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尷尬的接機 她本該不來

　　她如今最迫切的要知道事實的真相，明明昨晚在電話里，還柔情蜜意，怎么今天就突然多出一個女朋友？這讓施藍圖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出口處離停車場不過幾百米，但在是藍圖看來，卻是步履沉重，邁出每一步都是那么吃力。
　　柳媽媽這時正轉頭找車停的位置，看到施藍圖還在后面，她讓司機馬伯帶華瀟瀟先上車，自己轉身向施藍圖走來。
　　“藍圖，你也看到了，計劃趕不上變化，感情的問題永遠都是虛無的，只有婚姻才是真實的，我說過，庚華的婚姻不是他說了算，華瀟瀟是華盛的千金，也就是我們柳氏的最大合作伙伴，如果我們兩家成了姻親，就能強強聯(lián)手攻克和占領海外市場90%以上的份額了?！?br /> 　　施藍圖沒有聽懂她說的什么‘攻克’，‘占領’是什么意思，反正大概就是柳庚華要跟華瀟瀟好了，對他們家族利益是無限的好。施藍圖明白這個意思，就不再說話了。
　　她想自己回去，柳媽媽說：“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自己回去，機場離市區(qū)還有上百公里，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吧?！闭f著上前一步，牽起施藍圖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華瀟瀟跟馬伯坐在車里，一邊寒暄著，一邊到處張望，無非就是：“累不累，時差倒過來了嗎？”馬伯一副虛弱的摸樣，流著汗，這時候正發(fā)著燒。
　　華瀟瀟本來可以不回國的，她從小就生活在美國，后來隨華盛集團的生意擴充到歐洲，她跟父親和哥哥轉戰(zhàn)到法國，老實說她小時候的日子并不好過。
　　父親是第一代移民華裔，白手起家，一家人開始就住在9平米的出租房里，父親是學土木工程的，看到美國人對房子的熱衷并不狂熱，他就從很小的包工程做起，到處收購別人認為微乎其微的房產。
　　華瀟瀟在童年里，顛沛流離，吃盡了人間的酸楚，她深知今天的華盛來之不易。
　　另一方面她又是一個自由奔放的女孩，這是受法蘭西同化的結果，她喜歡的東西就要千方百計得到，但是看到捧花的女孩一副受傷的樣子，她于心不忍，坐在駕駛里，心里沉淀了所有的負擔，一動不動。
　　她試圖找各種各樣的事情填滿自己在微微顫抖的手。她聞聞花香，又擺弄一下花瓣，慢慢揉捏末梢上的梗，又停下來偷偷逡巡他們的身影，搜索這座陌生城市的氣息。
　　柳庚華取完行李，給施藍圖打電話，施藍圖看到了，卻不接，只讓它慢慢在鈴聲中消逝，變成一個個未接電話。
　　柳庚華心無旁騖，只想早點見到施藍圖，如果沒有在飛機上的那些事兒，他的心也許會輕松些。他要早點攤牌，告訴華瀟瀟，藍圖才是他的女朋友。
　　施藍圖到底是心傷了，漸漸呆滯了思緒，未曾有片刻的移動，直到柳庚華趔趄了身形奔過去，行李從他手中掉落地板，卡擦卡擦的響聲驚醒了她。施藍圖猶豫了一秒，顫抖的手扶住他的肩，表情很生硬。
　　“哎，藍圖，你，你沒事吧？”柳庚華有些結巴，嘶啞的聲音起伏不定。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焦灼。施藍圖拽著胸口的衣服，眉心緊促，臉上掉落的層層汗珠，她一手撐著柳庚華的肩膀，痛苦地隱忍著。
　　“我給你去找醫(yī)生，好嗎？”柳庚華說。
　　“我想上車坐著，扶我過去。”施藍圖聲音悲涼，卻無力。
　　柳庚華依言，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腋窩上。她放在他肩上的手心迸發(fā)出濕濕的汗意，卻不離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因焦灼而扭曲的眉，緩緩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很牽強的說：“你又有女朋友了？恭喜啊，柳公子，我錯看了你，不，你本來就是這種人！”
　　柳庚華一震，扶著她的手猛烈地晃動，心從身體里崩裂出來，暴露在空氣里，窒息得快要死去：“你誤會了，藍圖，我，我跟她是普通朋友。”想起飛機上的一幕，柳庚華有些底氣不足。
　　“你媽媽來接你機，為什么還要叫上我？”施藍圖把想說的話都吐出來，反而好受些了。
