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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使得波瀾不驚的生活變得跌宕起伏

作品名稱:那個允許被揮霍的年代叫青春      作者:小捷      發(fā)布時間:2014-08-06 18:00:09      字?jǐn)?shù):7235

  第一章
  
  回憶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不敢去回憶,揭開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或許,對于所有的一切,我們詮釋的不僅僅是那些被揮霍過的青春中閃亮的日子。
  2012年的中國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兒,唯一讓我們感到害怕的12.21的早晨依然太陽照常升起,煙雨朦朧下濰坊顯得那么清新,對于王唯來說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軌跡僅僅只存在于臨沂與濰坊的雙城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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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鎮(zhèn)的邊緣永遠(yuǎn)是繁華的,小販們的吆喝,大娘大嫂們高聲爭論著菜價。如果在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在路旁的電線桿旁邊,或倚或蹲的幾個少年,眼光正隨著街上的人流來回轉(zhuǎn)動。王唯還是那副欠抽的樣,倚著電線桿,嘴角叼著的那支中南海已經(jīng)燃燒到盡頭,旁邊蹲著的是他的死黨羅湘。也許是心煩,羅湘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轉(zhuǎn)頭對王唯說:你丫能不能別TM一張賤樣?看著就來氣。王唯嘴角一撇,瞪了一眼他,順便狠狠地把煙頭扔在地上。轉(zhuǎn)頭望去,笑了。雖然已經(jīng)是秋季,但臨沂還帶著暑氣,一個模樣精致的女孩走過來,隔著人流張望。王唯平時還算個三好少年,平凡的臉上帶著無辜,但是只要一笑絕對是屬于淫蕩的那種,對此王唯給自己的解釋是:男人本色嘛。
  王唯掏出手機,突然想起欠費兩天了,算了,讓她自己過來吧!然后磕出煙,低頭點著……等了三分鐘還不見過來,王唯抬頭一瞧,女孩旁邊多了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王唯火起,踢了一腳旁邊的楊洋。楊洋剛才還在打電話(實在無聊)抬頭看了王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鞍Γ〖t顏禍水啊”掛掉電話,三個人向人群走去。張凌今天挺開心,王唯終于回家了。上學(xué)的時候雖然在一個城市,但畢竟只有周末才能見面,好不容易盼到國慶,一回家就被父母關(guān)在家里兩天,給王唯打電話居然停機,只好打他家里的,王唯朦朧著睡眼約定了今天出來玩。張凌精心打扮了一番,走向王唯約定的地點,邊走就邊開始抱怨:選的什么破地?。≌郎?zhǔn)備等會見到王唯收拾他,旁邊走過來幾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攔住路,非要交個朋友。張凌嗤笑一聲,什么年代了還用這種套路,老土!心頭正煩躁,從嘴里吐出一個字:滾!幾個小青年不樂意了,抓住她的手開始準(zhǔn)備動作,張凌正要驚喊,忽然看到王唯一臉邪笑的走過來。“松手!”王唯一把抓住拉著張凌的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明顯不樂意了“滾,有你什么事兒??!哥們警告你,想英雄救美你還不夠資格……”羅湘一臉不耐煩,走上前揮手一巴掌。這下那幾個小青年可不樂意了,圍了上來。張凌氣的對王唯大吼:你是不是不打架就難受???有病是怎么著?楊洋脫下外套交給張凌:嫂子,拿著。張凌臉一紅,順手接過去。羅湘數(shù)了數(shù),對方五個人,三比五,懸殊不大嘛,飛起一腳踢中一個小個子的小腹,那人應(yīng)聲而倒,旁邊幾個人一想到能在美女面前露兩手,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動,紛紛朝王唯身上招呼,王唯笑了,兩手齊動,左手拿一半截磚頭,迎頭拍上,轉(zhuǎn)身一腳。