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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前位置:首頁>長篇頻道>經(jīng)典言情>末了之風(fēng)塵嘆>第16章 簽名書會

第16章 簽名書會

作品名稱:末了之風(fēng)塵嘆      作者:會稽功卓      發(fā)布時間:2014-11-20 14:40:17      字?jǐn)?shù):3113


  “當(dāng)了作家,比以前幽默多了?!?br />   他們走到湖邊。
  “去劃船吧?!崩顚W(xué)琛說。
  “好啊?!?br />   倆人面對面坐在船上,李學(xué)琛劃船。莫邪看著湖面。久久的,都不說話。旁邊時而有小船駛過,船上多是年輕情侶,模樣親昵,有一對還當(dāng)著大庭廣眾接吻。李學(xué)琛一直朝他們看,船劃過去了,還在看。莫邪問他:“你盯著人家看什么?”
  “污染公共環(huán)境,我要看得他們不好意思?!?br />   莫邪忍不住笑起來。
  李學(xué)琛見到她的笑容,心頭一酸。
  “那天那個人,是你男朋友?”他問。
  “算是吧?!?br />   “怎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br />   “那就是。”
  “看上去他比你小?!?br />   “他是比我小,小四歲呢?!?br />   “真是英俊少年。你們是男貌女才。”
  莫邪瞟他一眼?!罢f我難看,也別這么直截了當(dāng)啊?!?br />   “哪有?”李學(xué)琛道,“你才不難看呢,你看新書第一頁那張照片,絕對是美女。現(xiàn)在不是流行美女作家嘛,你要不是美女,書也不會這么好賣?!?br />   “那是藝術(shù)照。丑八怪上去,也照樣變成白天鵝?!?br />   “我是真的覺得你比過去漂亮了。有味道了?!?br />   “你女朋友才是美女呢?!蹦暗?,“說說看,你是怎么把她騙到手的?”
  “怎么叫騙呢,像我這樣的人需要騙嗎?”
  “她有沒有說過,她喜歡你哪一點(diǎn)?”
  “渾身上下,哪里都喜歡?!崩顚W(xué)琛笑道。
  “你們平時吵架嗎?”莫邪問。
  “沒有,一次也沒有。她脾氣挺好的?!?br />   “看上去你好像蠻得意。”
  “也沒什么好得意的?!?br />   莫邪伸出手,在湖水里撩了一把。湖水不涼,還挺暖。湖面下有許多小魚,吐著泡泡。偶爾會有魚跳出水面,“咕咚”,又掉下去。
  “你呢,和他好嗎?”李學(xué)琛問。
  “挺好?!?br />   “找個比自己小的男人,什么感覺?”
  “說不清,有點(diǎn)刺激,還有點(diǎn)像長輩的感覺,聽話就寵他捧著他,不聽話就罵他不睬他,打他?!彼ζ饋怼?br />   “和他在一起開心,還是和我在一起開心?”李學(xué)琛忽然問她。
  莫邪很快地看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手輕輕拍打著湖水?!拔抑皇请S口問問,”李學(xué)琛道,“你要是覺得不好回答,那就別說。”
  莫邪沉默了半晌。她道:
  “和他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輕松?!?br />   李學(xué)琛聳聳肩,問:“哦,為什么?”
  莫邪看著清澈的湖面,久久不說話。
  “因為......”半晌,莫邪才緩緩地說道,“——我更喜歡你?!?br />   莫邪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膛來?!尤惠p輕巧巧地說了出來。好像那句話是活的,嘴一張,便蹦了出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李學(xué)琛送她回家。出租車上,倆人沒有再說話。一人一邊,看窗外的街景,一棵棵樹飛快地向后倒去。到了家門口。莫邪拿了包,走下車。李學(xué)琛也下了車。
  莫邪走得很慢,高跟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清脆的聲響。她猜他或許會說些什么。如果他提出來,她應(yīng)該會同意他上樓坐一會兒。喝杯咖啡,看看電視,聊會兒天??伤麤]有。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上去了。”莫邪說。
  “喔,”李學(xué)琛為她打開對講門,“再見。”
  莫邪有些恍惚地上了樓。還沒拿出鑰匙,門就打開了。王旭輝站在門口。“我就猜到你會和他在一起。”他道。莫邪放下包,把風(fēng)衣脫了掛好。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逛書店,剛好碰到我在簽名售書。聊了一會兒。”她道。
  “他是為了見你故意去的吧?!?br />   “不會。”
  “你還愛他嗎?”他問。
  莫邪想起船上她說的話?!安粣?。”她對王旭輝道。她不再說什么,打開電腦寫作。前不久有個制片人找到她,希望她寫個連續(xù)劇,十集左右,都市驚悚言情片,有談情說愛,還要有殺人流血。
  之前她寫了幾集,思路不是很暢。一個女孩幼年時被父母拋棄,心理有些扭曲,后來愛上同學(xué)的爸爸,被拒絕了。莫邪問王旭輝:接下去她該怎么寫?
  “女孩拿硫酸去潑那男人的老婆?!蓖跣褫x道。
  “殘酷了點(diǎn)?!?br />   “要有視覺沖擊力?!?br />   “除了潑硫酸,還有別的嗎?”
  “殺了那男的,然后自殺。”
  “這倒是可以。”
  莫邪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寫劇本。王旭輝走到她身邊,手從她領(lǐng)口伸進(jìn)去。莫邪抓住他的手打了一下,說:“別鬧,讓我寫東西?!?br />   王旭輝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吹著氣。莫邪咯咯笑起來。他親她的脖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親下去,輕輕咬她的肌膚,讓她麻癢難當(dāng)。接著,他把她抱到床上。幾乎是有些粗魯?shù)孛摿怂囊路?br />   “你是我的?!蓖跣褫x說。
  莫邪笑了笑?!拔也皇悄愕?,你也不是我的。”
  他解開她的文胸,親她。她被他帶動起來,身體開始扭動,嘴里發(fā)出呻吟。他把她壓在下面,施虐般的,一下一下撞擊著她。
  “你就是我的?!彼?。
  平息下來,莫邪問他:吃點(diǎn)什么?王旭輝問:有沒有零食?
  莫邪拿出一筒薯片,一包西瓜子。王旭輝接過,一邊吃一邊說,“你抽屜里那包鴨舌頭放了好久,大概早過期了,你怎么不吃?”他提醒她,“扔了吧。”
  “我知道?!蹦白綄懽峙_前,打開抽屜,取出那包稻香村鴨舌頭,時間久了,外面一層包裝紙早就黯然褪色,皺巴巴的。
  她把鴨舌頭一小包一小包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排得整整齊齊,逐個撫摸著。
  一共是十六個。
  王旭輝當(dāng)然不知道,這包鴨舌頭是當(dāng)初分手那天,李學(xué)琛買給她的。李學(xué)琛知道她喜歡吃鴨舌頭。她一直沒舍得吃,放到現(xiàn)在。分手得太倉促了,像戛然而止的音樂,讓人猝不及防。沒來得及留下什么值得紀(jì)念的東西,她只好把鴨舌頭留下。她需要這么一樣或是兩樣?xùn)|西,能隔三差五拿出來看看。一邊看一邊回憶那天的場景,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開始很痛苦,日子久了痛苦淡了,鴨舌頭慢慢變成某種慰藉,像親人一樣,看到了心里就踏實。
  莫邪安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把它們?nèi)胨芰洗?,放進(jìn)抽屜。
  
