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攻克皖城（上）

建安二年（公元197年），袁術(shù)在壽春稱帝。
　　孫策令張纮起草千言書，深加痛責(zé)。為了表明忠于漢室，建安三年，孫策向許都漢獻帝進貢朝品，曹操大喜。漢獻帝追封孫堅，冊封孫策為騎都尉，襲烏程侯，領(lǐng)會稽郡。
　　孫策上表朝廷：“臣憑威靈，奉辭伐罪，庶必獻捷，以報所授?！辈懿佟尾己蛯O策，戰(zhàn)略形成對淮南袁術(shù)包圍之勢。
　　漢獻帝加封孫策為明漢將軍，掃平袁術(shù)舊部海西與山越嚴(yán)白虎。秋九月，司空曹操東征，袁術(shù)初戰(zhàn)大敗，大將橋蕤、李豐、梁綱、樂就等據(jù)守蘄陽。曹操手下大將夏侯惇大敗橋蕤，橋蕤、李豐、梁綱、樂就等全部戰(zhàn)死。
　　張勛拼命護送袁術(shù)渡過淮河，逃到壽春。
　　沛國人許褚勇力過人，曹操進軍到淮河、汝水一線時，許褚率部歸附。曹操高興地說：“這就是我的樊噲！”命許褚為都尉，侍衛(wèi)軍首領(lǐng)。
　　韓暹、楊奉因軍隊饑餓，準(zhǔn)備到荊州投靠劉表，呂布不允。楊奉暗中聯(lián)絡(luò)劉備，率軍到沛縣準(zhǔn)備聯(lián)合攻擊呂布，宴過半旬劉備把楊奉捆綁起來，立數(shù)楊奉罪過隨即斬殺。韓暹大驚，逃到并州途中杼秋縣，被縣令張宜殺死。胡才在河?xùn)|讓仇人害，李樂病死，郭汜讓部將伍習(xí)殺死。
　　袁紹的謀士田豐勸袁紹迎接漢南帝到鄄城，曹操拒絕。田豐對袁紹說：“應(yīng)當(dāng)早日進攻許都，奉迎天子。然后，以皇帝的詔書號令全國，此乃上策。”袁紹不聽，田豐說：“受制于人，到時后悔晚唉?！?br /> 　　呂布又與袁術(shù)聯(lián)合，中郎將高順與北地太守、雁門人張遼進攻劉備，攻破沛城，俘虜劉備妻兒。劉備只身逃走，曹操發(fā)兵攻擊呂布，引沂、泗之水淹城。高順等戰(zhàn)將捉住陳宮，歸降曹操，呂布下令投降。
　　“從今以后，天下可以平定了?！眳尾紝Σ懿僬f。
　　“為什么這樣講？”曹操笑道。
　　呂布說：“您所顧忌的人，不過是我呂布?，F(xiàn)在，我已歸順，如果讓我率領(lǐng)騎兵，您自統(tǒng)步兵，則天下無人能敵?！彼仡^對劉備說：“劉玄德，你是座上客，我為階下囚，繩子把我捆得太緊，難道不能幫我說句話嗎？”
　　曹操笑著對呂布說：“捆綁猛虎，不能不緊?！庇谑菧?zhǔn)備松綁。
　　“不行，呂布事奉丁原與董卓，難道忘記了嗎？”劉備對曹操說道。
　　“大耳朵的家伙，最不可信?！眳尾嫉芍p眼對劉備怒道，曹操于是殺了呂布、陳宮和高順，霸占了呂布的妻子。陳宮因忠于主人，曹操命人接來他的的母親，贍養(yǎng)到老。張遼率部歸降，曹操任命為中郎將。
　　劉表出兵援助張秀，暗中與袁紹聯(lián)盟，曹操把自己的侄女嫁給孫策的弟弟孫匡，又為兒子曹彰迎娶孫賁的女兒。
