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給孩子的成長禮物(隨筆) ————《爸爸媽媽去哪了》錄制紀實
(一)序曲
某日,妻對我說,他們幼兒園的合作方,體智能教育機構要制作一期節(jié)目,形式類似于《爸爸去哪兒》,當中也會借鑒《奔跑吧,兄弟!》《變形記》節(jié)目等形式。第一期的主持人由與他們園合作的南瓜哥哥擔任。妻問我,有沒興趣讓女兒參加。我問具體在什么時間,妻說多半在周六、周日。我們把消息告訴女兒后,女兒很高興,說愿意參加。
很快,到了節(jié)目錄制(節(jié)目錄制時間是二零一七年一月七日到八日)的日子。六日晚上,參加本次錄制的所有家庭,都加入到了一個叫“爸爸媽媽去哪了”的微信群。南瓜哥哥是群主。所有家長在微信群集合完畢后,南瓜哥哥向家長們發(fā)了第一條信息:本次錄制的第一項任務將在凌晨零點公布。此語一出,微信群內一片沸騰,多在詢問是什么任務。南瓜哥哥說任務零點公布后,大家安靜了。
為了讓女兒很好的參加本次節(jié)目,六日晚上,我們督促她早早寫完作業(yè),晚上十點左右,女兒上床睡覺了。我和妻(我作為孩子家長陪同女兒錄制節(jié)目,妻則在節(jié)目組當義工)檢查了一下手機,電量不是很充足。為了能及時收到節(jié)目組的任務指令,我們同時給手機充上了電,沒有關機。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我們也休息了。
夜是安靜,迷迷糊糊間,我聽到兩個手機的微信提示音響個不停。第一反應是,任務指令來了!又想:睡吧,明天六點起床再看是什么任務。就在我準備再次入眠時,微信提示音一次又一次的響起,一次比一次急促。打開燈,拿過手機,是本次節(jié)目主持人南瓜哥哥發(fā)來的任務,還有一些家長的回復。南瓜發(fā)布的任務是:請各位家長給孩子寫一封信。那些孩子還小的家長問:孩子還不認字,寫什么?南瓜回復:用孩子自己能看懂的方式寫給他們。下面公布一下分組,共三組,每組三個家庭六人,每一組有一名隊長(由那些擔任義工的家長或是老師負責,妻是第一組的隊長),我和女兒在第三組。知道任務和分組后,我就躺下了。一封信,花不了多長時間,明天早上再寫。
(二)第一天
第二天早上,早早起來,一家三口洗漱完畢之后,我找出了一張紙,給女兒寫信。初時,我想寫一些爸爸、媽媽愛你之類的話語。就在準備動筆時,我改變了想法。女兒從上三年級起(今年是五年級),每年的教師節(jié)和我的生日,都會想法給我一樣小禮物,多是一幅畫,配一段文字,既是禮物,也是一封信。那么今天,我給她寫信,也算是回信了。于是我提筆寫到:
孩子你好:
你陪伴我們走過十個年頭了,在這十年里我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一天天懂事。我們教你識字、做事、做人,無形中你也教我們要懂得包容,過去的事不必一直記在心里。希望,當你長大之后,仍保留著這顆包容之心。
你那喜歡裝高深的爸爸留。
2017.1.7
寫完之后,自己覺得還算滿意。至于那個落款,是因為我老在女兒面前說些古文,她聽不懂,就說我裝高深。當然,我也知道,我的這封信,她現(xiàn)在還不可能完全理解,但我希望她能留著這封信,陪伴她成長。
第一天的錄制地點在一棟三層高的小學教學樓里。幾組家庭會合完畢后,我發(fā)現(xiàn),女兒是這里面最大的,最小的只有二歲半,上幼兒園小班,是我們這一組的。和我們同組的還有一個小男孩,上四年級,看上去很壯實。人員集合完畢之后,節(jié)目組要求每位家長上交一百元現(xiàn)金,作為這兩天節(jié)目錄制時的活動經費,并收走了所有參加節(jié)目家長的手機、現(xiàn)金等物品,要求每一個人身上分文不留。
