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11周年】往事如煙(散文)
醫(yī)生,這個專用名詞,對于人們來說都不會感到陌生,因為在它頭上的光環(huán)是神圣,一旦選擇了它,就注定這一生要負重前行,與奉獻結伴,與辛勞為伍,與享受無緣。這就是我們的醫(yī)生——人類生命的保護神,被世人譽為白衣天使。下面故事里描述的劉醫(yī)生,就是播種人間大愛的千千萬萬個職業(yè)醫(yī)生的一個縮影。
2021年1月16日,寒風凜冽,滴水成冰。
早晨8點,鮑墟鎮(zhèn)XXX村委會大院內(nèi),全村村民都聚集在這里,人雖然多,但是秩序井井有條,大家自覺排成長隊,人與人間隔1米,戴著口罩,等待著半小時后的核酸采集。
他59歲,共產(chǎn)黨員。從衛(wèi)校畢業(yè)就開始從事醫(yī)療工作,已經(jīng)20多年了。每天在衛(wèi)生室工作,承擔著14項公共衛(wèi)生事務,除了開展診療工作,還要整理檔案:慢性病、孕產(chǎn)婦、兒童、老人、結核病人的隨訪、簽約。
2020年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新年剛過,新型冠狀病毒性肺炎就在全球爆發(fā),這次疫情波及范圍之大,傳染性之強,讓各國為之顫栗。中國迅速出臺相應政策,隔離,消毒,封村,設立檢查站。疫情最為嚴重的武漢更是用壯士斷腕的決心,快速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
老劉白天做好衛(wèi)生室本職工作后,就配合村委會執(zhí)勤,晚上調(diào)查外地返鄉(xiāng)人員信息。電話隨訪慢性病患者病情,用藥情況,建檔立卡貧困戶生活情況,當詢問到徐風華時,她說發(fā)燒38.5C。老劉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迅速通知村支書,送到醫(yī)院,連夜檢查。當排除了新冠肺炎后,已是凌晨3點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2021年1月2日,隨著藁城區(qū)增村鎮(zhèn)小果莊村,一位61歲女士,因感冒去醫(yī)院核酸檢測呈陽性,石家莊新冠肺炎戰(zhàn)役就此拉開了序幕。
2021年1月12日,衛(wèi)生院招開緊急會議,讓村醫(yī)觀看新冠核酸采樣視頻。同時院長鄭重其事地宣布了給村民做核酸采集的任務。
15號,老劉去衛(wèi)生院,領回了核酸采集裝備。并配合村委會,把明天的核采地點選好,系上隔離帶,把人員名單發(fā)到百姓手中。
一切就緒,已經(jīng)夜里10點了。老劉疲憊地躺在床上,多年的勞累,使他過早地患上了高血壓、糖尿病。作息沒有規(guī)律,到了進餐、休息時間了,病人一個電話打進來,馬上去應診,夏天好辦,最難熬的是冬三月,一頓飯不知熱幾次,一夜要出診多少回。小兒夜啼、老人突發(fā)高血壓、心臟病等等。曾經(jīng)有一老婦人,每每到了寒冬深夜,心臟病就會復發(fā),老劉每天晚上穿衣、脫衣,再穿衣、再脫衣,重復著同樣的程序,后來就干脆和衣而睡。
為了工作,他吃飯就和離著衛(wèi)生室相近的父母一起吃,睡覺就自己獨自一個屋睡。
除夕夜好不容易,老劉處理完手頭工作,回家吃頓年夜飯,6歲的女兒卻看著他說:“爸爸,你怎到我家吃飯來了,還是回你家吧?。ㄋ涯棠碳耶敵衫蟿⒌募伊耍?。老劉哭笑不的,心里更是五味雜陳?!?br />
別人家夫妻,一到過年過節(jié)就外出游山玩水,可是老劉只能堅守崗位,為這事妻子曾經(jīng)和他拌過嘴,后來就慢慢理解了。但老劉總覺得虧欠妻子太多太多,又無可奈何。面對復雜的病情,繁多的病號,毫無規(guī)律的起居,以及患者家屬的傲慢和不解,讓老劉從醫(yī)的心也曾動搖過,軟弱過,甚至一度想放棄。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著,徘徊著,進退兩難,久久不能作出選擇.他曾暗自詢問自己,一輩子圖啥,要說圖錢吧,現(xiàn)在當醫(yī)生利潤不高,做什么工作也不比當醫(yī)生差,還時時擔驚害怕,擔心醫(yī)療事故。曾幾何時一有診所出事,不僅吊銷執(zhí)照,還要賠得傾家蕩產(chǎn)……。
