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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是冤家,情誼自知

作品名稱:十丈紅塵之解語花      作者:千影翎雪      發(fā)布時間:2015-01-11 15:27:02      字?jǐn)?shù):5708

  “這里除了死人就是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水明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大吃一驚,“這不是……不是……無魂尸邪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說話間無魂尸邪已緩緩移動過來,高大的身形宛如黑塔般,慘白的臉在陽光下愈加陰森。羽弦歌手腕一翻,袖中折扇已入手,轉(zhuǎn)眼間無魂尸邪已到身邊,身形一振,彈指之間,已是精妙的招式齊出。與此同時,容景初白玉簫入手,身形快如閃電加入戰(zhàn)團,兩人一左一右迅速攻擊無魂尸邪。
  水明澈從腰間抽出斂櫻流云刃,想要加入戰(zhàn)局,可他稍一運氣便覺全身穴位都疼,只得放棄,護在冷雩身前。
  羽弦歌手中無劍,但折扇游走間一招一式盡是劍影迷離,白玉簫旋轉(zhuǎn)宛如幻影,不一會兒尸邪便被包圍在光圈里。兩人第二次合作,默契遠(yuǎn)勝以前,簫來扇走已與僵尸斗了數(shù)招。但是兩人的緊密配合卻無法傷害尸邪絲毫,這個東西根本就是刀槍不入。數(shù)招過后,羽弦歌身形一退,輕聲道:“掩護我。”
  容景初瞬間明白他要做什么,白玉簫一轉(zhuǎn),變換招式,以纏為主阻隔尸邪。羽弦歌退后一步,左足踏出一步,右手變掌推出折扇,折扇在空中飛旋,他凝功納氣,一股真氣在空間生成,頓時壓力變得大起來。接著羽弦歌推掌蓋向尸邪,冰涼的真氣觸及他的身軀,尸邪頓時停下所有動作,像是被凍住一般。
  “速離?!庇鹣腋韬唵蔚南逻_命令。
  容景初見他使出的武功很是熟悉,微微一怔,手中動作卻未停頓。單掌凝氣將水明澈與冷雩推離五步之外,與此同時羽弦歌拿出火折子點燃草木,又運功加強火勢,頓時大火燃起,那里的一草一木連同死去的人,一起卷曲蜷縮漸漸變黑,最后化作灰燼。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味,滾滾的濃煙將天空熏成了暗紅色。那些被烤肉的味道吸引的鳥獸們,在誘惑之下也不小心葬身火海。羽弦歌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說得真是在理啊,不知道下一波被吸引過來的會是誰……”
  容景初看著陸家舊宅在火光中漸漸化作灰燼,微微嘆口氣,回頭冷水二人正表情怪異的看著火海。
  “那個無魂尸邪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冷雩看著滿目漸漸熄滅的煙火,擔(dān)憂的問道。
  “放心,我的‘飛雪連天’殺傷力不強,但是讓他短時間動彈不得還是可以的!”羽弦歌道。
  “你……”容景初看著羽弦歌話到嘴邊卻又改變,“既然找不到兇手我們也該向白員外報備一聲,讓他也好加強戒備?!?br />   “正是如此?!庇鹣腋桀h首,“這名殺人兇手如此兇殘必然知曉白員外尋人對付他之事,他若被逼的無路可走,殺了白員外泄憤也不是不可能?!?br />   容景初將白玉簫插回腰間,道:“這倒無妨,只要白員外不在針對兇手便無危險?!?br />   羽弦歌輕嘆一聲,道:“也唯有如此了。”
  突然間水明澈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那不是沒戲了?”
  “什么沒戲?”冷雩眼珠子一轉(zhuǎn),分明是你別生事,“你又想搞什么?”
  “羽弦歌、容小鳥有個不知死活的小朋友躲在暗處看很久了,要清理嗎?”水明澈的語氣不咸不淡,又恢復(fù)了與羽弦歌的慪氣狀態(tài)。
  自從上次遇見羽弦歌之后,他就莫名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敵意,尤其是看到他對冷雩總有一種特殊的關(guān)懷,火氣格外的大。這一路上看在冷雩面子上對他也是百般忍耐,看到他對冷雩那含義莫名的眼神,頓時覺得要找點茬來打擊才對。
  容景初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模樣,羽弦歌好說話的道:“隨你?!?br />   “小子,出來吧?!彼鞒阂蝗虺鋈ヂ湓诿藁ㄉ?,心里很是不爽,隨手一掌打在草叢上。
  被他一掌嚇得爬出草叢的人年紀(jì)不大,此時披頭散發(fā),手上臉上滿是污垢,唯有一雙眼睛倒也干凈,只是有些茫然。
  “你……你們是壞……壞人……”那個人一說出此話,已經(jīng)嚇得體如篩糠,哆哆嗦嗦的又準(zhǔn)備爬進草叢。
  “羽兄,你的煞氣真不小,看看你把他嚇成什么樣了!”水明澈看了眼趴在草叢中的人,回目看向羽弦歌。
  羽弦歌微微一笑,應(yīng)道:“是嗎?”