　　“我并不知道她會來，是她打電話過去問的吧，至于瀟瀟，她是華盛集團的老總關照我，帶她回來辦點事，我們真是普通朋友，你不信等會我給你們介紹，我告訴她你才是我女朋友。”
　　他側過身,盯著她的頭發(fā)發(fā)呆，眉間淡淡的惆悵，顯得臉色有些蒼白，很特別的女孩子。柳庚華有些尷尬，,收回手在自己的行李上搓了好幾下，才敢觸碰她的左手手臂，將她攬入懷里，兩人往停車場走。
　　兩人在一輛奔馳Q5的車停下，后備箱自動打開了，柳庚華把行李放進去，馬伯這時候從車里出來說：“少爺，我來?！绷A對他笑笑道：“沒事，行李挺多，這兩個大拖箱是華小姐的，你另外放，我的是這個小的，放旁邊就好了?！?br /> 　　馬伯抹著汗，很虛弱的蹲下來扛行李，柳庚華看看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說道：“怎么了，這么大晚上的，你怎么流那么多汗？”
　　“少爺，我，我在發(fā)燒，沒事，我能行。”馬伯逞能似的把行李半拖半拽的甩進后備箱。
　　柳庚華幫藍圖打開車門，發(fā)現(xiàn)華瀟瀟已經坐在副駕駛室了，轉頭對施藍圖訕訕地說：“跟我媽坐后面，反倒可以靠著舒服些。”
　　柳媽媽從里面打開門，跟柳庚華打了聲招呼，讓了位置給他們。柳庚華說：“馬伯發(fā)燒了，我替他開車?！?br /> 　　馬伯一聽說柳庚華要開車，邁步上前阻止：“這怎么可以，這怎么可以，少爺，你剛下飛機累了，我沒事，就一會能回去了?！?br /> 　　柳庚華把他按倒，打開駕駛室門鉆進去半開玩笑道：“聽說我媽買了輛Q5，我還沒試開過，讓我過過癮吧?！瘪R伯也跟著坐進后排笑道：“少爺還是那么愛開玩笑，我這點病不算什么。”
　　柳媽媽坐后排中間，對馬伯說道：“讓他開吧，你好好休息，你在我們家也辛苦了十幾年了，我們早把你當成自己人了，就不要見外了，庚華，小心點哦，這車的靈敏度太強撼了，我怕你不習慣?！?br /> 　　可看到那輛完全扭曲的車子，還有生死不明的華瀟瀟，他思緒混亂不堪，感覺幸福在那一刻全變了色。柳庚華沖著旁邊的華瀟瀟說道：“小菜一碟，我什么車沒玩過？”華瀟瀟看見他盯著自己，也就回他一個笑意，雖然不自然，卻真心。
　　施藍圖腦袋里的跳動的血液凝滯了幾秒，沒說話，前排的兩人眉目傳情全在她眼底留下烙印，她沉默，因為不知道如何解釋她看到的現(xiàn)象，說不出滋味。
　　滋味又酸又澀，恐怕自己都沒興趣聽。難道要她說，因為他們兩人的互望了一眼，五彩繽紛的思緒就全蹦出來了，傷口總是與愛糾纏。她不想讓自己的醋意橫陳在大庭廣眾下，供人消遣。
　　車開出機場路口，柳庚華抽空扭頭到后排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施藍圖已經雙眼緊閉，本想跟藍圖介紹一下華瀟瀟，順便攤牌，可是現(xiàn)在藍圖這么快就睡著了。華瀟瀟右手食指舉到唇邊做出，“噓”的姿勢制止道：“晚了，快趕路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br /> 　　暮色落盡，今晚的天氣有些陰郁，云層覆蓋住陽光的熱度，投下蒼蒼茫茫的暗影，跳躍在飛馳的汽車上，偏淺的色調，光與影恰如其分的結合在動與靜之間，深淺分明，很好看。
　　到底柳庚華會不會跟華瀟瀟攤牌？施藍圖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學生，對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不關心，也關心不上，她只想再往下看看這對男女還有什么花樣？
　　柳庚華駕駛著Q5車上了高速，他低頭看了一眼儀表臺上的時鐘指向了0點，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是早上，怎么現(xiàn)在還是早上？”柳媽媽接他的話說：“這孩子傻了，不是有時差的嗎？”
　　柳庚華見只有媽媽接他的話：“我是沒話找話，給自己點精神?！?br /> 　　“要不我來開吧，看你這疲沓樣。”柳媽媽心疼的說，又有些擔心，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柳庚華諾諾的點下頭，算是回應：“高速路，不好停，他們都睡了，我堅持下就到了，不過這車我開得的確有點不習慣，方向盤輕，車身卻重，感覺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
