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情暖我心(散文)
人貴有情。親情,愛情,友情,是人生不可或缺的情感,它時時刻刻縈繞在我們心間,氤氳了呼吸,陪伴著靈魂。純潔美好的情感像花兒一樣令人陶醉,像潺潺流過的小河,更像寒冬里的火把。親情是溫暖柔和的,撫慰著每一個疲憊的身心,是游子永遠(yuǎn)的避風(fēng)港。愛情的浪漫溫馨猶如一縷春風(fēng),一曲高歌,一首優(yōu)美的詩詞。友情是含淚的微笑,是心有靈犀的相知。不管你身在何處,有了這三塊愛的基石,相信未來的路一定會走的更寬,更遠(yuǎn)……
一:親情篇
云飄飄,夢飄飄。獨上蘭舟萬里迢,青山伴我搖。
風(fēng)蕭蕭,雨蕭蕭。翔燕歸來越路橋,雙親在舊巢。
駛往老家河北的火車今晚十點發(fā)車。晚飯后,老公催我先去睡一會兒,以免在火車上犯瞌睡,回家的興奮讓我怎么也睡不著,我完全沉浸在馬上與父母相見的喜悅之中了。
雖然是冬季,但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燈火闌珊,霓虹閃爍,簇?fù)碇疫@個腳步匆匆的夢歸人。
火車緩緩前行,“吭登,吭登”的聲音此刻聽來那么的美妙。我靜靜地望著窗外,望著一排排房屋,一座座山巒被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身后,連同那些忙不完的生意和瑣事。車廂里秩序井然,有的低頭查看著手機(jī),有的閉著眼在佯睡,而我的思緒在這個特殊的氛圍里發(fā)酵,膨脹,心早已飛奔到了又闊別一年的父母身旁。
那是七年前,我們姐弟三個像小鳥兒一樣飛向遠(yuǎn)方,我和妹妹來到山東煙臺經(jīng)商,而弟弟則去了北京創(chuàng)業(yè),從此,父母便成了守護(hù)故土的老桑榆,也成了我們心中最最不舍的牽掛。
初來乍到一個新的城市創(chuàng)業(yè),遇到諸多困難肯定是在所難免的。由于我的性格比較急,所以經(jīng)常犯愁上火,然后便是大病一場,真的是嘗盡了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而妹妹的性格則大大咧咧的,一副天塌下來有地接著的心態(tài),雖然是這樣,但她的心腸卻是極軟的,每每我生病,妹妹就會做一些平時我們不舍得吃的給我,我們坐在那個再也不能簡陋的出租屋里,坐在那張硬硬的木板床上,我的眼里強(qiáng)忍著要溢出的淚,手里捧著的飯菜是那么的難以下咽。
妹妹總是開導(dǎo)我:“姐,快吃,把身體養(yǎng)好了,日子是一天天過的,咱這生意也得一點點的積累,相信總會好的?!?br />
我慚愧的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嘆了一口氣說:“還得向俺妹學(xué)習(xí)啊,是啊,萬丈高樓平地起,相信總會撥云見日的?!?br />
妹妹一個勁兒地把魚和肉往我的碗里夾,不容我拒絕。她笑嘻嘻地說:“我就喜歡喝湯,營養(yǎng)都在湯里呢,你看我老是胖乎乎的。”
我比妹妹年長七歲,從小我就是她的依靠??粗奶畚业难凵窭镉幸唤z無助閃過,我瞬間驚醒,我不要生?。∥乙褡髌饋?!我要給她一個堅強(qiáng)的肩膀!