  兩人皆是心高氣傲,特立獨行的人。對于羽弦歌對冷雩的過度熱情,水明澈更是不爽。于是看到他便有了相斗之意,只不過在冷雩面前,他自然不會動手。
  剛剛爬出草叢的人看到四人之時,再次躲避到了墻角,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但不管他如何心急如焚,腳卻不聽指揮,一步也挪不動。他現(xiàn)在唯一所能祈禱地就是這四個人不是為了針對自己而來,但是連他自己也知道這是自欺欺人。
  “你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就在他不知所措時,一個溫柔的女聲響在耳畔。微微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冷雩已經(jīng)站在了他身旁。
  冷雩看著這個人心頭一陣酸楚涌上來,這個人不過十二三歲,可稚嫩的他臉上居然看得見歲月的痕跡。冷雩恨不得把他抱在懷里安慰,忍下將要流出的淚水,柔聲道:“小兄弟,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水明澈看著那個孩子,也不好再和羽弦歌慪氣,但看到冷雩落淚,不由一陣心疼,道:“雩兒,你別傷心,天大的事我?guī)湍憧?!?br />   “水明澈,你先收起來你的殺氣,別嚇著小兄弟?!崩漩о凉值目匆谎鬯鞒?,又轉(zhuǎn)頭安撫那個孩子,但還是無法讓他徹底平靜下來。
  羽弦歌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頭則是千般滋味。今時今日他們在此悲憫著別人的命運,等到他日世道輪回,又有誰能悲憫的看著自己?身在這個江湖中,誰又能真正的瀟灑!
  看著他復(fù)雜的神情,容景初忽然一嘆,“江湖是條行不盡的不歸路,而步上這條路的人多半是無可選擇,應(yīng)該承擔(dān)的一切不會因為時間、地點、人物發(fā)生變化而改變。即是如此,又何須掛心?”
  羽弦歌聞言一驚,此人初次見面便能看懂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不知是巧合還是早有預(yù)謀?他面上微微一笑:“容兄言之在理,在下執(zhí)著了。”
  水明澈彎下身子,看著那個孩子,道:“小朋友,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做什么?”
  那個孩子還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但躊躇再三還是開口說出了經(jīng)過,“我叫陸溪,是陸家的書童,在這里等待我家少爺。我家少爺說要去看美人,誰知走了快三個月也沒見回來。我在這里等了他足足一個月,還是看不到少爺。你們……你們真的不是來找‘儀月容珠’的嗎?”
  “儀月容珠?”水明澈驚訝的叫出聲,“你是說陸家滅門是因為儀月容珠?”
  容景初神色微變,陸玄箏身帶儀月容珠不知收斂光芒,莫非是因此引來禍端?陸玄箏失蹤已久,此事也無從問起。外人在場他不便多問,便想著靜觀其變。
  陸溪點點頭:“是的。那天夜里,一群人闖進來,要老爺交出儀月容珠,否則就殺人放火。老爺早已經(jīng)將寶物交給少爺帶走了,怎么交得出來。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殺了陸家上下三百余口,最后老爺將我藏在密道里才讓我躲過一劫。老爺遺命要我找到少爺,讓他好好活著!!”
  “你看清兇手的模樣了嗎?”冷雩柔聲問道,心里卻更加酸澀了。
  “沒有,他們都是黑衣雪刃的刀客,蒙著臉,看不清模樣。”
  “不是傳言殺人者是修羅劍么,怎么又會出現(xiàn)一群雪刃刀者?難道修羅劍是一群人?”水明澈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
  一直在旁未語的羽弦歌聽了此言,結(jié)合先前的種種事跡還有他查出來的事,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心說他的目標(biāo)果然不是我,也非是華老。只是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既要承擔(dān)巨大的風(fēng)險,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不會選擇如此高調(diào)的出手,一定是有某種原因讓他不得不動手,必須不擇手段得到儀月容珠。
  即使如此,那么……
  “喂,你怎么回事?”一只放大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羽弦歌恍然回神,道:“水兄,有事么?”