楊洋正對上兩個,這哥們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挠鍪聝嚎刹缓?,一拳一個。王唯正打的起勁呢,張凌大叫:別打了,警察!王唯回頭一看,羅湘兩個人正拉著張凌跑呢,轉(zhuǎn)頭一看,兩個警察拎著菜籃子追了過來,幾個小青年一哄而散,王唯畢竟見過世面,把磚頭一扔,手插褲兜里正打算走呢,一個警察拎著菜籃子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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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zhèn)里的派出所格局都差不多,雪白的墻壁,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墻上掛著幾根警棍和一幅很大的值班表。王唯抱著頭蹲在地上,那叫一個郁悶,本來跟女朋友約會,偏偏碰上流氓,自己倆哥們也不仗義,另外還怪自己倒霉,碰上兩個買菜的條子,偏偏自己屁股上一鞋印,下次抓住那幾個小子,一定要讓他們唱國歌。王唯抬頭看了一眼,警察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心里還挺委屈:至于嗎!出來買個菜還能碰上打架的,打就打唄,你小子倒是跑啊,這不,屁股上一鞋印,瞎貓碰上死耗子——想放水都不行了。老婆還在家等著做飯呢……“叔叔……”王唯裝出一幅可憐樣?!皠e,別叫叔叔,我可沒有你這么有出息的侄子,來說說,為什么打架?”“唉!叔叔,有煙嗎?”警察一愣:嘿,這小子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算了,早點結(jié)案,早點回家。扔出半包紅塔山。王唯一看:叔叔,有泰山嗎?我抽不慣紅塔山。嘿,你小子還挑三撿四的,泰山?還華山呢!愛抽不抽。王唯點上,吸了一口,裝得悲涼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警察半信半疑的神情,王唯接著貧嘴:其實我完全是受害者啊,那幾個人嫌我擋他們道,叔叔,你知道,集市嘛!路就那么寬,改革開放也沒發(fā)展過來,經(jīng)濟(jì)不發(fā)展,就因為路沒修好唄!交通便利了,經(jīng)濟(jì)提高了,叔叔你們的工資就漲了,也就不用天天抽紅塔山了??!麻煩您跟黨中央說說拓寬一下路吧……警察也被王唯那一番忽悠勾引了,連連嘆息:小伙子,誰說不是啊,你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王唯猛點頭:叔叔我也是受害者啊,看我屁股這鞋印……警察在聽完王唯的忽悠后,那叫一個郁悶,心想這小子天生一說相聲的,忙咳了一聲:額,確實啊,小伙子,你看這么晚了,我還沒吃飯,我看你也沒什么事兒,承認(rèn)錯誤就是好同志嘛……王唯心領(lǐng)神會,“叔叔,叔叔我再也不敢了?!?br />   躺在沙發(fā)上的王唯看著對面坐著的幾個哥們,張凌就坐在旁邊,羅湘驚異的看著王唯:哥們,你怎么一點傷都沒有啊!王唯淡然一笑:那是,我是誰啊,那條子一聽哥們大名,直接好煙好酒伺候上了。張凌在旁邊那叫一個氣?。⌒南脒@幫男生怎么這么貧啊,都多大了還打架,當(dāng)然她早都不記得是因為她而打,楊洋忙打圓場:好了,沒事兒就好,過幾天就回去了。突然桌子上的手機響了,王唯疑惑的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喂,薛捷?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的?好好好,馬上過去。掛了電話,王唯興奮的大叫:薛捷回來了……羅湘一臉淡漠:薛皎也回來了吧!王唯的臉?biāo)查g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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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捷曾經(jīng)說,小唯,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你,希望你一定要明白,我永遠(yuǎn)把你當(dāng)兄弟。王唯點點頭,緊緊地抱了一下薛捷,小捷,認(rèn)識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榮幸。
