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法靈教惑亂清平世 贏汶河書志小聚賢
作品名稱:大寶華碑 作者:萊蕪六月雪 發(fā)布時間:2014-11-30 18:08:09 字數:5987
第二回
法靈教惑亂清平世
贏汶河書志小聚賢
詩曰:
斜倚玉盤妒無暇,風林掩面濕羅帕。
難得無聲片刻閑,一心兄弟空牽掛。
寒露秋色更傷心,轉眼灰黃是年華。
為圖千古帝王業(yè),落入尋常百姓家!
如今說天已大亮,玄錫維(字穹高)兄弟三人快騎下山歸來,離了白龍?zhí)侗闶谴笸跚f,路過鎮(zhèn)中,見百姓慌亂,離家遷襲四散而走,王振清(字崇陽)、朱從友(字崇真)各自緊鎖眉頭,追上錫維,未開口時,錫維急道:“不必多問,速速回宮!”于是不敢停步,忙回宮去了。
修真大帝修真三年,玄元三十九年春,五月,逃亡北平隱匿的張成功(字澤一)、張盟(字澤信)兄弟率領殘部勾結一群山匪等烏合之眾,在固安蹕道行刺了奉命到長安覲見天子的燕王張凱(字解元),又利用燕王的銀鹿兵符調集豐臺大營的兵馬,散布謠言,聲稱天子懦弱,天下將亂,遂自封為天降侍者,推崇大祭司李易峰(字奉彥)為法靈,施展妖術惑亂人心,天下為之震動,這場陰謀成為法靈教起義的開端。
法靈教在北平倒行逆施,筑焚妖爐將原駐守北平的文武官員禍及其三族達數千人推入爐中焚殺,暴行駭人聽聞,北平及臨近諸侯國人人自危,李易峰又在城中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的頭蓋骨砌成祭壇,整日在祭壇揮劍念咒,整個北平籠罩在烏煙瘴氣之中,然細看這李易峰,卻也不是個面目猙獰的妖物,反是個面容清秀、年少氣傲的俠客裝束,一身青衫,一雙御靴,長發(fā)飄逸,體格風騷,看是飽讀詩書,卻是人面獸心。壇下領兵觀看作法的張成功、張盟則都是一身白衫,外套細鎧,披風血紅,寶劍鋒利,各個也都是人中俊杰,相貌堂堂,與李易峰相仿,也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眼神里都充滿了歹毒詭異、狡詐陰險。
玉清宮里,玄錫維凝眉坐在花廳,沉默不語,心說道:“莫非那日所做之夢,有所征兆?”一旁還有振清、從友坐著下棋,見振清不時回頭笑道:“天下亂了,自有朝廷決斷,我們修道的人,何必去管那些呢?哥哥快來幫崇真下完這一局吧,我看他又要耍賴!”說著一笑時,朱從友努起嘴一言不發(fā),哼了一聲,便又盯著棋局發(fā)起呆來,錫維搖了搖頭,起了身來,笑道:“就你是個人精,怎不好好哄著弟弟,只管說那些沒趣的話,要論起來,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振清抿嘴聳了聳肩,便又下棋了。
少許,玄錫維正要出門時,忽然見童子來報道:“啟大師兄,太爺坐關的時辰就到了,老爺們不在家,還請師叔去桃花源接駕!”錫維聞言忙點頭道:“知道了!”于是退去了那童子,回身問道:“太師父要出關了,咱們這就去接駕,回來再玩!”二人舒了口氣,依依起了身來,從友喃喃道:“太師父坐關這么久,早不出關、晚不出關,又如何此時出關!”振清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笑著罵道:“說哪里話,這般沒大沒??!”錫維嘆道:“你們的規(guī)矩都是出了名的,還好意思罵他!”便搖頭轉身去了,振清、從友對面一笑,忙追上去了。