我們一路走來互相安慰,給彼此溫暖。我們最想念的莫過于父母了,已經(jīng)有十來天沒給父母打電話了,每當(dāng)拿起手機(jī),總是沉重的放下,因為還沒想好讓父母高興的措辭。無數(shù)次的提醒自己,不管怎樣,人不能陪伴身邊,電話是一定要經(jīng)常打的,哪怕自己的小小謊言會露餡兒,聽到父母的聲音就是最大的安慰和前進(jìn)的動力。
一天,我和妹妹在整理貨物,手機(jī)響了:喂!丫頭,我在煙臺火車站。啊?!我和妹妹面面相覷,丟下手里的活兒,我打電話叫老公回來看店,急急忙忙地打了一輛出租車奔向火車站。
遠(yuǎn)遠(yuǎn)地,一個清瘦的身影映入眼簾,是父親嗎?他明明微胖的,怎么?我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一種疼的感覺,我努力地掩飾著。父親也看到了我們,他像小孩兒一樣向我們招手,又好像父母接幼兒園的孩子一樣向我們招手。只見父親的腳下有三四個大大的包裹,他已經(jīng)走出了一段路,正氣喘吁吁地擦拭著額頭的汗,黝黑的臉龐上,那雙眼睛里少了以前的嚴(yán)厲,多了更多的慈祥。我和妹妹跑到父親面前,挽起父親的胳膊,像兩只找到大樹??康男▲B兒。
回到我們的出租屋,父親打開那跟百寶箱一樣的包裹,里面有:地瓜干,花生,烀熟了裝在罐子里的洋姜,新鮮的玉米面,還有一大兜豆包,等等。我笑著嗔怪父親,這么大老遠(yuǎn)的帶這些東西。父親憨憨地笑著說:“你娘惦記你們,非要叫我來看看你們,還要叫我拿更多的東西,我實在拿不動了,就帶了這些來?!备赣H環(huán)顧了一下屋子四周,又看著有些消瘦的我,他的眼里有一絲淚光快速閃過,隨即又把那份深沉的愛藏了起來。父親??!哪里是只有娘惦記著我們?。?br />
這時,一陣汽笛聲把我從記憶里拉了回來,我擦了擦眼角。一些人到站了,我目送著他們匆匆的背影,他們一定和我一樣,急著去和家人團(tuán)聚吧?我收拾好思緒,我要以最快樂的狀態(tài)見到父母。讓我踏實的是父母的身體雖有時染些小恙,但還算健康,只是年紀(jì)大了,走不動了。時光輪轉(zhuǎn),守護(hù)不變。我該用怎樣的行動去守護(hù)呢?“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句話時時刻刻警醒著我。我和老公還有妹妹家兩口子商量好,輪流著回家陪伴父母,這次我提前抽身出來,踏上這段最輕松,最溫暖,最幸福的歸程!
二:愛情篇
有一種愛情叫相濡以沫,它不轟轟烈烈,更沒有艷麗的玫瑰和浪漫的情話,只是日出日落的相依相伴,勞累時,為彼此拭去額頭的汗滴,風(fēng)起時,為彼此加上一件外衣。
我和愛人是通過媒婆相親認(rèn)識的。那時候的農(nóng)村人們非常樸實,講究的是只要人老實本分,外貌上還算說得過去,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也許是受時代的影響,我們的思想都比較守舊,定親四年期間,只是逢年過節(jié)的走個親戚,然后吃上一頓飯,并沒有太多的交往,到了法定的年齡,按照固定好的軌跡結(jié)婚過日子,一切都是那么的波瀾不驚。
記得在女兒出生那年,我在家?guī)Ш⒆?,他外出掙錢。有一次,他外出回來從皮箱里拿出一個帽子,輕輕地戴在我的頭上。帽子是兔毛的,橘黃色的,樣子很時尚,很好看,女人都是愛美的,我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做著調(diào)皮的表情,老公看著我美滋滋的,嘿嘿地笑著說:“在外面看見有一個人戴著這樣的帽子,很好看,我轉(zhuǎn)了好幾條街才買到的,喜歡嗎?”
