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第四章 歐陽雄和解放軍班長武大文

　　他們聊談很久，漸漸地到了中午。解放軍一班長武大文，走了進來，站在灰色的門邊，說：
　　“同志們，吃飯了，到門邊集合。”
　　聽到班長喊大家吃飯。坐在高低床上和過來聊天的戰(zhàn)士，都馬上下床，三三兩兩地走出營房。他們（戰(zhàn)士們）都多高興的！好像一吃飯，就是一件多好的事似的。就在營房門邊集合，由武大文班長帶著大家，向前面的林蔭道走去。前面，還有些別的班、排戰(zhàn)士，他們已經走到了前邊在林蔭道轉拐向南過來的又一條林蔭道上較快地走去。
　　于是，歐陽雄和黃亞楠跟著大家就出去了。這時，歐陽雄看到：一些班的新老戰(zhàn)士，都陸續(xù)排好了隊，向營房邊的林蔭道，往那邊都非常高興地走去。當他們在自己二連連長吳海庚等的帶領下，走到東面又一轉拐，往我們在前面說到的在一顆顆豎條形的青黑色的樹子間，有一座大禮堂黃色挨近灰色呈三角房頂下面些的側墻上，一個紅色五角星的軍隊大禮堂的側門下，它的旁邊就是一座灰墻的飯廳。據說有兩間飯廳，分別供兩個連的人吃飯。二連長吳海庚帶著125，6個官兵，走了進去。是第一飯廳。
　　歐陽雄和黃亞楠跟著戰(zhàn)士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看到里面擺了：十多張橫豎三排到那邊的白色墻下的半舊紅色的大圓桌子。上面已經擺好了四樣菜：一大盆油黑透紅堆起的、還在冒著微微熱氣的紅燒肉，一盆炒得發(fā)綠的白菜，一道灰色的光亮從窗子外照進來到盆里的湯上面，看上去亮汪汪的，碗筷都擺好了。
　　然后以班排順序，一班長武大文和12個新老戰(zhàn)士坐在第一張圓桌旁等等。而武大文和歐陽雄黃亞楠等座在一起。二連的戰(zhàn)士們圍坐在桌旁，看著紅燒肉等菜，都多高興的。因為，今天又有肉吃了。一般情況下：他們是兩個星期吃一次肉。有戰(zhàn)士一雙眼睛盯著肉，口水就直往肚皮里流，忍不住蠕動自己的嘴。就像是一個小孩看著擺在面前的糖似的。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中國遭遇三年的自然災害，生活都困難。部隊比地方稍微好些。到了六十年代末，生活就好些了，感覺還是清苦些。我們將描寫六十年代解放軍的部隊生活，請明年關注小說《孟連長》。
　　這時，解放軍團長曹進西，在營長吳連長等的陪同，走了進來。
　　他臉上顴骨凸出，臉越往下就越窄，他看上淳樸親切目光堅毅。
　　他們走進來，一營長就大聲說：
　　“同志們，請大家稍等一下，再吃飯，請團長跟大家講話?！?br /> 　　說完，他就首先鼓掌，然后大家也鼓起掌來。
　　歐陽雄這一桌，正好側背對著他們幾個首長，還要回過脖子，他沒有想看。他感到一營長就在他左肩膀過去些拍掌，之后，大家都鼓掌；黃亞楠看到他沒有鼓掌，就把臉湊近他，小聲問：
　　“阿雄，你不鼓掌嗎？”
　　“我……”
　　這時黃亞楠還想說，就聽到了曹團長講話，就閉上嘴。
　　中國解放軍團長，曹進西，46歲。他略上前一步，面向一豎橫到對面稍遠些的白色墻邊的都站起來諦聽的解放軍新老官兵，敬了一個軍禮。他個子瘦小，有一米63不到。
　　他說：“同志們。毛主席教導我們，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我們一定要向張思德學習，為人民服務。我們解放軍，一定要緊握鋼槍，保衛(wèi)祖國，做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br /> 　　他跟例行公事似的，說完后，就講了屬于自己的團長職權范圍的講話。
　　“今天我們部隊迎來了一批新戰(zhàn)士，這是地方為我們送來一批不錯的新兵苗子。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在老同志的帶領下，早日成為一名軍事過硬，思想進步的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所以，為了歡迎新同志，特地跟大家多準備了幾個菜，我希望，新兵們要記?。簭默F(xiàn)在起，你們就是一個解放軍戰(zhàn)士，要以一個軍人的條列和紀律來嚴格要求自己，刻苦訓練，掌握過硬的軍事本領，早點成為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
　　然后是一陣掌聲，他覺得不能再說，因為飯菜就要涼了。就說了一句：
　　“大家用飯吧！”
　　就和一營長等出去了，吳連長就喊一聲：“同志們，吃飯！”