  “依你之見,這個小鬼怎么處理?”水明澈難得的有耐心。
  “水明澈,我決定了,這個孩子我們帶著他吧,順便幫他找找他家少爺?!崩漩騺硇能?,見到這么可憐的孩子她的心怎么會不柔軟起來。
  “帶著這個小子,我們會很麻煩,但是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也不差他一個?!彼鞒簲[擺手,順便一甩劉海,瀟灑的樣子令人?;ㄑ劬?。
  容景初看他耍寶萬分無奈道:“陸家滅門慘案幕后并不單純,我想這位小兄弟身上應(yīng)該還有其他線索。帶著他一來可以找到陸家遺孤,二來得到更多的信息,第三也可以保護他,揪出兇手?!?br />   “廢話真多!”水明澈身子一轉(zhuǎn)靠在冷雩肩上,用手撥一撥額前碎發(fā),“一句話,帶著他上路就是了!”
  冷雩拿出手絹給陸溪擦眼淚,陸溪不好意思的接過去自己擦,冷雩柔柔一笑,轉(zhuǎn)而道:“景初,這個無魂尸邪與上次山神廟所見的一模一樣,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容景初點點頭,道:“此等無魂尸邪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強行操縱,只是鍛造方法極為特殊,一百個尸體中出現(xiàn)一個就已經(jīng)是奇跡,因此這種尸邪也極為少見。據(jù)記載這是黑流仙教的獨門密招,今次連續(xù)出現(xiàn)兩個,實在有些不尋常,難道黑流仙教又要重出江湖了么?”
  “黑流仙教?難道是那個以毒盅聞名江湖的漠南毒門?”冷雩大驚問道。
  “不錯?!比菥俺跽f道,“教主明懿神狠辣非常,殺人如麻,不知多少正道英雄皆被黑流殘害,至今連尸首都未能找到。而且在多年前黑流仙教曾經(jīng)用活人煉藥,慘絕人寰。后來被紀(jì)重櫻前輩率江湖正道聯(lián)手剿滅,再無蹤跡,卻不想又出現(xiàn)了無魂尸邪?!?br />   “除了火,還有什么東西能對付他們?”水明澈懶得理會黑流仙教,他只關(guān)心這個殺不死的大家伙日后遇到要怎樣脫身。
  “除了施法操作之人親自下達命令之外,也只有強行用火燒掉尸邪。只是要燒掉它的前提是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要他動彈不得,否則就算用火也未必有用?!比菥俺蹩粗鴿M目蒼涼的陸家,輕嘆口氣,“無魂尸邪生前莫不是一方高手,死后淪為他人工具,想必他們的靈魂也得不到安息吧?!?br />   冷雩聞言又不自覺嘆了口氣,方從黑流仙教的恐懼中出來,又墜進另一層黑暗,沉聲道:“我們能幫的也只有讓他們解脫被人操縱的悲劇,保存最后一絲尊嚴(yán)?!?br />   “雩兒,我……”
  水明澈看著冷雩,滿腹話語卻說不出來??粗龑Υ腥硕际悄歉北鞈懭说臉幼?,自己卻只能看她難過。有時候他也會懷疑,他真的愛冷雩嗎?是愛嗎?那么究竟什么是愛呢?為什么愛呢?話到此時卻是怎么也說不清,怎么才能說得清?怎么說得清?怎么才能讓她明白這個江湖容不下她的悲憫,怎么才能?
  到了最后千萬句話匯成一句:“雩兒,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br />   “水明澈,謝謝你?!崩漩厝岬囊恍?,“我沒事?!?br />   “這就是了。相遇,相知,相守……你看,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一瞬間,他的眼睛模糊了,佳人展開笑顏的一剎那,他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羽弦歌咀嚼著這番話,記憶中似乎是有眼淚不停地落下來,一時他已分不清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幻境。
  “你,保重……”
  既然注定今生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你,那么請不要拒絕我的關(guān)懷,我只想在遠(yuǎn)處看著你!
  “既然毫無線索此事就此作罷,我看諸位尚有要事,不如白員外由我前去拜訪?”羽弦歌一瞬便調(diào)整心態(tài),繼而從容言道。
  “也好,有勞羽兄跑一趟,深感抱歉?!比菥俺跣闹辛碛兴卤悴蛔魍妻o。
  “無妨,在下告辭?!庇鹣腋柘蛉吮欢Y,然后離開。
  水明澈折騰了這么久終于忍受不住身上不適,悶哼一聲,容景初看著他蒼白的臉感慨萬分,面上卻笑道:“我們回去吧。”
  冷雩看著羽弦歌遠(yuǎn)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水明澈眸中酸澀,在容景初伸過來手?jǐn)v扶他之時驚覺,道:“好呀,是該去看看泠雪美人了。”
  “嗯,走吧?!崩漩Х艞壭闹兴紟е懴c兩人向秋泠雪等人下榻的客棧走去。
  這一日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等到他們回到客棧依然是月上南天。秋泠雪坐在琴桌前撥弄著琴弦,一弦一音皆關(guān)心情。三人站在樓下看著倒映在窗格上孤寂的身影莫不悲從心來,冷雩道:“我去看看泠兒?!?br />   聽到有人走來秋泠雪停下?lián)芮俚氖?,淡淡道:“你回來了?!彪m然淡漠,可還是讓人聽出了那絲絲惦念。
  “泠兒?!?br />   秋泠雪一怔,抬頭,微微一驚,“冷姐姐?”