玉清宮后山是桃花源,桃花開得正盛,有童子打掃了庭院,玄錫維兄弟三人沿青石小道穿過,見斷崖閣樓上紫氣升騰,殿門大開,二十四個童子抱拂塵列于門前,抬頭時,有玉清真人出了門來,但見的,淺黃白錦道袍長,手持拂塵隨風揚,一雙青靴鑲金邊,一條蟒皮珍珠帶,背上金劍綴寶玉,帶上銅鈴響不停,腰系白穗飄來暢,發(fā)須如雪顯慈祥。三人見了微微一笑,忙上前俯首跪拜道:“恭迎太師父出關!”那真人點頭笑道:“我的兒,起來吧!”因見三人起來,便忙去扶著真人下了階來,往回去了。
夜已深沉,玄錫維來至禪房,玉清真人正閉目端坐在榻上,錫維上前一拜,聞真人問道:“那兩個孩子可曾睡下了?”錫維回道:“是了!”真人又問道:“你卻為何不去歇息?”錫維忙道:“弟子此來,是有一夢敢請?zhí)珟煾甘鞠拢 闭嫒寺勓該u了搖頭,笑道:“我的兒,豈不知,夢不能言也?”錫維一驚,真人隨道:“法靈造次,北方欲亂,你雖身在玄門,然心中有一氣度,非常人能比,真要到了百廢待興,亂無法制的地方,定能一展宏圖,事關天機,本座不便多言,你且回去吧!前程渺茫,須靠自力方能名就功成啊,將來建功立業(yè),無量之福也!”錫維頓時吃了一頭霧水,聽得糊涂,疑惑道:“太師父… …?”那真人卻不再言,只擺手嘆道:“去吧!”錫維不敢再問,只忙退了出來。
這玄錫維心中萬分無奈,費解重重,在亭下遙望星空,心說道:“本不疑那夢,只當是個笑話,可如今太師父這番話,又是一句未能領會,豈不是已然透露著事有蹊蹺?”雖而坐到了石椅上,又低頭看看月光下水塘里的荷尖,喃喃道:“法靈為禍,莫非是太師父所說的,那百廢待興、亂無法制的地方?”說著不由得心頭一顫,起了身來,凝眉沉思片刻,又匆匆往回去了。
看王振清、朱從友早已熟睡,錫維坐到榻上,躺在沿邊,久久不能安睡,時常能聽見振清和從友夢里傻笑,雖而也微微一笑,滿足的睡在了一旁,心說道:“凡是緣中注定,何必多想呢?整天由著這兩個小祖宗弄得暈頭轉向,反倒也未必是件壞事,方外之人,難不成軍國大事,也要多去理會不成?”隨而輕輕一笑,安心睡了,卻不知那玉清真人此時卻來到了窗外,細看兄弟三人皆已安睡,捋須點頭一笑,便轉身去了。
次日醒來,三個人才剛出了門來,見有童子捧來竹簡書一卷,拜道:“大師兄,水部有海陵王手書傳來!”三人一驚,王振清忙接了過去,乃讀道:“法靈來勢兇猛,荼毒百姓,侵擾各地,官方已調兵布控,舉國震驚,又有東瀛時時進犯,危及山東,國家動亂欲起,望我兒速速回山!”讀罷,見振清含淚一笑,玄錫維輕輕點了點頭,眼里也蓄滿了淚水,朱從友凝眉不悅時,又聞聲道:“紫陽真人到了!”朱從友心頭一顫,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
玉清殿上,只有玉清真人與紫陽真人正端坐嘆息,細看那紫陽真人,乃是一個瘦瘦的老頭兒,一身紫袍,發(fā)須如霜,少有千歲了,時聞紫陽真人道:“前在太虛聽老祖宗講課,教誨之處,尚有未領之處,不想今日果然事端百出,看北方一時間法靈欲起,天下大亂之兆也,如之奈何?”玉清真人捋須一嘆,隨道:“天下之事本不足慮,本座是擔心,這些孩子們真要是涉及到世事之中,要壞了一個緣字?。 弊详栒嫒四紗柕溃骸皫熜种??”玉清真人搖頭嘆道:“夢游太虛的獅子星座,必然是天降帝子!苦了他們兄弟了!什么叫利令智昏啊,萬一他們在富貴榮華面前變了心… …?”紫陽真人點了點頭,隨而笑道:“師兄多慮了,我自知師兄是怕維兒毀了玉清門的清譽,既然老祖宗已令贏汶仙子下界教化他們,且有虛空藏、文殊、普賢、大勢至四圣在天修德,料無差錯耶!”玉清真人點了點頭,輕輕笑道:“但如所愿??!”