任曉婷每次刷牙時,牙齒總要出血,吐出來,水槽里都是帶血的牙膏泡泡。
  她笑嘻嘻地對李學(xué)琛說:“我媽看到我這樣子,嚇壞了,她以為我是白血病?!?br />   “醫(yī)生說了什么沒有?”李學(xué)琛問她。
  “沒事。小時候愛吃糖,不好好刷牙,蛀了好幾顆牙,牙齦又過敏,看一段時間醫(yī)生就好了?!?br />   講到這里,任曉婷忽然有些扭捏,她對李學(xué)琛說:“哎,我這個月到現(xiàn)在還沒來——”
  李學(xué)琛一愣?!岸歼^了兩個禮拜了,——我有點(diǎn)擔(dān)心?!比螘枣媚槤q得通紅。
  李學(xué)琛這才明白過來,“你是說懷孕?”
  “不一定,我只是擔(dān)心?!?br />   李學(xué)琛也緊張起來。他每次都用避孕套,但書上說這種東西的安全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幾,稍不當(dāng)心就要出紕漏。
  “不會吧?”他抓耳撓腮,“去查一查。”
  “怎么查?”任曉婷問他。
  “不是有那種試紙嗎,一用就知道了?!?br />   任曉婷還沒來得及去藥房,上了趟廁所,她告訴他:“不是的,我來了。”
  李學(xué)琛吐出一口氣。他勸她以后吃避孕藥,據(jù)說那樣保險得多。
  任曉婷說:“避孕藥都是激素,會長胖的?!?br />   李學(xué)琛不再說什么。他知道女孩子對身材都看得很重,她還沒結(jié)婚,他不能那么自私。李學(xué)琛想了一會兒,決定以后盡量少做。他公司里有個同事,結(jié)婚前流過三四次產(chǎn),到后來成了習(xí)慣性流產(chǎn),怎么樣也懷不上了。
  還有個同事,就是因為女朋友有了小孩,才不得不奉子成婚,連酒席也沒擺。李學(xué)琛想,要是哪天任曉婷真的不小心有了身孕,是讓她打掉呢,還是跟她結(jié)婚?這兩種結(jié)局無疑都對她不公平,所以還是應(yīng)該自己克制一下。
  任曉婷見到他陡然輕松下來的神情,沒說什么。她去陽臺上收衣服了,收進(jìn)來放到沙發(fā)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疊衣服。
  李學(xué)琛看她的側(cè)面,皮膚晶瑩剔透,下巴那里圓圓的,像個小木魚。畢業(yè)以后岳翎就被公派到美國耶魯繼續(xù)深造,王美琴硬是被她拉著去了美國。任曉婷在李學(xué)琛的家里基本上不用面對對方家長的壓力,李學(xué)琛的嬸子比較關(guān)心李學(xué)琛,有時候回合他大伯一起過來幫他把把關(guān),任曉婷也和他們比較談得來。吃完飯,她會搶著洗碗,把灶臺擦得干干凈凈。她還時不時會燒兩個拿手的小菜讓大家嘗,比如油燜筍、牛肉粉條、糖醋魚什么的。
  李學(xué)琛覺得,不管從哪個角度,好像都是任曉婷更討人喜歡一點(diǎn)。
  他知道,任曉婷愛他,更甚于他愛她。可這是為什么呢?他長相一般,除了劉燕開玩笑叫他“帥哥”,從來就沒人夸過他。工作還過得去,但也不算太好,收入在工薪階層里只能算是中等。憑任曉婷的條件,找一個大款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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