  臨沂的汽車站據(jù)說是亞洲最大的,下屬的幾個縣級汽車站就沒有那么豪華了,但是正值倒班高峰,人流量還是挺大的。張凌一直在追問薛捷是誰,王唯陰沉著臉,一向活潑的楊洋嚴(yán)肅的說:七年前,臨港一中零四級有一個校園霸王團(tuán)伙,有六個人,為首的就是你面前的這個混蛋:王唯。而軍師就是薛捷,他的雙胞胎妹妹薛皎是唯一的女孩。兩年前,他們?nèi)チ撕贾?,就一直沒聯(lián)系了,不知道他們怎么回來了……張凌看著楊洋越說越激動地臉,并且她看到他的眼睛里閃現(xiàn)出淚光。王唯還是一臉淡定的站在那里,仿佛沒有聽到。羅湘靠近王唯小聲說:小唯,他們回來干嘛呢?王唯淡然一笑:落葉歸根嘛!他們的奶奶還在這里,回家探親的。其實王唯心里也是拿不準(zhǔn)的,但是他不想去想太多。羅湘點頭:來了就來了吧,人家既然把以前的事兒都掀過去了,我們也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吧……王唯點頭:我們還是兄弟。
  汽車終于到站,王唯的目光就開始追逐那個目光,那是非常復(fù)雜的眼神,有興奮有激動還有無奈……直到汽車停穩(wěn),從車門口走下來一個男孩后邊跟著一個女孩,男孩略顯單薄,很白凈,牽著女孩的手。王唯喃語:小捷……
  薛捷自然看到了王唯只是看到張凌的時候明顯一愣,但很快就釋然了“大哥”七年前第一次見面時,王唯就對這個白凈男孩感興趣,甚至于兩年前的破裂,王唯也不記恨,也許當(dāng)時那些事兒發(fā)生在一個十七歲少年身上都是一種災(zāi)難。大哥,我回來了”薛皎自然看到了張凌,將“小唯”改成“大哥”王唯遲疑了一下,似乎不適應(yīng),但很快就笑了,點頭答應(yīng)。楊洋走過去拎起箱子,兩人寒暄一番,羅湘沖薛家兄妹笑了一下,“走吧,回家!”王唯還在愣著,錯綜雜亂的胡同里,薛捷一巴掌打在王唯臉上,王唯的臉頓時紅了一片……薛皎站在旁邊哭著。耳邊又想起了剛認(rèn)識薛捷時他的自我介紹:我叫薛捷,薛仁貴的薛,捷報的捷。那聲音一直響在耳邊。
  第二天,從來不喜歡早起的王唯怎么也睡不著了,打開窗戶,看著對面的房屋發(fā)呆。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奇怪,這么早會是誰打電話呢?”來電顯示上是羅湘?!靶∥?,我有事兒找你?!蓖跷ù饝?yīng)聲就出去了。天橋上,羅湘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見王唯過去仍然在抽煙。“什么事兒?”羅湘說“薛捷想請我們吃飯,他們有夏天的消息?!薄笆裁??!什么地點?”“縣城桃源?!蓖跷ǖ哪X海中瞬間出現(xiàn)一個片段,夏天背著書包轉(zhuǎn)身而走,腳底是一只破碎的戰(zhàn)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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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離開家鄉(xiāng)半年多,王唯仍然記得去縣城的車次,何況,羅湘還在高考補習(xí)學(xué)校上高四,而桃源,是他們以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
  薛捷和薛皎早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見王唯三人進(jìn)來薛皎很自然的笑笑看著薛捷。薛捷開門見山的說“大哥,夏天在南京。南京軍事學(xué)院,偵察指揮系。未來的軍官啊,這次回家夏天找到我讓我問你們好,嗯,至于兩年前,我們還是孩子……”楊洋舉起酒杯“小捷,我們還是兄弟,從來都是?!蓖跷c頭。已經(jīng)過去了……
  王唯的書桌前攤著一本相冊,畫面是六個人的合影。王唯右手?jǐn)堉莸募绨?,左邊是一個帥氣的男孩。男孩臉頰棱角分明,很像動漫的人物。王唯喃喃的撫摸著男孩的頭像: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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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二零零三年,非典的狂潮剛過去。夏副旅長的家里比感染了非典還匆忙,夏副旅長的兒子——夏天面臨著上初中的選擇。夏副旅長是不放心他在軍部大院上的。由于夏天從小的調(diào)皮搗蛋、打架斗毆已經(jīng)讓夏副旅長愁死了,于是他把夏天送回了臨沂老家。王唯永遠(yuǎn)忘不了這個男孩,更忘不了第一次見夏天時,夏天掏出一把當(dāng)時配備于部隊指戰(zhàn)員的七七式手槍。夏天冷笑:七七式手槍,口徑7.62毫米,初速318米每秒,彈容量七發(fā)。還有什么疑問嗎?