當夜,玄錫維、王振清、朱從友兄弟三人并肩躺在瓦房上,仰望星空久久不言,從友眨著淚眼緊緊地靠在錫維身邊,振清輕輕笑道:“哥哥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我們… …!”隨而落下淚來,欲言又止,咬緊了牙關,從友孩子似的一言不發(fā),錫維長舒了口氣嘆道:“沒想到,我云游四方一年之久,方才回來,得以兄弟團圓,今日卻又要匆匆而別!”振清、從又不能言語,錫維凝視著那輪明月,輕輕吟唱道:“
斜倚玉盤妒無暇,風林掩面濕羅帕。
難得無聲片刻閑,一心兄弟空牽掛。
寒露秋色更傷心,轉眼灰黃是年華。
為圖千古帝王業(yè),落入尋常百姓家!”話音剛落,從友頓覺不適,振清回頭問道:“為圖千古帝王業(yè)… …,落入尋常百姓家,… …哥哥?”錫維傻傻一笑,慌忙坐了起來,喃喃自問道:“我這是說了什么話?”
次日送二人下山,玉清真人和紫陽真人遠遠在宮門回望去,見那玄錫維、王振清、朱從友三人戀戀不舍,并肩出了二門,忽又止住了步子,回轉身來對面凝淚,錫維道:“記著,不管走到哪兒,你們都是哥哥心里最疼愛的弟弟,照顧好自己,等你們回來!”二人點了點頭,淚流滿面,緊緊攥著對方的手對視著,好一會兒便又都轉身揚長去了,玉清真人領童子目送他們去遠了,方才回頭看那錫維,早已背過身去,不能再看,真人搖頭一笑,過來問道:“這… …卻又是為何?”錫維忙搖頭強忍住笑道:“回太師父,風沙太大,迷了眼睛之故也!”隨而一笑,便忙攙扶著真人往回去了。
一連數月,玄錫維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心神恍惚,桃花源中有五人正閉目參禪,但見的,一身道袍白皂方格間,青靴鑲銀邊,頭上桃枝,腰系金繩,掛了玉穗,身背寶劍,手持拂塵,發(fā)須皆銀白,五人同般裝束,倒是何人,玉清宮五位掌教真人,因在山中桃花園修行,故稱桃園五俠,乃是個元始真人郭堂風、孔升真人李隆機、景云真人亓問天、八卦真人文超公、伏龍真人石寄封,半晌,但聞那石寄封輕輕笑道:“維兒近日魂不守舍的,可是病了?”李隆基隨嘆道:“他弟兄三人一會,在此已有三年之久,情投意和、形影未離,去年穹高云游,他兄弟二人日就夜守望在宮門眺望,教人見了便感辛酸,而今穹高方回,聚時不多,又豈能輕易離散?”郭堂風搖頭嘆道:“心病,也是病?。 ?br />
話稍偏遠,又說這日槐花林中,正有四人在亭下飲酒,正聞有個賦詩道:“為圖千古帝王業(yè),落入尋常百姓家,還是玄師兄的詩氣派,我們都是作不出來的!”說話的人起了身來,乃見得,一身紫衫,一條玉帶,俊了個眉清目秀,瘦了個皮包骨頭,劉海下遮著金剛環(huán),碎發(fā)上束起馬尾辮,好一個英雄俠義,乃是被稱為白云水上漂的胡慶波(字彥楠)嘆道:“我久在北洋漂泊,可如今法靈妖孽肆意殺戮,北方是呆不下了!”坐著的四人,也不是等閑之輩,黝黑體壯,發(fā)髻整齊,皂袍青靴的是東留楊永恒(字公穆)飲酒一笑,一旁五短身材,淡藍袍的是張承釗(字治平)心計甚深、才謀老成,對面坐的青衫玉帶、沉默寡言的劉欣(字鴻嘉)看似敦厚誠實,也不是迂腐不智之人,時聞永恒一笑嘆道:“我聞法靈教這群妖人,已然把魔障拓展到北國邊境,如今北部大亂,諸侯多半已經不能入朝受權天子,便是獨立之國,既如此,不必太久,或幾年,定是要混戰(zhàn)不休,那時群雄逐鹿,豈不獲罪于千秋?我等修道之人,雖不為政權所動,只恨百姓卷入戰(zhàn)火,生靈涂炭,焉能袖手旁觀?”
