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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鳥王

作品名稱:宇宙孤兒      作者:卷舌怒放      發(fā)布時間:2014-11-25 15:34:45      字?jǐn)?shù):4421

  紅豆被送往附近的一家醫(yī)院搶救。
  六毫米鋼針穿破胸壁、心包,剌中心臟三厘米深。
  她送上手術(shù)臺時心臟仍在跳動,輸血輸液輸氧,心腔穿剌清理積血,先作抗休克急救。
  晚七點手術(shù)完成,血液循環(huán)得到恢復(fù),傷勢大致穩(wěn)定下來了,但她仍在昏迷中。
  晚十點多鐘,紅豆終于蘇醒了,但腦中一片空白,思維好象停止了,努力搜尋,終于記起了下午所見到的那悲慘的一幕,不知道狼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淚水直流。
  這此她也清楚自己受傷了,為什么感覺不到心口疼痛呢?她試著用一只手扯開面罩,又不找不到手腳到底在什么地方。輕咳兩聲,一位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幫她打開面罩。
  此人面目憂憤哀愁,略帶急躁,既熟悉又陌生,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此人。
  他善意友好,只是紅豆不明白他兩只手腕上一件深色外套不釋手,一般都是木雕似的枯坐,就是做手勢,也將外套拿在手上。
  紅豆嘗試從床上坐起來,而胸口象壓著塊石頭,非常不適,想變個姿勢,找找感覺。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這個人其實是和紅豆一起來醫(yī)院的。
  雨水剎那間注滿地勢低洼的廣場,救護車吃著淹沒車輪子深的水,象只船悠然地擺過頭來。車門一下彈起來,兩個年輕的教職人員將處于休克中的紅豆側(cè)身放在一塊木板上保持一定的傾斜度,搬動木板,將紅豆抬上車。
  在救護門打開的一瞬間,有位男子在救護車前露出半個臉觀察動靜,趁人不注意溜進了車內(nèi)。
  紅豆頭部也是麻木的,但她要坐起來,頭向前用力。
  “你可不能隨便動,記得是怎么受的傷嗎!”那人一直憂心忡忡,他似乎在什么話要對紅豆說,但又似乎不是時候,連連擺手不讓她起身,還是讓她平放下去,并將面罩重新給她戴上。
  紅豆身體不能動彈,本想和藍玫聯(lián)系一下,她想請他把面罩拿掉,將頭搖動著,這一用力不到五分鐘,紅豆又開始昏睡了。
  她開始做夢,夢見女王,夢見藍玫,還有好多人。夢見血狼她驚得一身汗從床上坐起來。
  那位中年人大吃一驚,還在她房里,他變得焦躁不寧,一會坐,一會又起來走動幾步,手里始終拿著那件衣服。但肯定他是位有修養(yǎng)的人,輕腳輕手,不看他就感覺不到他。
  “我不認(rèn)識你,你是誰?醫(yī)院派你在這里嗎?”紅豆似乎完全好轉(zhuǎn)了,恢復(fù)本來急性子,弄不清他到底坐在她病房里要干啥,見那心急,更睡不安神,她做得比此人更不安穩(wěn)。
  她忘了疼痛,胸口好多了,雖說見她面善,但說不上認(rèn)識他,對他坐在這里護理她,一個陌生大男人在她這兒看護她感到很郁悶,她想弄清他在這里為么事,是誰送她來這里的,。
  “你不要害怕,我是來保護你的!”那人說:“你不該坐起來,這可不好!醫(yī)生說你傷口需要靜養(yǎng),不能動的!現(xiàn)在你不要隨便挪動身軀,我?guī)湍懵^靠下去,”
  “你走開一點!我沒有害怕,看我不是好好的!”她強撐著,好象也不急著要他回答,奇怪這間病房的布置,滿房間一看,一個小型單人病號房,看起來擺置得較亂,她的床就擱在房間的中間位置,一桌兩椅卻推放在最里邊,她一只手上還在輸液,吊瓶,輸血管。
  “我是來跟你談?wù)勀銈円萦H王的事!但你坐起來……我不知道你該注意些什么,麻醉藥性沒有退,所以你精神很好,主要你是個爽氣人,但這可不是小傷病,真替你捏把汗,要麻醉退了,那可該是好痛苦的?!?br />   “逸親王?你先說說你,怪哉!一整晚手不釋外套,你在這里讓我不安,另外我們的逸親王?唉!不管我們你們的,這個人你就不要談他好了,提起他我就咬牙切齒!”
  “我非常了解他,聽說兩天后他要逼萬人自殺,我沒聽錯吧?”
  “是這樣,他親口說雷打不動!怎么了?”
  “哼,他最怕雷。要戰(zhàn)勝他,得用一把劍!”
  “嗯!我知道……我還是坐起來的好,這樣躺著,我又想睡了!”