　　大家就吃飯了。歐陽雄非常的興奮今天是第一次在部隊上吃飯，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左手端起碗，就夾菜、吃飯顯得有些拘束。他看到黃亞楠，倒吃得起勁，就跟在自己家里的桌子上，剛夾了一塊紅燒肉，就不放在碗里，就直接張嘴吃了，然后，又夾肉。
　　黃亞楠看到歐陽雄看他，他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兒時的伙伴，連他嘴角邊，還流了一些油水出來。他不管這么多，就吃他的。
　　“阿雄，你快吃，安逸，多好吃的！”他右手拿起筷子，對，有些是對看他而不吃的歐陽雄說。
　　“那樣好吃？”歐陽雄問。
　　“我覺得紅燒肉好吃，你快吃呀！”黃亞楠馬上催他吃，好像菜就要吃完了似的。
　　吃飯從不客氣的武大文班長，他的模樣又些剽悍，可心腸好。他看見身邊的歐陽雄，夾菜少。在吃飯菜時，非常的拘束，少有看見他伸長手夾菜，吃白飯要多些，就伸出筷子，為歐陽雄夾又三次紅燒肉，放在歐陽雄的碗里。說：
　　“歐陽雄，來吃紅燒肉！”
　　正想夾菜的歐陽雄側臉，看見武班長，朝他轉過來被他頭遮住光線而略顯暗淡非常親近的臉。看起來嚴中帶溫存的臉。
　　“謝謝你，班長！”溫純的歐陽雄說。
　　“你要夾菜吃，雖然現(xiàn)在軍事訓練少了，可你也要吃飽。要多吃肉，這樣才長身體。我們解放軍訓練苦，要保證有一定油葷，太瘦了，是吃不消的（不行的）”武大文班長非常隨和如一個愛惜自己戰(zhàn)士的指揮官（或長官）的神情說，不是口里說說，是邊說邊拿起放在桌上邊的筷子跟歐陽雄夾菜。好像要擴大來說，就指了一下坐在對面的丘作兵。
　　“他已經吃四五碗飯了?！痹谡f時，武班長把歐陽雄的眼光引導在吃得起勁的邱作兵，又有些嫌似的用嘴呶了呶他，
　　左手里一直捧著碗，右手像撿東西般搶著似伸長在擺在中間的盆里的紅燒肉，夾兩塊，他的嘴角流出肉油的發(fā)亮的嘴巴，就一張，兩肉塊就丟盡了嘴里；然后，趕忙伸出筷子，這時，盆里的肉到底，他可能夾不到，就干脆不客氣地伸展長手，拿起勺舀了一勺肉油，倒在碗里就合飯吃完，又去加飯。
　　黃亞楠吃驚地說：“啊，好吃得哦！”
　　“所以，你們要多吃?！蔽浒嚅L說。
　　歐陽雄卻問：“班長，你說少有軍訓？”
　　“是呀，現(xiàn)在都是政治掛帥，多以學習毛主席的選集，軍事條列為主。不過，有時一個星期訓練一次。”
　　“班長，能不能多訓練?！睔W陽雄最關心這個事。他聽到班長說起這事，心里就涼了一大半。少了軍事訓練，自己就沒有多少機會練好軍事本領，將來怎么拿槍保衛(wèi)祖國和人民。在他心里非常失望的想到。
　　“不行，我們要服從命令?！卑嚅L口氣高些，也嚴肅些說
　　歐陽聽到這里，就心里空落落的，飯一沒有心情吃了……
　　歐陽雄在看到自己武大文班長，就是第一次，感到他樣子有些惡。而后來，他看到班長讓老兵床給新兵，跟他這個新兵，就非常強硬，使得丘作兵，乖乖地服從。這還親自為他夾菜，歐陽雄覺得武班長人多好的，多喜歡武班長。之后，他們吃過中午飯，在營房休息了一個小時，武班長說，下午開會。于是，解放軍一連，二連的新兵，再次去了那個側墻上崁一個紅五星的禮堂開了多久的會。從曹團長開始，就是營長，兩個連長發(fā)言。一定要在火熱的文化大革命浪潮里，爭當無產階級的排頭兵，還說階級斗爭，要年年，月月，天天講，還要把革命進行到底，最后，把一個新兵歡迎會開成了具有誓師性質的大會，還一下開到了天黑。歐陽雄屁股都坐痛。對這些詞，階級斗爭，毛主席的光輝路線等等，聽得含糊。就像一個外人在聽幾人在那里，無休止的激動喊口號式發(fā)言。最后了。全體起立唱了一首文化大革命的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
　　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雨露滋潤禾苗狀，干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魚兒離不開水呀，瓜兒離不開秧，革命群眾離不開共產黨，毛澤東思想是部落的太陽。
　　唱完后，還是連長把他大家結合起來，立刻會堂。
　　相關描寫請關注描寫六十年代的解放軍部隊生活訓練的小說《孟連長》，幾個月后，發(fā)出的文化大革命小說《紅衛(wèi)兵》。
　　他們回來后，吃了炊事班做得飯，就只有一個大白菜，一盆湯和咸菜。吃了飯后，一排長薛東有些匆匆地走進來，說：
　　“同志們，今天晚上繼續(xù)政治學習，19點30分?！彼f到這里，就把左手抬起，看一下手腕上表。然后，又說;
　　“現(xiàn)在是19點過幾分，歇一下，等一會兒，由武班長，喊大家在門邊集合，去大禮堂開會?！闭f完后一排長薛東，就轉過身走了出去。跟人感覺是匆匆進來，而馬上出去，似乎有很多軍務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