“怎么想起給我買東西了?”我沒有正面回答。
“看著你高興,我就高興,你跟著我也沒什么好穿戴,想著你戴上去一定好看,就買了。”他憨憨地說。
“挺貴的吧?”我一心想把日子過好,不由得關(guān)心起價錢來。
“不貴,不貴,你喜歡就值了?!彼麥睾偷卣f。
“以后別亂花錢了?!蔽铱谑切姆堑剜凉值?。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知是因為喜歡帽子還是因為被愛的感覺,臉緋紅了起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只覺得心里甜甜的,透著溫馨。
我和愛人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富裕,值得欣慰的是,我們都有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個性。為了盡快擺脫貧困的狀況,我們省吃儉用,愛人一刻不閑地去掙錢,我?guī)е⒆樱诩易鲆恍┦止せ顑?,這樣的日子雖然清苦,但有什么比心勁兒往一塊兒使更讓人覺得幸福的呢?
記得那是一個初秋的雨夜,我接到愛人的電話。他帶了一些貨物回來,那時農(nóng)村的道路又窄又難走,貨車是進(jìn)不來村子的,就把貨物卸在了鄉(xiāng)鎮(zhèn)的公路邊上。我把孩子交給婆婆,披上雨衣,拿起手電筒,蹬上了三輪車。漆黑的夜里,我忘記了害怕,就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在等著我。等我騎到了目的地,秋天的涼風(fēng)冷雨里,我已汗流浹背了。
我和愛人趕緊把貨物裝在三輪車上,由于貨物太多,他用力地蹬著,我在后面推。這時候的道路已是泥濘,一些低洼處都滿是積水了,泥巴時不時地粘在車輪上,只好停下來,用較硬的樹枝把泥巴摳出來,然后繼續(xù)前行。我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村口,一個斜坡擺在面前,我們此刻已沒多少力氣了,再加上腳打滑,上坡不到一半兒,車和人都滑了下來。我和愛人跌坐在泥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笑了起來,借助手電筒微弱的光,我們看到彼此都成了“小臟貓”。我們索性停下來,歇一歇再走。
愛人一臉心疼地看著我,牽起我的手說:“累壞了吧?”
“沒事兒,不累?!笨粗麧M臉的疲憊,我佯裝輕松,隨即轉(zhuǎn)開話題,調(diào)皮地說:“你知道嗎?我曾幻想有一個瓊瑤小說般的愛情故事,沒想到遇見這么一個接地氣兒的你,給了我一個獨特的風(fēng)雨里的泥巴愛情,哈哈,謝謝你哦?!?br />
“泥巴愛情,泥巴愛情,泥巴愛情……”愛人喃喃地念著。
“我們以后用它筑成屬于我們的‘宮殿’,怎么樣?”我笑著說。
“好!我答應(yīng)你!”他堅定地說。
力氣好像又充滿了身體,我們起身一鼓作氣蹬上了斜坡,相視一笑。雨點放肆地跳落在臉頰,好似傾聽了我們的心語,變得溫柔無比了。
風(fēng)雨同舟的歲月總是叫人刻骨銘心,它絢麗了以后每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轉(zhuǎn)眼我們一起走過了十七個春秋,走過磨礪,走過悲喜,未來的路還會相扶相攙地走下去。每當(dāng)我們手牽手漫步在黃昏,一種默契的感覺徜徉在心間,無需太多的言語,那么纏綿,那么甜蜜,這難道不是世上最美的愛情么?