  王唯苦笑,這個冷峻的男孩是他忘不了的兄弟。何況,現(xiàn)在他在軍事學(xué)院,也算是圓了他的一個夢。
  農(nóng)村的校園自然沒有城市的那般繁華,但是那種樸實的童真是夏天永遠(yuǎn)忘不了的青春。那個夏天,王唯帶著童年的幼稚走進(jìn)了臨港一中。跟著他一起的還有他的發(fā)?。毫_湘,那個后來為他擋了一刀的沉默男孩,楊洋,那個永遠(yuǎn)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鬼知道他們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還會不會接著翻起大浪。
  對于夏天來說,農(nóng)村的一切都使他感到興奮,當(dāng)坐進(jìn)零四級四班的教室里時,他的新鮮勁還沒完沒了的。但是,好像有人不喜歡這樣,一臉奸笑的王唯從來都是個膽大的家伙,面對著個白白凈凈像刀削一樣的男孩,似乎更有興趣。夏天坐在最后一排,不過他非常喜歡這種環(huán)境?!靶∽?,哪個學(xué)校的?以前怎么沒見過你???”王唯一臉痞樣。夏天依舊新奇的看著窗外甚至沒有回頭看王唯一眼。正四處尋找更新鮮的景觀時,脖領(lǐng)子被人拎住了。夏天一臉無辜的看著面前的那個少年“有什么事兒嗎?”楊洋走過來,“我說,你他媽的跟我裝深沉?。 彼坪鯖]有征兆便向夏天當(dāng)面一拳,夏天輕手一抓便將對方的拳頭按住,輕輕一扭,楊洋便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叫聲,引起全班同學(xué)都向他觀望。王唯一看兄弟挨打便要上去解圍。夏天忽然從后腰上掏出個東西“槍?”
  “七七式手槍,口徑7.62毫米,初速318米每秒,彈容量七發(fā)。還有什么疑問嗎?”說完,夏天冷笑著打開了保險。王唯在那一瞬間松了手,或者,王唯感到死亡距離他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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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門口的保衛(wèi)純粹屬于虛設(shè),學(xué)校后邊有個很大的湖,湖面波光粼粼。湖邊坐著四個少年,夏天冷峻的看著湖水,他的那支“七七”手槍在旁邊三個人手里傳看?!靶√?,這東西仿的怎么跟真的一樣啊?”王唯似乎忘記了剛才讓他出丑時的窘迫。直接把夏天拉為兄弟,他覺得這個男孩有著一股冷傲,是個能打架的主。夏天淡然笑道:“這是我老爸那柄的模型?!蓖跷闷鹚戳税涯?,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回頭望著那堵圍墻,笑了,他覺得交了夏天這個兄弟是他人生的一個重大事件,況且,這小子腦子就像進(jìn)水似的,保衛(wèi)科的門衛(wèi)既然那么松散,為什么還要爬墻呢?幾個人就在湖邊玩鬧著,夏天似乎又找到在軍部大院的感覺,只不過,他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天地?!盎厝グ??”王唯起身拍拍土;羅湘他們是沒有意見的,早就把王唯當(dāng)成了大哥。而王唯明顯是問夏天的,夏天略微想了下,點頭。王唯像得到了大赦一樣,高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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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兩年后,再次遇見張磊的那天,張磊拍拍王唯的肩膀,小子,高中的你變化的很大??!王唯笑笑,老師,你知道的,要不是你,我可能不會來到高中。張磊聲音發(fā)飄,是嘛,你不得好好請我喝個酒?
