老師一打,我頭猛一縮,挨了一下,感覺不疼,美女老師打人,一點兒不疼。但是我臉色羞紅,同學(xué)們在看我……我像是鴕鳥一樣的腦袋,低得更低了。我不是鴕鳥,沒有見過鴕鳥,也不知有鴕鳥為何物,卻像鴕鳥一樣回避現(xiàn)實。因為我被女老師打了后腦勺子——那是一件恥辱的事,像是我腦殼兒上的疤痕,總是雕刻在我純真的內(nèi)心世界。
   老師打了我,又對我說:禿子,你不看黑板,不好好學(xué)習(xí),總是坐在教室后面,就這樣躲著,藏著,像貓一樣……就這樣臥著很舒服吧?!你愛學(xué)不學(xué)……大家都像你這樣兒,祖國的未來,很有希望……我還用教書?你這樣坐著,獨自坐在一邊兒……真的很舒服……你給我站起來!
   我想對老師說,我不想坐在教室后面,這樣坐著,根本就不舒服,感覺很孤單,實在不美氣……教室內(nèi)最前一排的座位,那是三好學(xué)生的位置,我想坐前一排,可是我做不了主,因為我是最笨的人。當(dāng)然我也想不明白,每一個人活在世上,為何從小就有了自己的位置?長大以后,每個人的位置像當(dāng)初一樣,各就各位,各行其道。我初次入學(xué),就享受與眾不同的待遇,除了老師的刻意安排,就是順從“天意”,就是“老天爺”的意思了。我是在無意中找準(zhǔn)了自己的位置,是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就這樣孤孤單單地成長——雖然我身材瘦弱,長得瘦高。
   老師打了我,她不叫我的名字,又叫我小名,就是外號:禿子。老師不但叫我禿子,而且嘲笑人。我的小臉兒,頓時又羞紅了。老師叫我站起來,我就扭扭捏捏地站起來。我是一個“扭捏”的孩子,就這樣扭捏的成長,扭扭捏捏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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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一篇童年上學(xué)趣事記。小說以回憶的形式向我們敘述了童年故事種種樂趣。故事里,以幽默詼諧的語言,把一連串故事娓娓道來:懵懂無知時被叔伯姑婆逗樂;母親賣雞蛋給“我”做衣服做棉鞋打補(bǔ)丁的舊事;被取名“禿子”的來由;上課看天花的漏洞引出的奇思妙想,向往自由藍(lán)天的夢想;因為沒心上課而考試零蛋被老師批評罰站產(chǎn)生的自卑、羞恥、惶恐等厭學(xué)心理刻畫得淋漓盡致;與“小辮子”斗嘴,妙趣橫生,在班里做出的惡作劇,把花名冊弄丟了被留堂,以及講述“小辮子”悲催身世,張三的滑稽可愛種種……一串串故事像煙花爛漫般在記憶的深處閃爍發(fā)亮,引人注目。這是充滿童趣的懺悔錄,讀罷讓人忍俊不禁,讓人深深地沉浸在一個充滿童趣樂趣的童年情景當(dāng)中,回味無窮。趣味好文,推薦賞讀!【編輯:馮無知】【江山編輯部·精品推薦F1708030016】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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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雪舞流年        2017-07-30 20:22:36
  問好李老師,感謝支持星月!雪舞敬茶!
雪舞流年
回復(fù)1 樓        文友:李運昌        2017-07-30 21:19:41
  謝謝,問好,祝你愉快!
2 樓        文友:馮無知        2017-07-30 22:19:19
  感謝李老師賜稿,星月有你更出彩!
馮無知
3 樓        文友:馮無知        2017-07-30 22:34:33
  李老師不菲的文筆,活潑生動的語言,把故事寫得精彩紛呈,非常有感染力。欽佩!
馮無知
4 樓        文友:馮無知        2017-07-30 22:39:17
  由于時間倉促,電腦又屢出故障,審稿過程中也許有偏差或錯漏,不周之處,敬請諒解!
馮無知
5 樓        文友:李永慶        2017-08-03 07:18:06
  懺悔,童趣,回味無窮。拜讀,祝好。
共 5 條 1 頁 首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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