  “不要動!醫(yī)生千叮嚀萬囑托!我趕要緊的說了就走,你得聽清楚了!”他連連擺手說。
  “嗯,你說吧!”
  “要戰(zhàn)勝他,得找到一把劍!”
  “知道,他就親口說過??墒沁@把劍不是讓他給銷毀了嗎?”
  “逸親王親口說的?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劍藏哪兒了,他還在到處搜查呢!”
  “聽說這支劍是紫云星兩位道長的,卻被逸親王偷了去!”
  “那不對!你可能混淆了,這支劍是我的,不是什么道長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頭發(fā)暈,要睡覺了!”
  “我說完就走!這支劍就藏在青云山我老宅的暗室之內(nèi),但里面機關(guān)重重,你不要去取它,我先將劍咒說與你聽!”
  “扶我坐起來,我在聽,我在仔細(xì)聽你說話!”紅豆的臉色非常蒼白,輕輕發(fā)咳嗽。
  “劍咒共三十個字,你得一字一句地記下來!”
  中年人到外面走動一圈,見周圍寂靜無人,回來小聲傳給紅豆紫光劍心咒。
  “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
  “請等等!我還不知道你是誰。”紅豆隨手一把抓住他的手里那件外套,竟然將那件外套扯開了,發(fā)現(xiàn)此人戴著一副手銬。
  這下他面露羞澀,低頭不語。
  “我多早就見你很面熟,現(xiàn)在想起來了,你和那個失憶者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明白你說的是誰,還見過兩回,都是在廣場上,很想親近他,我?guī)е咒D,不能如愿。我說出來你可不能害怕!”
  “你知道的,我完全相信你了!”
  “我就是他的魂,逸親王將我鎖在鎖魂塔內(nèi),將他變成了一頭狼!”
  紅豆震驚了,她似信非信,因為一個有五十多歲,一個才二十多歲,這又怎么解釋呢?既然是他的魂,為什么要說他拉我的?還有,他對自己都說些陌生人的話,看不到那個失憶人看他的眼神,他似乎并不認(rèn)識她。
  “我今天被你感動哭了,所以才冒險來將藏劍地方告訴你。天打雷他的魔咒就會對我失效,這人秘密是我最近才摸索得到的,總有一天我會逃開他,你怎么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今世是狼人的靈魂,前世是那面銅像主人的靈魂。”
  紅豆面露笑色,她希望此人把一切都告訴她,但胸悶得快喘不過氣來,她眼光有點發(fā)直了,心電圖出現(xiàn)缺血性改變。
  他見她這樣不敢再多講下去,聽見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趕忙給將她放平,罩上面照,抽身退出。
  他一走,有兩個醫(yī)生跑步進入病房,給她做人工呼吸
  從午夜開始,紅豆忍受著胸口的劇痛多次昏迷過去。
  現(xiàn)在是早晨五點多鐘,一縷光芒從窗簾子的縫隙透進來。
  她剛在床上一動身,扒在里面桌子上睡覺的女孩慌慌張張站抬起頭來看她。
  她早將面罩摘下了,面目蒼白水腫,眉毛根根層疊起來。但疼痛感好多了,她讓幫她把窗子打開。
  那女孩乖巧地替她開了窗:“風(fēng)息林靜,山廓清明,晨曦特別艷美,感覺就象紅豆姐!驟雨昨半夜停歇了,今天是個好天氣??!大概接下來幾天都會象今天這樣!來!讓我把你推到窗口看看外面吧!”
  “那多謝你了!”
  “不客氣!”女孩小心謹(jǐn)慎地將她的床移到窗口處。
  “空氣清新極了,也溫暖宜人,只是聽不到鳥鳴叫?!?br />   “呃!大概是紅豆姐起得早了些,鳥兒還未醒過來吧!”
  “你有鏡子嗎?”
  “有的!”
  她拿了一面影像不太明凈的鏡子,交給她:“就找到這面鏡,紅豆姐你將就著用它。來,這么好的頭發(fā),我來替你梳理一下吧!”
  紅豆謝過她,自己對著鏡照著。她一點一點地幫她梳著。
  “頭發(fā)真好看,烏亮烏亮還沉甸甸的!”
  “嗯?話語真暖人,你是剛換班的嗎?”
  女孩有些心慌,強作鎮(zhèn)定地說:“不,打你進來我就一步也沒有離開過你!”
  紅豆吃力地回憶昨晚的情景,看見桌上那件深色外套,不禁驚異起來:“昨晚我一定講夢話了,把你嚇壞了吧!”
  “沒有什么,我都習(xí)慣了!”
  紅豆問她:“桌上那件衣服是誰的,是你的嗎?”
  “不是,不知道是誰的!”她走過去拿那件衣服,將它抖開,“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大概是哪位醫(yī)生遺失在這里的吧!”