  教室里亂的跟菜市場一樣,班主任張磊在講臺上吼了幾句才見效果。這是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老師,三十多歲年紀(jì),卻有著一對老虎的眼睛和狼的狡猾。他看見了夏天,從這幫小子接觸的情況來看,王唯是這群壞小子的頭,但是,明顯夏天占據(jù)著大哥的地位,是時候找他談?wù)劻恕?br />   作為一個比較發(fā)達(dá)的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辦公條件自然也不會太差,張磊坐在桌子上,他的個子高,坐在桌子上比較舒服。那年的夏天穿著樸素,頂多一米六的身高在一米九三的張磊面前顯得很弱小,但是,夏天卻用一股傲氣的眼神看著張磊。張磊笑了:夏天,我決定讓你當(dāng)我們班的班長,你能行不?夏天低頭思考了一下,抬頭傲然地看著張磊說:沒問題,別說才四十來人,就是再多這些,我也能對付得了。坐在旁邊的語文老師喬云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男孩。張磊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你就給我當(dāng)班長吧。
  二零零四年的城鎮(zhèn),網(wǎng)絡(luò)還沒有普及到人手一部電腦的時代。當(dāng)時的學(xué)生面對一種新生的網(wǎng)絡(luò)游戲變的癡迷。鄉(xiāng)下的夜色很皎潔,但是王唯他們幾個人好像無暇欣賞這美好的夜色,一個勁的往目標(biāo)趕去。網(wǎng)吧,一個二十一世紀(jì)初才出現(xiàn)的新鮮事物,即使在城鎮(zhèn),最起碼也有二三十臺機子。夏天對網(wǎng)吧是不感冒的,本身家里就有一臺電腦,平時他只把它用來看電影用,這次聽王唯的話半夜偷跑出來上網(wǎng),還是感覺很刺激的。況且最近新出的網(wǎng)絡(luò)游戲《傳奇》,那種誘惑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控制得了的。
  學(xué)校的外墻并不能成為壞小子的障礙,跨著圍墻的時候,夏天有一種大將軍橫刀立馬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他只停留了一會兒,下邊的王唯就開始催他了。等壞小子們翻過墻去了以后,楊洋神神秘秘的掏出一盒當(dāng)時比較流行的兩塊大雞煙,“哥幾個,抽枝?”王唯笑了,這可是個好東西,雖然當(dāng)時的王唯只會吐霧而不會吞云,夏天猶豫的接了一顆,平時家里的中華都抽不完,但是夏天是絕對不敢觸犯這種禁忌的。心理斗爭還沒有開始,羅湘已經(jīng)把他的心理防線給突破了,火湊過來了,得,不抽也得抽了,這是夏天第一次抽煙,沒有嗓子發(fā)麻的感覺也沒有嗆著,一只吸得,很自然的抽完了。
  網(wǎng)吧里很擁擠雖然接近秋季,但是還是很炎熱的。幾個人干脆脫了外套,只穿著里面的汗衫。夏天不喜歡里面的空氣,但是他特別喜歡里面的環(huán)境。幾個壞小子還不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鬧動了整個學(xué)校,即使從后來的情況看,這次的事兒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與此同時,張磊正在王唯的床上等待著他們。這事兒說來也湊巧,今天晚上呢,張磊值班,十點多的時候,張磊突然看見自己班的男生宿舍后窗戶出現(xiàn)幾個影子,本來還以為是小偷,剛要追上去,突然看見那幾個影子發(fā)瘋似得向后操場跑去,班主任當(dāng)了這么多年,張磊一下子就明白了?;氐剿奚?,打開燈,幾個人的空鋪一下子就把他們暴露了。
  王唯當(dāng)然認(rèn)識網(wǎng)吧的幾個人,相互打了幾聲招呼。這事兒還得怪楊洋,張牙舞爪的打游戲,傳奇的幻覺使他不由自主的渾身打著鍵盤,不巧,旁邊的那哥們正在看黃片,這一下不得了了,楊洋一下子砸在那哥們的命根子上,正好那哥們的命根子正起桿呢。這事兒整的,一下子就火了。連給楊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一拳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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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wǎng)吧的空間本來就很狹隘,打起架就變得更加擁擠,況且楊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反手就是一拳,王唯火了,向來在學(xué)校都是他欺負(fù)別人,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欺負(fù)他們呢,跟羅湘兩個人光著膀子就上了。