節(jié)目錄制開始了。由于大家都是早早地趕到錄制現(xiàn)場,許多人沒有吃早飯,節(jié)目的第一項就是通過游戲來爭奪早餐。游戲的名字叫袋鼠跳,規(guī)則是每一組家庭的爸爸或媽媽帶著孩子,同時站在一個大一點的購物袋里,從教學樓走道一端蹦到另一端的樓梯旁,然后背著孩子往二樓跑,到二樓后下一組家庭接力,如此直到三樓終點,先到者為勝。規(guī)則清楚之后,各組家庭開始商量對策,誰先誰后誰中間。我們這一組,商量的結果是,小男孩母子倆第一棒,小女孩倆為第二棒,我和女兒最后一棒。
家長們商量好之后,比賽就開始了。我是最后一棒,站在二樓一端的樓梯口,只能聽到下面喧鬧的加油聲,聽上去很熱鬧,我也莫名變得有點緊張。不一會,有人上來了,不是我們組的,是第一組的,有點失望。不一會,我們組的第二棒上來了,是那對母女。想讓她們趕上第一組已不可能了,她們能順利的蹦過這二十幾米長的走道已不錯了。我擔心她們完成不了,那女孩實在是太小了。之所以有這樣的擔心,是因為在節(jié)目還沒開始錄之前,我們集體走出集合的那間教室時,一小男孩看到自己的爸爸出去了,就開始哭了,哭得很大聲。而這個二歲半的小女孩能完成這個任務嗎?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小女孩雖然年齡很小,卻很乖,她和媽媽一起蹦完了那二十幾米的走道。等她們過來時,第一組的家庭早已上去了,可那一刻,我覺得勝負不重要了,小女孩給我上了一課,不要隨便去質疑別人,也許她會比別人慢許多,但她也會努力走完全程。
擊掌接棒之后,我背起女兒快速奔到了三樓走道口,我們到達時,第一組的家庭已到賽道中段了。我們肯定是追不上了,但任務還得完成,我和女兒跨入購物袋之后,才發(fā)現(xiàn),袋子有點小,但進來了,就開始吧。開始的幾步,很順利,速度也很快,就在我覺得可以順利到達終點時,許是因為得意忘形吧,我們跌倒了。跌倒后,我問女兒沒事吧,她說沒事,于是我們便爬起來繼續(xù)完成任務。這一次很順利,沒有任何差錯,并且快速到了終點。我和女兒完成了一項在我們最初認為不可能的任務。到了終點之后,妻作為第一組的隊已在那里,看到我們過來了,說道:“你倆蹦得還挺快?!薄笆前?,我和爸爸配合的很默契?!迸畠赫f道??晌也恢溃@默契是從哪來的。在這之前,我和女兒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練習。許是因為我陪伴她的時間多一點吧,又許是因為女兒年齡大一點。至于是那一點,不重要,比賽沒有勝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讓游戲讓我認識到父母多陪孩子一點是對的,這樣會在無形中孩子讓對你產生信任,這對父母與孩子之間的相處是有很大幫助的。這是這個游戲讓我感悟到的,雖然我陪女兒的時間不算少,可在游戲中,我感受到了女兒對我的信任。
游戲沒有勝利,我們這一組自然沒早餐吃。第一組因為勝利,得到一份袋裝牛排,第一組的小孩每人一袋純牛奶。然后,節(jié)目組問第一組小孩還想吃什么,那些孩子說薯片。于是節(jié)目組宣布,由于第二、第三組在比賽中沒有獲勝,所以請第二組、第三組為第一組每人買一份薯片。我們這一組的活動經費就從中抽取了一部分,給了第一組的隊長。這是給失敗者的懲罰??吹阶约旱幕顒咏涃M就這樣流走,我們有點不甘心,節(jié)目一開始,就有一筆損失,照這速度下去,明天我們花什么?也許就要過苦日子了。好在我們還不是最后一名,作為最后一名的第二組,給他們懲罰就是給獲得第二名的我們每組家庭十元錢,這一下我們平衡了一些。