　　袁術(shù)先敗于呂布，后敗于曹操，淮北之地盡失，能爭之將盡喪，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恢復(fù)不到早先的盛況。與此同時，淮南地區(qū)忠于漢室的士族豪客，漸漸和袁術(shù)疏遠。袁術(shù)痛恨孫策與曹操聯(lián)合，他命祖郎為大帥，聯(lián)合太史慈進攻孫策。周瑜過江，救出孫伯符，生擒祖朗和太史慈，東吳政權(quán)從此牢牢控制在孫策的手上。
　　劉繇在豫章郡去世，部下上萬人準(zhǔn)備歸降太守華歆。
　　華歆說：“擅自奪取權(quán)力，不是人臣應(yīng)該做的事情?！眲Ⅳ聿勘姛o所歸依，有的士兵因為沒有人嚴(yán)加管理，經(jīng)常跑進民居騷擾。
　　“孫將軍，派人去收降劉繇舊部?！敝荑ぢ牭较?，他對孫策建議道。
　　“華歆做人品格高尚，治理郡務(wù)能力不知如何?！睂O策若有所思，接著對周瑜問道：“派何人去較好?！?br /> 　　周瑜說：“太史慈是最佳人選?！?br /> 　　孫策說：“正合我意。”
　　周瑜派人請來太史慈，孫策對他說道：“以前，劉繇怪我為袁術(shù)進攻廬江，現(xiàn)在豫章病逝。當(dāng)時，我父親遺留數(shù)千精兵在壽春，志在大業(yè)，不得不低頭。后來袁術(shù)不守臣節(jié)，不聽勸諫，大丈夫以道義相交，才與他恩斷情絕。現(xiàn)在，沒有等到劉繇在世對他解釋，望將軍對他舊部和兒子轉(zhuǎn)告我的意思，愿歸者可以前來，不來者就地安撫。同時對華歆治理豫章一并考察?！睂O策對太史慈說道。
　　太史慈跪拜說道：“我愿前往招撫?！?br /> 　　孫策大喜，對周瑜笑了笑，接著對太史慈問：“你需要多少人馬？”
　　“我曾犯下不可寬恕的重罪，將軍有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氣量，我應(yīng)當(dāng)以死報答將軍的恩德?！碧反葘O策說道。
　　周瑜對太史慈說：“我建議不需多帶人馬，雙方并未交戰(zhàn)，率領(lǐng)一支小隊，較為合適?！?br /> 　　“我也有此意，十人足夠?！碧反日f道。
　　周泰和陳武等戰(zhàn)將聽說派太史慈前去招撫，他們跑到孫策面前說：“太史慈一走，肯定是放虎歸山?！?br /> 　　周瑜笑道對周泰和陳武說：“太史慈離開孫將軍，他還能投靠誰人，二位將軍想過嗎？”
　　眾將議論紛紛，孫策對周瑜說道：“公瑾，我是相信太史慈的為人，他一定會回來的?！?br /> 　　周瑜近幾天來，也聽到不少關(guān)于太史慈離開孫策就不會回來的消息。有的將軍直到大帳，肯請周瑜向?qū)O策勸阻，周瑜說：“我和孫將軍意見是一致的，也只有太史慈前去最為合適?！?br /> 　　“華歆不懂謀略，派兵打下豫章?！标愇湔f道。
　　周瑜說：“此事，我與孫將軍已經(jīng)決定，不用再議?！碧反葎由淼臅r候，孫策與周瑜送行時，孫策問道：“你什么時間回來？”
　　太史慈說：“六十天內(nèi)。”
　　“回來時，我們給你接風(fēng)?！敝荑の罩反鹊氖?，對他說道。