但是當他通過按摩讓一個身體羸弱的小病兒,逐漸長成健碩的小“老虎”的時候;妊娠高血壓婦女經(jīng)過他的正確診斷,送醫(yī)院母子平安的時候;高血壓、糖尿病病人在他的指導服藥下,血壓、血糖得到控制露出久違的微笑的時候;一個牙痛患者經(jīng)過他的診斷分析,確診是心臟病,在醫(yī)院康復出院后,握著他的手千恩萬謝的時候。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幸福感。滿是榮譽和自豪,一顆治病救人之心又油然而生,激勵著他作出正確選擇,激勵著他昂首闊步,責無旁貸的向前走去。
16號,早晨6點,老劉起床了,吃了2個雞蛋。本來想多吃點,但是考慮穿上防護服,中間大小便不方便,索性連水也沒有喝。打開手機視頻,又把核采的全過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印在腦中,然后來到村委會。
8:30核采正式開始,老劉和助手一組,另外兩個村醫(yī)一組。望著排成一字長龍的村民,他深知工作的重要性和必須和艱巨性。
核采是十人樣本放一管。核采時老劉站著,面前放一凳子,讓村民坐在凳子上仰起頭,張口喊“啊”字時,他把采樣咽拭子伸到咽腭弓部位,來回擦拭幾遍即可。遇到害怕核采的村民,他就先鼓勵安慰一番。幾歲小兒由于身體矮小,老劉不得不放低站姿,彎下腰采集,采一人,直起腰,換一個咽拭子,消毒雙手。然后再彎下腰再采下一個。如此反復,遠遠望去就像來回鞠躬。鼻子里呼出的熱氣和外面的冷空氣相互碰撞著,在面屏上結出了一層冰花,老劉只能借助縫隙里的微弱光線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腳踝浮腫了,腰酸了,兩只手也麻木了。更糟心的是,膀胱已經(jīng)充盈,一遍一遍地提醒大腦神經(jīng):“快去小便,快去小便?!比欢雷o服一旦脫下,就只能再換新的。耽誤事不說,還會給國家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老劉咬牙堅持著,堅持著。
一晃到了中午12點,排隊的村民采完了。光剩下20個不方便出門的老人,需上門采集。村書記體恤老劉,提議分兩班登門采集。但是老劉拒絕了。他熟悉村里每個家庭,熟悉每位老人,包括他們的身體健康狀況,生活起居。甚至今天在那個兒子家贍養(yǎng),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劉坐上車,一張行走路線已悄然呈現(xiàn)在腦海中,按路線逐一給老人核采,既省時間,又無一漏采。
王富強老人患重癥腦血栓臥床不起,不能動彈。他就穿著厚重的防護服,艱難地爬到床上為其采集。趙明華患癡呆多年,難以配合采集,老劉就和其家人一遍遍勸說、溝通,足足15分鐘,最后成功采集,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直到下午2點,老人核酸采集終于完成,老劉累得幾乎虛脫,厚重的防護服里,汗水已濕透了襯衣,由于早飯吃得少,誘發(fā)低血糖,連走路都東倒西歪了。他回家后草草吃了午飯,稍加休息,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老劉就像大地上一棵默默無聞的小草,默默奉獻著青春,貢獻著微薄的力量,守護著一方碧水藍天;他也更像一條不起眼的小溪,流淌著涓涓細流。正是這無數(shù)支涓涓細流,最終匯成滔滔大海,涌起層層巨浪,推動著中國這艘摩天巨輪,一路乘風破浪,駛向光明燦爛的明天,駛向幸福的彼岸!
如今,老劉已經(jīng)退休,每天享受歡樂時光,每每想起以前的事,都會興奮不已,這將是他人生歷史長河中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