夏天呆了。雖然他也是個喜歡惹事兒的主,但是以前在軍部大院,大家都是約好了的,這種說打就打的場面在現(xiàn)實中還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夏天很快就興奮了,當(dāng)他陷入這場混戰(zhàn)的時候,網(wǎng)吧老板及時出現(xiàn),平息了這場打架。但是事情沒有這么完的。羅湘認(rèn)出剛才那人是三班的陳飛,回學(xué)校的路上,陳飛看清形勢,一個勁的領(lǐng)著自己的一個同學(xué)往學(xué)校跑。王唯哪有那么客氣追著跑到三班門口,三班宿舍呼啦出來三十多人,由于三四班宿舍是臨近的,王唯大喊了幾聲,原想同學(xué)們聽到聲音會來幫忙,卻不想來了一個王唯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張磊。
  張磊快瘋了,九八年調(diào)到這兒當(dāng)班主任時就有這么一出,當(dāng)時學(xué)校暴動,學(xué)生當(dāng)場揍老師那時經(jīng)常事兒。市教育局不忍心這個當(dāng)年毛主席評為“好例”的地方學(xué)校變成這樣,于是找了幾個作風(fēng)強勁的老師來治理,那時的張磊剛從師范畢業(yè)血氣方剛,對付幾個學(xué)生當(dāng)然是大材小用了。從此臨港一中以抓學(xué)習(xí)為主了,好幾年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兒了零三級雖然比以前的野,但是也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兒啊,幸好當(dāng)時自己在宿舍沒走,否則還指不定出多么大的事呢,尤其面前站這兒這幾個,都是自己班里的班干部夏天:班長,王唯:體育委員,羅湘:舍長兼英語科代表,剩下個楊洋還是學(xué)校廣播站的。缺了他,每天的廣播體操都沒法上。
  辦公室,張磊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幾個人都看著他,張磊抬筆在書桌上寫了四張假條,除了名字,其余全一樣:某某某同學(xué),由于違反學(xué)校紀(jì)律,回家反省一周。幾個壞小子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看了看張磊。張磊罵著這幾個笨蛋:還不走,等學(xué)校處理嗎?他和三班班主任李炎不錯,從九八年一起調(diào)過來就一直不錯,自己教歷史,李炎教數(shù)學(xué),兩人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幸虧這事兒沒鬧大,但學(xué)校消息傳播之快令人咂舌,沒有一天時間,零四級三四班打群架的消息就傳遍整個路鎮(zhèn)中學(xué),而此時挑事兒的四個壞小子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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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回家的一周里,零四級四班轉(zhuǎn)來兩個學(xué)生,從此與他們的命運纏繞在一起,度過了整個青春。
  就在四個人回家反省的第二天,零四級四班已經(jīng)無組織無紀(jì)律了,班長不在,代理班長徐凌是個文弱的女生,根本管不了這一群壞小子。早晨跑操也變得混亂,廣播室沒人,好幾天不能做廣播體操,宿舍晚上沒人管,值班教師多次敲門,里面跟聯(lián)歡似的,整個班級體系幾乎癱瘓。張磊無語了,他猜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可沒想到會這么亂。薛捷和薛皎就是在這種班級狀態(tài)下來到四班的。杭州人,說話沒有北方任那么粗礦,軟綿綿的普通話,長得很干凈。那年薛捷14歲,穿著白襯衫,干干凈凈的樣子。薛皎扎著個馬尾巴,引起了全班的躁動。王唯說,他沒想到那么柔弱的女孩子竟然那么能打,就像他當(dāng)時驚訝于夏天爸爸是旅長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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