  冷雩急忙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道:“泠兒,你沒事吧?”說著上上下下打量起來,等看到秋泠雪只有眉間帶著疲憊之后頓時放下了心,道,“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西濱,至少也該飛鴿傳書告訴我一聲才是?!?br />   看著冷雩眉間濃濃的擔(dān)憂,秋泠雪微微笑了下,看著身后走來的其他人道:“冷姐姐莫要掛心,我只是偶然有事才前來西濱,倒是你們神色不對,可是出了事情?”
  “沒事呀?!崩漩擂蔚膭e過頭,她不善于說謊,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怎么不見川槿?”
  “她與焚余在廚房。”秋泠雪說起這兩人時眉眼間盡是笑意。
  “乖乖,這真是天大的消息呀,小焚余居然這么快就得到川槿美人的芳心?”剛上樓的水明澈聞言頓時抱怨起來,“我說泠雪美人,焚余不管怎么看都沒我長得好看,你不會真的要川槿美人下嫁吧?”
  秋泠雪起身向他微微欠身,道:“川槿不會下嫁?!?br />   水明澈忙不迭的還禮,道:“這才對嘛……”
  “是焚余入贅?!鼻镢鲅┚従徴f完未盡之語,水明澈頓時目瞪口呆,再也想不出這樣的輕松話語會出自秋泠雪之口。
  冷雩看得出秋泠雪與容景初有話要說便道:“泠兒與景初想必有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先回房休息去了?!?br />   水明澈見冷雩離開自然也是跟著的,陸溪自然也是跟著冷雩的。容景初的目光看著水明澈的背影微微嘆口氣。秋泠雪拿出一個小瓷瓶,道:“這是芳芳給我的傷藥,我看水公子似乎有傷在身。不知你消失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何事?”
  容景初緩緩將今日所見所聞?wù)f看了一遍,最后道:“無魂尸邪再次出現(xiàn),是禍非福?!?br />   秋泠雪沉吟片刻,道:“此物操縱者仿佛是針對我前來,莫不是要設(shè)計冷姐姐之人便是他?”
  “不無可能,尸邪害人無數(shù),今日雖有幸除了兩個,可誰知這兩個之后還藏著多少?幕后黑手一日不除,江湖一日難安。”
  “衡塵可知納川酒域?”
  “西濱最負(fù)盛名的酒肆,亦是各方消息集聚地?!比菥俺醪恢秊楹瓮蝗惶崞鸫说兀瑓s也順著她的話說出來,“我略有耳聞,酒域之主定下的江湖規(guī)矩獨出心裁,頗有大家風(fēng)范?!?br />   秋泠雪走到容景初身邊,道:“這次前來的兩件事皆無門路,我們不妨前往納川酒域,看是否能買出消息。就算得不到無魂尸邪訊息,我也相信漢成王府勢在必行?!?br />   容景初看著她含笑點頭:“冷姑娘也要隨行么?”
  “自然,局勢詭譎難測,我不放心冷姐姐留下。但是這么多人同時出現(xiàn)在納川酒域必然會引起他人懷疑,依我之見冷姐姐與水公子先行一步,你我隨后周旋。大約還無人能在你我眼下做出刺殺之事,納川酒域也可保證冷姐姐安全?!鼻镢鲅┮蛔忠痪湔f出,沉著而淡然,卻無端勾動他人心弦。
  容景初描摹著她的雙眼,道:“便依你之見,只是不知川槿姑娘何時出閣?”
  秋泠雪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回到東陵之后再辦喜事了?!?br />   “哦?你同意了?”容景初微感驚訝。
  “很意外么?”秋泠雪微微蹙眉,“川槿能幸福我很高興,一切由她選擇?!?br />   “嗯?!比菥俺跆ь^看著天上彎月,道:“夜深了,早些休息?!?br />   秋泠雪看著身邊的人點點頭:“我知道,失陪?!?br />   言罷轉(zhuǎn)身離開,容景初看著她的身影笑了下,然后神情輕快的拿起藥瓶,頗為無奈的一嘆:“師弟呀,你何時才能不這樣拼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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