　　柳媽媽有點驕傲，臉上的濃妝泛出光澤：“呵，你也有不習慣的時候呀，這車速度一上去，可拉風了，不過我感覺這車不太配我?！?br /> 　　“此止不配，簡直跟你的風格，格格不入，媽，干嘛買這車呀？”
　　“沒什么，就想買，省得你爸把錢花到那狐貍精身上，我要一年換一輛車。”柳媽媽一付報仇血恨姿態(tài)。
　　柳庚華覺得這車太大氣了，從造型到內飾，配件到風格完全是一派商務越野的無堅不摧、，勇于登峰的大將風度，跟媽媽那樣柔柔弱弱的家庭怨婦形象，相去甚遠，一般大公司拿來充門面的。
　　不過像柳氏企業(yè)根本不需要車去充門面，單單是矗立在市中心的那座財富中心的辦公大樓，就可見一斑，區(qū)區(qū)一輛車何足掛齒？
　　話說柳庚華自出道以來就以飆車為己任，什么車的性能，速度，馬力都了如指掌，在江濱市的飆車黨里，有誰不認識柳大公子的威名？只是認識了施藍圖后，他的放蕩不羈的性格倒是有所收斂。
　　有道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一路上的行程，清清寥寥的偶爾在黑夜里看到一豆燈光，柳庚華都使足馬力超越過去，他的心總是在寂靜中躁動，在刺激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一個轉彎的剎那，方向盤突然失去了控制，柳庚華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儀表顯示：220。
　　他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緊緊團成一個疙瘩，一個急剎，集畢生之力阻止車飛出車道，他的腳最大限的踩到了底，車還是在恐怖的撕裂聲中滑向右手邊的護欄上。
　　快車道上車胎壓過的地方出現(xiàn)一道凌亂的刮痕，延續(xù)了幾十米遠，有道是馬失前蹄，柳庚華這般在飆車黨里混得的如魚得水的神仙級人物，也會不小心濕了身呀。
　　所幸靚車的好處就是氣囊及時打開了，救了他一命，這真是神奇的一幕，柳庚華從變了形的車前座上爬出來的時候，施藍圖跟柳媽媽和馬伯都已經守在車的一旁，警車在出事的幾分鐘趕到了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一時間高速路就堵得水泄不通，如高峰時期的鬧市區(qū)般熱鬧。
　　施藍圖欣喜若狂的沖上前去，拽著柳庚華的衣服，竭斯底里的喊著柳庚華的名字。
　　柳庚華盯著她邪氣的一笑，一張俊臉顧盼之間，更顯冷峻，他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柳媽媽在一旁看得明了，這是她兒子獲得重生的景象，忍不住淚流滿面，一齊趴到他身上哭了起來。
　　站在損毀車輛旁邊一個年輕警察，正向剛來的領導匯報車禍情況：“車禍原因，從目前情況看，是由于車速過快，剎車失靈，導致偏離車道，車右前部分撞擊到護欄桿，后座人員只受驚嚇，司機暫時沒有什么大礙，坐在副駕駛室的人員是一位年輕女性，受傷嚴重，目前已經送醫(yī)院搶救，情況就是這些?！蹦贻p警察報告完這些情況，把記錄遞給了領導看，領導接過報告的同時，讓司機出示駕照。
　　柳庚華聽說華瀟瀟受傷嚴重，腦袋突然就空白了一片，癱坐在地上。
　　之前所有的幸福象是一塊未曾開啟的魔方，紅的紅，白的白，占在自己該占的地方，柳庚華還是一個玩魔方的高手，能在一分鐘之內把打亂的魔方，整合成原來的一色子。
　　施藍圖走到柳庚華身邊，抓起他的手，只覺得幸運，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可一想起華瀟瀟現(xiàn)在還生死不明，心里還是覺得隱隱作痛。一滴滴淚水，順著她被抓著的手指，一直滲到衣袖里。
　　他看著她的眼神，令他覺得意外，又陌生，喃喃的說道：“幸好，你沒坐前排。”
　　四目相望，施藍圖伸出手，輕輕捂住柳庚華的嘴說：“我還以為你死了。”她的聲音中有淡淡的嘶啞，音調也是輕輕地，帶著輕松：“還好，現(xiàn)在你沒事了，傷得最重的是華小姐，這讓我很不安。”
　　內容簡介：藍圖盼著柳庚華的回來，她的心都交給了他，可是當她發(fā)現(xiàn)跟柳庚華一起回來的女孩，這讓兩人非常的尷尬，不知怎么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