　　太史慈打馬飛奔豫章，眾位目送他離去，仍然議論紛紛說，此事周瑜與孫策是失策之前舉。孫策說道：“太史慈雖然為人勇猛、膽識過人，但不是一個反復(fù)之人。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一諾千金，一旦視為知已，生死不會相負?！?br /> 　　“你們不用再說，孫將軍已考慮周詳，不用擔(dān)憂?！敝荑Ρ妼⒄f道：“再有議者，論罪?！?br /> 　　太史慈果然六十天不到返歸，孫策喜得劉繇上萬兵馬，與周瑜拍手大笑。
　　“公瑾，我們下步戰(zhàn)略如何發(fā)展？”孫策聽到太史慈說道華歆無謀，他想準(zhǔn)備一舉拿下豫章。
　　“孫將軍要想得到豫章，可有兩條謀劃可選。”周瑜對孫策說道。
　　孫策說：“公瑾，最知我心也?！睂O策接著對周瑜問道：“請講?！?br /> 　　周瑜說道：“小小豫章，早已是孫將軍的掌中之物。大兵一到，華歆定會舉城投降?！?br /> 　　孫策暗喜，他給周瑜倒了一杯白云綠茶，接著問道：“公瑾所謀意在何為？”
　　“兵發(fā)豫章，實取黃祖?！敝荑ふf道。
　　孫策一聽，握緊的拳頭一下砸向案臺，接著大聲說道：“不取黃祖老兒人頭，死不瞑目?！?br /> 　　“周瑜為江夏太守，命程普為正先鋒，黃蓋為副先鋒，發(fā)兵江夏?！睂O策說道。
　　“報！”孫策江淮壽春探子來報。
　　孫策說：“快講?！?br /> 　　“袁術(shù)已死，張勛準(zhǔn)備兵領(lǐng)舊部，投降孫大將軍，逃到廬江郡皖城，被太守劉勛攔截，不讓前行?！碧阶诱f道。
　　“大膽劉勛，我不去攻擊他，他自找死路一條?！睂O策一聽火冒三丈，他接著說道：“發(fā)兵廬江郡皖城，活捉劉勛?！?br /> 　　“慢！”周瑜說道。
　　孫策說：“我早有意攻取皖城，因念你之故鄉(xiāng)，我在廬江多年，大喬與小喬在皖城。如今，他劉勛仗勢欺人太盛，當(dāng)年在壽春搶奪廬江郡太守，我還一直沒有找他算賬。”
　　“公瑾，難道你又要阻止與我？”孫策不高興地對周瑜問道。
　　“當(dāng)年阻止你進攻廬江，是因為我看清了袁術(shù)的用心。如今，我們要攻打皖城是形勢的必然。”周瑜對孫策解釋道，接著說：“直取強攻，不利于兵之道?！?br /> 　　“公瑾難道想出妙計乎？”孫策平靜了一下心情，對周瑜問道。
　　周瑜說：“一石二鳥?！?br /> 　　“公瑾請講。”孫策說。
　　周瑜望了望眾位將領(lǐng)，孫策看出周瑜的眼神，他對眾位統(tǒng)領(lǐng)說：“退下。”
　　周瑜走到孫策面前，小聲地對孫策說過，孫策大喜。
　　“好計?！睂O策說道。
　　孫策一面在大帳設(shè)立袁術(shù)靈堂，對過去舊主吊唁，一面派蔣欽、周泰過江趕往皖城。
　　“周公瑾在府上等你們，一切要聽從軍令，不得有誤?！睂O策對蔣欽和周泰說道。
　　周瑜對二人說過，他又對蔣欽說道：“一定要保護好喬公家的人員安全?！?br /> 　　“得令?！笔Y欽、周泰打馬過江，直奔皖城。
　　劉勛一見蔣欽和周泰前來，先是一驚。
　　“帶了多少人馬？”蔣干問道。
　　探子回報：“只有幾十人?！?br /> 　　蔣子翼笑道：“劉將軍，不必驚慌?！彼又鴮渍f：“我猜是孫策和周瑜過去對袁術(shù)舊主的一份恩情，派人前來慰問袁術(shù)家人?！?br /> 　　“再探再報?！眲渍f道。