三:友情篇
在諸多友情里,同學(xué)情更值得讓人珍惜,紛紛擾擾的現(xiàn)實生活中,它似一處世外桃源,有著別樣的凈土,生長著干凈純潔的情感。
今年春節(jié)回老家時,無意間碰到了初中時的老班長。我們有將近三十年沒見過面了,卻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對方,看著彼此已有些滄桑的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們依然保存著那顆最純真的心,沒有任何芥蒂的交談,很輕松,很愉快。我們都到了不惑的年齡,都有各自的家庭和事業(yè),總是繁務(wù)纏身,難得在春節(jié)相遇,他建議搞個同學(xué)聚會,我自然是雙手贊成。因為老班長在家鄉(xiāng)辦廠,有一些同學(xué)的聯(lián)系方式,所以這件事做起來并不難,可對于我來說,這真是一件讓人激動萬分的事。
我們選定正月初六聚會,地點就在老班長家。那天,我早早地到了他家,隨后同學(xué)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有身家千萬的企業(yè)老板,有教師,有公務(wù)員,有打工族,還有我們這些漂泊在外的游子,什么身份地位,什么貧賤富貴,這一刻統(tǒng)統(tǒng)都被拋在腦后,我們擁抱,歡呼,激動的話語溢滿了整個客廳,熱淚也溢滿了每個人的眼眶,好多好多的話堆積在嘴邊,卻又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老了,我們都老了?!贝髠€子老張對著鏡子感慨了起來。
“老什么老,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們男生正在怒放呢。”愛開玩笑的趙紅調(diào)皮地說:“我們女生才是豆腐渣嘍?!?br />
“你們永遠(yuǎn)是鮮花,我們男生永遠(yuǎn)是你們的綠葉,萬萬不敢造次吆。”老班長接過趙紅的話,幽默地說。
“小的們,給公主們上茶!”我接過話頭吆喝一聲。
“喳!”男生們應(yīng)著,做著滑稽的表情。
同窗時,男生們經(jīng)常被女生們打壓,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但過后總是惡作劇,要么上課拽女生的小辮子,要么在背后貼紙條,下課時,女生自然是要找后賬的,然后嬉笑著,打鬧著,直到鈴聲響起,這才安安靜靜地坐回教室。
我們沉浸在回憶和相聚的快樂里,純純的情感溫潤著每個人的心田。
這時,班長突然意識到還有一個同學(xué)沒來,他是我們班坐在前排的小武子,上學(xué)時他家就很貧困,初中畢業(yè)后,他就去打工,好不容易娶上媳婦,有了一個兒子,卻在建筑工地上摔殘了一條腿,剛剛有些起色的生活又陷入了窘迫。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半年前他兒子查出了白血病,這可難壞了一家人。
得知這個消息,我們面色凝重起來。小武子一向自尊心很強(qiáng),可我們又怎能袖手旁觀呢?于是,由班長帶頭,大家紛紛募捐,不計多少,更無須留下姓名,只為表達(dá)那一份心意,那一份無價的同學(xué)情!然后,托付班長和老張找一個合適的機(jī)會,把這些錢送給小武子。
回到家,同學(xué)相聚的歡暢在心中縈繞,但對小武子的遭遇更成了一種惦念,揮之不去。除了金錢方面盡一些綿薄之力,精神的支撐也是極其重要的。
第二天,我敲開了小武子家的大門,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張憔悴到蒼白的臉,深陷的眼窩里滿是憂愁,額頭上深深淺淺地刻著幾條與年齡不符的皺紋,他那僵硬的笑容讓我不忍直視,我強(qiáng)做微笑,緊緊地?fù)肀Я怂K贿厽崆榈卣泻粑易?,一邊?zé)怪我?guī)н@么多東西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促膝而談,我為他加油鼓勁:小武子,我們不只是同學(xué),更是朋友,親人??!人生難免曲折磨難,記著有我們,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小武子默默地點頭,情緒比之前好了很多。他留我吃午飯,因為他兒子需要靜養(yǎng),我怕有過多的打擾,就婉言拒絕了。小武子送我出來,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重復(fù)著那句話:記著有我們,我們一直在!你一定要堅強(qiáng)!小武子還是默默地點頭,我們揮淚而別。
問世間情為何物?我說它是人間至寶,它讓天更藍(lán),花更香,讓心靈不再孤寂,不再惆悵與迷茫。親情,愛情,友情,溫暖并激勵著我,伴我走過風(fēng)雨,踏平坎坷,讓我擁有一顆感恩的心,真真切切地體會著人生的意義。相信種下一份情,便會收獲無限愛,這愛便會散發(fā)出別樣的光彩,燦爛每一個平凡的舞臺!
我們,用熱心品讀,用真情呵護(hù),用誠摯眷顧,用成功祝福!
每一位琢字的人,心中皆有夢,每個有夢的人,夢中皆有南山。
夢里,我們攜手耕耘、播種、灌溉、收獲;
夢醒,我們共同釋然、暢懷、頓悟、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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