  紅豆犯疑了,因為那人傳給她紫光劍心咒,不知道她聽見沒有。看上去這個女孩單純耿直,不象是愛撒謊的,如果她一直在房間里,什么自己沒注意到她呢?“我在夢里都講了些啥?人其實并不了解自己,夢話能透露心里的秘密,你說來我聽聽,我想知道我心里到底想啥!”
  “我沒有注意聽,一個呆在病房里,用心聽別人講夢話那是很嚇人的事,你看,我耳朵里現(xiàn)在還塞著兩團棉花!在這個醫(yī)院替人看護病人,快滿兩年了,很少聽別人講的是啥。你說什么一句也聽不清,根本語無倫次。”
  紅豆聽她回答覺得有些虧待她,這么單純的小孩一夜守護她,也不知道能掙幾個錢,實在不該問得太多了,她補欠似地說:“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真看不出在這里做了兩年,你媽媽不心疼你嗎?”
  “我叫米兒,她才不管我呢!她常跟隨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跑東跑西,回家就是罵我和妹妹!不過,我倆現(xiàn)在可以養(yǎng)活自己了!”她顯出很自豪的樣子。
  紅豆打開包,她出門沒帶多少錢,找遍了才共拿出五百元錢的紙幣給她,用僵直的眼光看著她,非常嚴(yán)肅地說:“這是紅豆姐的一點心意,你不能拒絕我!多謝你給我梳頭,我藍姐她太忙了,顧不上給我梳頭!”
  女孩和她對視了一陣子,感激地說:“我從不收別人的小費,不過,紅豆姐的錢我會收下它!”
  女孩將紙幣收好,重新將她移回原來的位置,躲到一個角落里偷偷哭泣。
  明天是逸親王耀武揚威要舉行大典的時間了,她不知道藍玫的事情安排得怎樣了,特別是昨晚的那人所講的事不知是否可信,情勢千鈞一發(fā),萬分嚴(yán)峻,得親自向藍玫匯報。
  “我有事要外出一趟,請扶我下床!”
  那女孩迅即跪在她床前,哭訴道:“萬萬使不得,紅豆姐!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紅豆流下了兩行冰涼的淚水說:“我的胸口已經(jīng)化膿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我得把我的事辦完,請你扶我下來!”
  “萬萬不可!紅豆姐,到哪里米兒都替你去一趟,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去!”
  “這事不是你能辦的,米兒!快快把我扶下來,等醫(yī)生來了就來不及了!”
  米兒哭著將紅豆架到地上,要出門,腳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剛一邁步差點倒下了。
  米兒知道這一倒地會是什么后果,所以沒離她左右,急忙扶住她。身體內(nèi)的血液不足,渾身一點氣力都運不上來,傷口未愈合完全不能用力。
  她挽著她的胳膊生生將她從二樓拖下來。
  走動了幾下,或許是血液真循環(huán)開了,或者是別的什么,她感到能調(diào)動靈力了,胸口也不再有脹氣感,微微有點疼痛感,她要米兒幫她叫輛出租車。
  “紅豆姐!你怎么樣了!”米兒抓起她的手,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因為她看見紅豆胸口己被血水浸濕了,她的嘴巴里也涌出了血。
  紅豆強裝笑顏:“沒事,我要去見我藍姐,我有重要事情!”當(dāng)她推開米兒剛向前一邁步,一下子輕飄飄地倒下去了。
  米兒失聲大叫。紅豆己經(jīng)什么也聽不見了。
  她哭喊著,將紅豆背回病房。
  樓上樓下的醫(yī)生都進入這間病房。當(dāng)一面鮮紅的太陽升起來,照進窗戶,這些人看見有只金翅鳥從陽臺上飛起來。
  金翅鳥飛向藍玫和紅豆住的地方。
  藍玫昨天勞累了一天,她現(xiàn)在睡得正香,她夢到紅豆流著淚說:“藍姐!青云山有廣場英雄的老宅,在老宅的暗室之內(nèi)藏有一支能斬殺逸親王的紫光劍,但暗室之內(nèi)機關(guān)重重,你千萬要小心行事,我現(xiàn)將用劍的心咒背誦給你聽,三十個字,你要一字一句地將她熟記下來!”
  藍玫聽她念了幾遍說:“嗯!我全記下了,你去了哪兒,我十二點鐘回來卻聯(lián)系你不上!可把我急死了!”
  紅豆笑著說:“藍姐!我要去佛國天堂,我就是從那兒來的,我要回去了!”
  藍玫心里不悅,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頃刻化成了一只金翅鳥,一下子飛起來了。她驚慌失措不停地大聲叫喊紅豆的名字,倏地從床上坐起來,聯(lián)系到昨天的事,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她沖到走道里,那兒真就落著一只金翅鳥,鳥兒飛到她的手掌上,叫著鬧著,悠然飛去。
  它飛向廣場,圍著狼人的鐵籠轉(zhuǎn)了無數(shù)回。突地振翅高飛,消失在茫茫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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