楊永恒此言一出,張承釗凝眉一怔,看了看劉欣,見胡慶波坐下問道:“莫非?玄師兄這首詩?”楊永恒搖頭一笑,張承釗隨道:“呼保義,確名冠山東,他游歷三年,尋師訪友,多結交英雄豪杰,必定是心中圖有遠謀!”胡慶波聞言忙擺手道:“過了過了,這個我是知道的,那年太師父圣壽,雪亮誤撞了幽泉血魔,他不畏強敵,舍命只手救出雪亮,從此以兄弟相稱,對你我,也從未有不足之處不是?”隨而一笑道:“我看咱們這位兄長,宅心仁厚、氣度非凡,并非奸佞之輩!”楊永恒、劉欣點了點頭,承釗隨也笑道:“如此,我們只奉命遁世修行,如何不去師兄那里,也好,多敘當今奇妙?反正來你這里也過了季節(jié),今年竟是一滴槐花蜜也沒嘗嘗了!”胡慶波點了點頭,笑道:“我可管飽了酒呢!”隨而一頓,嘆道:“不過這么一說,我也正想他了!”于是四人一笑,舉杯飲了。
劉欣、胡慶波、楊永恒、張承釗四人路過贏汶河畔,遠遠的果然見玄錫維正獨自垂釣,于是下馬觀瞧,胡慶波上前笑道:“哥哥真好興致!”錫維一驚,回頭見是四人,慌忙起身笑道:“你們來了,怎么事先也不說一聲?”于是各自拱手一拜,承釗回道:“本是去他那槐花山了,往年這個季節(jié)正好嘗嘗他家的槐花蜜呢,今年,卻撲了個空!”于是錫維笑道:“那年云游到他那兒,也用過那槐花蜜的,挺受用的,那清淡幽香的槐花香味,甘甜鮮潔、芳香適口,我可是至今還饞著呢!”說著都一陣笑,錫維問道:“不過,這時節(jié)如果還留著春上的槐花蜜,卻是極品的了,怎么撲了個空呢?想必是彥楠私下里藏起來,不肯舍吧!”隨而一笑,慶波忙道:“快別說了,自法靈造孽為禍,烏煙瘴氣的,花也開得少,蜂也不足往年的三分,那些可口的也存不住了,別說這會兒,就是仲夏也沒得用了!”