　　探子過了一陣，高興地跑進皖城郡府，對劉勛太守報道：“拉了幾車子財物，聽說與蔣先生說的一樣，是來慰問袁術(shù)家人。”
　　劉勛大喜，他說道：“有大喬和二喬在皖城，我量他孫策和周瑜不敢狂妄。”
　　蔣欽和周泰對劉勛拜道：“孫將軍和周瑜得知袁術(shù)病故，特派我二人前來慰問家屬，太守對袁氏家族的關(guān)愛，孫將軍特送薄禮，望太守笑納?！?br /> 　　劉勛假裝客氣地說道：“孫策與我都是老交情，當(dāng)日他攻下陸康廬江郡，袁公交于我治理，孫策功勞還沒有答謝與他，他太客氣了?！?br /> 　　“公瑾可有書信？”蔣子翼對周泰和蔣欽問道。
　　周泰與蔣欽對了一下眼，對蔣子翼笑道：“沒有書信?！笔Y欽對劉勛說：“周瑜真丈夫也?！眲坠硭钌衩氐匦π?，接著對蔣干說：“周瑜和你八拜之交，在淮南書院有一段同窗經(jīng)歷，看來公瑾變了?！?br /> 　　“周公瑾重情重義之人，過去多次帶來書信，讓我過江扶持孫策?，F(xiàn)知道我因太守盛情，恩戴予子翼，已知我心歸劉大人了。”蔣干不覺臉紅，低下頭去躲開周泰和蔣欽的目光。
　　周瑜接到孫策要求到歷陽會師，他決定開拔廬江水陸兩軍，不想劉勛命鄭寶和劉子揚封鎖，黃陂湖通往巢湖的水閘，在巢湖高林一線布防，阻止周瑜起兵到歷陽與孫策會師。
　　蔣子翼不巧一連幾天高燒不退，周瑜只好托兄長周道和嫂夫人，在周府對蔣子翼精心護理。劉勛一見周瑜在白湖假借演習(xí)，突然調(diào)頭到達黃屯，經(jīng)二壩進入長江，周尚立在北岸迎接周瑜，劉勛只好假借笑臉，歡送周瑜廬江水陸兩軍到歷陽與孫策會師。
　　劉勛在廬江郡治所大發(fā)脾氣，對劉曄和鄭寶大罵無能?！梆B(yǎng)一群廢物。”劉勛氣急敗壞，他指著鼻子對鄭寶說：“讓你圍堵周瑜，你不但讓周公瑾跑掉，連一個廬江的水陸士兵都沒有抓到?！?br /> 　　鄭寶心中不服，認(rèn)為是劉勛沒有聽從自己的計謀，不然早點動手，滅了周瑜的水陸兩軍。現(xiàn)在周瑜怎能跑去與孫策會合，鄭寶是有氣沒得出，自己叫苦。
　　“劉大人，九江蔣干——蔣子翼還在周府?！眲蠈渍f道。
　　劉曄，字：子揚，揚州淮南成德人，是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后代。劉曄，年少知名，父親劉普母修，兄長劉渙。渙九歲，曄七歲，母親病重時把劉渙、劉曄叫到床前對他們說：“你們的父親普之侍人，有陷害之性。我死之后，想必要亂了劉家。你等長大能之后，切記一定要鏟除禍害，我也就安心瞑目了?！睍夏晔龤q，他記得母親的話，對兄長劉渙說：“母親臨終時所言，一直記在心上。如今可以行動了。”劉渙說：可以殺掉惡人！劉曄立即闖入父親的仆人房間，殺死了侍從，然后提著人頭來到母親的墳前祭拜。劉普大怒，遣人杖刑劉曄。劉曄一下跪下對父親說：“母親臨死之前所言，敢怎么不牢記在心，今日實現(xiàn)母愿，為什么要受到懲罰?！眲蠚⑷藵撎?，汝南名士許劭聽說大加贊賞，稱劉曄有佐世之才。
　　許邵暗中讓人出面救出劉曄，后來游走江淮在廬江遇到鄭寶，他為了不再流浪江湖，投了鄭天霸。
　　劉勛臉上流出了一點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