獎懲結束之后,第二項測試便開始了。這次測試很簡單,就是發(fā)一張紙,讓父母們填一下在參加節(jié)目時,報名表上填的孩子最愛吃的食物。報名表是二周之前填的,父母們努力回想著,并順利完成了本次測試。測試結束后,南瓜哥哥說:好了,孩子根據(jù)爸爸媽媽寫的,現(xiàn)出去買食材,寫什么就買什么,沒有寫的不能買,這些就是你們中午飯。家長們一聽懵了,其它組的我不清楚,我們這一組那個小女孩的媽媽說:“我只填了棒棒糖,酸奶。這些能當飯吃嗎?”問我填得是什么,我說:“香菇肉片、虎皮尖椒、糖醋白菜。”我剛說完,那個男孩媽媽說:“你怎么和我寫的一樣,都是菜?!蔽铱嘈α艘幌拢骸翱磥?,我們今天中午只能吃菜了?!毙∨寢屨f:“有菜也不錯了?!?br />
家長們還在議論,南瓜哥哥又說話了:“爸爸、媽媽們,孩子們現(xiàn)在出去買食材了。但是做飯的地方,需要你們自己找?!币宦犨@話家長們更懵了,去找做飯地方,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身上分文沒有,還沒有手機,怎么找。就在家長們還議論時,南瓜的下一句話讓大家平靜了許多。“不是讓你們找地方,而是讓你們找一張牌,找到這張牌你們就能去此處的一個家庭做飯了。但是必須找到那張屬于自己的牌。這張牌就藏在這棟樓附近?!?br />
“現(xiàn)在就開始找吧!”一家長說道?!皠e急。聽我說完,你們必須按孩子回來之前找到對應的牌,如果孩子回來了,你們還沒找到的話,那中午就只能吃方便面了,那時孩子們多傷心啊?!蹦瞎险f道。一聽有方便吃,家長們還是很開心,說道:“有方便面,泡著吃也不錯?!蹦瞎下牭竭@樣的說法,看上去有些驚訝,說道:“你們想得太好了吧,還泡著吃。我告訴你們,不是泡面,是那毛錢一包的干脆面?!薄澳沁€等什么,趕快去找吧。”一位家長說道。說完,所有的家長都爭著向外走去?!澳銈儾恍枰崾揪€索嗎?”南瓜這一句話出口后,大家又都坐了回來。
每一組家庭都得到自己的提示線索后,就去找那張決定自己中午做飯地的技能牌。另外兩組的提示線索我忘了,我只記得我們的線索是:
我已被黑暗籠罩了許久,三點一線之間你會看到光明——老燈。
帶著提示線索,我們走出了教學樓,樓前矗立著一桿路燈,上面塵土很多??吹竭@路燈,我說:“這燈是有點老,但也不可能把牌放在燈上啊?!本陀肿呷虢虒W樓內尋找。我們認真地尋找著每個可能藏牌的角落,一無所獲。于是我提議:“我們從三樓往下找吧!”我覺得,那提示線索上的三和一,也許是在暗示一樓或三樓,當時其它兩組也在一樓找,不如我們先去三樓。到了三樓之后,很幸運,我們很快找到了一張牌,紅心五。我們把牌拿過去,給主持人看,沒想到我們找到的竟然是對的。南瓜哥哥問我們是如何想到的,我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之后。他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們的解釋沒有一句是對的,但結果是對的。好現(xiàn)在我給你解釋,那個提示上兩句話的意思?!乙驯缓诎祷\罩了許久’,是說教學樓前面那些路燈?!蹦瞎险f到這時,我有點興奮又有點失落,我想到了那些燈,但又被自己否決了?!澳切粢押镁脹]有亮過了,所以說是已被黑暗籠罩了許久。”他解釋到這時,我有點不服氣。心說:“我們第一次來這里,而且現(xiàn)在是大白天,我們怎么知道那燈是亮還是不亮。”他繼續(xù)解釋:“那樣的路燈共有三盞,排成一排,它們的頂點正好指向三樓藏牌的那個掛圖上。也就是‘三點一線之間你會看到光明’?!甭犓忉屚旰?,我們恍然醒悟,我們這么快找到牌,靠不是實力,是運氣。當然,這個環(huán)節(jié)也給我一個教訓,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你不可能永遠靠運氣取勝。