話音方落,張承釗悄悄看看了一旁的玄錫維,楊永恒、劉欣一頓,卻見錫維輕輕一笑,隨道:“小氣,就知道哭窮,我可沒有那些可口的,才剛從那林子里過,我看蟠桃熟了些,如何?”永恒嘆道:“才說他小氣,兄長也小氣了不是?我們哥兒幾個大老遠來,就請我們吃桃?”隨而回身看了看竹簍里的幾尾鯉魚,笑道:“我看今兒兄長釣的這幾尾魚也不錯,不如今晚拿來下酒?”錫維急忙阻道:“這卻萬萬不可,活魚焉能下酒?”眾人一驚,錫維笑道:“這是要送回園子里的,那玉潭適才修葺完工了,有這些,就有了生氣多了了,可見自然萬物,尚需有生命方能完美,你我修道之人,又怎能隨意傷害生靈?”說著便去收拾魚竿,胡慶波聞之一顫,輕輕一笑,張承釗三人也都點了點頭。
復道回廊,眾人拐進桃花園中,見那蟠桃生的靈秀,皆已熟透,玄錫維摘下一顆,方才輕輕笑道:“說實話,從崇陽、崇真回去之后,我也好久不來這兒了,你們來了,我心里爽快了許多,不如就在這多住些日子,咱們兄弟,也好熱鬧幾天!”胡慶波點頭一笑,便也跟著去摘桃時,張承釗忙道:“師兄好意挽留,原不應辭,只是,既然要遁世修行,豈能久駐于安閑之處?”劉欣、楊永恒一頓,忙也點了點頭,錫維手里捧著果子,回頭看了看正笑著摘果子的胡慶波,隨而笑道:“既如此,又何必來招惹我呢!”引來都一陣好笑,臨晚,便又都去了。
踏著夕陽沿贏汶河而下,胡慶波左右不明白,因問道:“天色將晚,何不暫歇一夜?”張承釗搖頭嘆道:“今日一席話,話中之音多矣,隨而試探一二,我看師兄并非有此心者,我等下山出來歷練修身,有此聚,皆為圖大事耳,豈能空老于山外?”慶波忙道:“你是說,兄長無意于大志?”劉欣凝眉一頓,楊永恒也思緒萬分,張承釗搖頭笑道:“他乃是從天而降之真龍,一旦得志凌云,那時前途不可估量,那時再來效力不遲,只是,如今時機未到耳!”胡慶波咬著嘴唇沒有搭話,只舒了口氣,快騎揚長去了。
夜幕降臨,玄錫維回到園中,把那些魚兒放進了潭中,看著水中的魚兒游起,輕輕笑道:“還是你們好,想見的時候就能見了,看著你們多好啊,逍遙自在的,我還記得兒時,無憂無慮,倒是不想長大,不知不覺的卻也大了!”這番話說出來,廊下走過的郭堂風五位真人聽得清楚,都止住步子,捋須一怔,便悄悄去了,那錫維起身回到閣樓上,躺在寬大的榻上,窗外皓月當空,蟲聲不斷使得心煩氣躁,錫維不由得又一臉茫然,長長的舒了口氣,含淚閉上了眼睛。
這日清晨,玄錫維正又獨自在贏汶河畔垂釣之時,卻聞聲笑道:“我的兒,是否無有遠志?”錫維一驚,回望去,郭堂風來了,只一揮拂塵,錫維忙放下了手里的魚竿,轉身跪拜道:“兒,給老爺請安!”郭堂風搖頭笑道:“起來吧!”錫維不敢答話,忙起身站在了一旁,聞郭堂風搖頭問道:“你讀書、修道、云游四方、磨礪意志,為的是什么呢?”錫維一怔,難以答對,郭堂風隨道:“為的是,報效國家、建功立業(yè)、光耀門楣??!”說著拍了拍錫維的肩膀,笑道:“十七了,十七歲是大人了,去吧!”錫維驚道:“去?兒愚昧,老爺… …?”郭堂風搖頭笑道:“去你該去的地方,離開這兒,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錫維撲通跪在了當下,含淚急道:“老爺?”遠遠的李隆機四位也都含淚嘆息,不敢出來,又見郭堂風點頭笑道:“還有,你太師父說,今兒就走吧,以后不要再說是玉清宮的弟子,你太師父也不會再見你!”說著已轉身去了,眼里蓄滿了淚水,只還微微笑著,只留下玄錫維傻傻的跪在河邊,淚水長流。欲知后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