找到做飯的地方后,我們就在教室休息,不一會第二組也找到了,他們和我們一樣,很大程度上是靠運氣。第一組的運氣則沒有那么好,直到孩子們回來,他們還沒有找到屬于他們的那張牌。第一組家庭的孩子們買回食材很豐盛,可惜他們無福享用了。第一組食材,通過游戲的方式讓我們第三組和第二組瓜分了。我們這一組拿了他們買來的米和一些蔬菜,米有二斤左右,這樣我們飯和菜都有了。帶著我們的食材,由我們的隊長領著,我們給今天中午要打擾的人家買了點禮物之后,就趕往了做飯地點。到達后,女兒代表我們一行人給一對老人送上禮物。我們向老人表達謝意和歉意之后,就準備做飯了。這時女兒的一句話,讓我辛苦了一中午。她說:“我爸爸廚藝好?!庇谑牵冶愠闪酥形绲闹鲝N。飯菜做的還算順利。吃完飯后,米飯還剩一些,菜也剩一些,本想都留給那對老人,但一想到第一組的組員中午只有干脆面時,我們就把米飯還有菜打包,給他們帶了過去。
到達錄制地點稍稍休息后,下午的錄制開始了。第一項游戲比較簡單,猜詞語,由節(jié)目組提供三組詞語,每組家庭選一組三個詞,然后拿出自己手機,隨意滑動通訊錄,停在誰的名字那就給誰打電話,讓對方猜你看到這個詞,只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不能有這個詞語中的任何一個字。此時的孩子們,則在操場做另一小游戲。我們這一組,由于在上午的游戲環(huán)節(jié)獲得第一名,所以我們先選,我們選的三個詞語分別是:可樂、霧霾、再見。給我分配的是可樂。在這個游戲環(huán)節(jié),節(jié)目組出現(xiàn)了一個小失誤,游戲沒開始就把手機發(fā)給了家長們。一些家長,一拿到手機就開始刪通訊錄,凡是那些久不聯(lián)絡的人均刪除。最狠的一個,我記得刪得手機上只有六個聯(lián)系人了。我看看自己的手機,九十幾位聯(lián)系人,常聯(lián)系的人只有幾個。估計現(xiàn)在人的手機里的聯(lián)系人多是如此,就像某些人發(fā)的感慨一樣:當自己心里難受,想找人傾訴時,拿出手機卻不知打給誰。這或許是現(xiàn)在人共同的尷尬吧。我本也想采取這種方式,刪一些聯(lián)系人,可是既然是玩游戲,還是遵守規(guī)則一點好,最終沒有實施。
所以,到我時,我的手機通訊錄停到的聯(lián)系人是:熱水器。那是2012年裝修房子時存的電話號碼,是一熱水器店店主電話,這號碼竟然詭異的出現(xiàn)在這里,更詭異的是它竟然通了。店主問我什么情況,我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提示他說:“冬天我們常喝的一種飲料,加姜汁,這種飲料是什么?”店主很配合也很快地答出了“可樂”。那一刻我非常感謝那位店主,雖然直到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他長什么樣子,但依然感謝他的配合。這件小事,于那位熱水器店主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他的舉手之勞卻給了那一刻的我很大的幫助。
提前祝元宵佳節(jié)快樂!
2017年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