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晨曦】兢山的柿子紅了(散文)
秋風(fēng)吹來,樹葉漸黃,兢山的柿子紅了,那如火焰般跳躍在枝頭的紅,似是大自然饋贈給這片土地最熱烈、最深情的詩篇,暈染出一幅絕美的鄉(xiāng)村畫卷,讓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踏入兢山的那一刻,仿佛走進(jìn)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蜿蜒的小路像一條靈動的絲帶,穿梭在山間田野,引領(lǐng)著人們?nèi)ヌ綄つ遣卦谏钐幍拿篮?。路旁的草叢已染上了微黃,隨著微風(fēng)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好似在輕聲訴說著季節(jié)變換的故事。遠(yuǎn)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像是大地涌起的綠色波浪,在秋意的輕撫下,夾雜著幾縷斑斕的色彩,那是楓葉悄悄燃起的紅,與即將變黃的樹葉交織在一起,繪就出一幅色彩濃郁的山水長卷。
而最引人注目的,當(dāng)屬那漫山遍野的柿子樹了。它們像是一群堅守歲月的老者,靜靜地佇立在這片土地上,見證著兢山的朝朝暮暮、歲歲年年。粗壯的樹干,布滿了歲月的紋路,那是時光鐫刻下的痕跡,每一道溝壑里似乎都藏著往昔的故事。樹枝向著天空伸展,宛如一雙雙蒼勁有力的手臂,托舉著那一個個飽滿圓潤的柿子。
起初,柿子還只是青綠色的小果子,怯生生地躲在枝葉間,像是羞澀的孩童,好奇地張望著這個世界。它們在陽光雨露的滋養(yǎng)下,慢慢長大,顏色也逐漸發(fā)生著變化,從淡淡的黃綠,到淺橙,再到如今那耀眼的紅,仿佛是被秋姑娘用她那神奇的畫筆,一層一層精心暈染而成。當(dāng)那一抹紅徹底綻放在枝頭時,整個柿子樹都煥發(fā)出別樣的光彩,宛如穿上了華麗的盛裝,準(zhǔn)備去赴一場秋天的盛宴。
走近柿子樹,那一顆顆紅透了的柿子掛滿枝頭,沉甸甸的,把樹枝都壓彎了腰。它們?nèi)齻€一群,五個一伙,你挨著我,我挨著你,親密無間,恰似一群可愛的小精靈在枝頭聚會,嘰嘰喳喳地分享著秋日里的喜悅。有的柿子高高地掛在樹梢,像是驕傲的公主,仰著頭,享受著陽光的輕撫和微風(fēng)的親吻;有的則藏在枝葉的縫隙間,半遮半掩,透著幾分嬌羞,仿佛在和人們玩著捉迷藏的游戲。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斑駁地落在柿子上,那紅彤彤的表皮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愈發(fā)顯得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摸它們那柔軟又光滑的身子。
在兢山,家家戶戶的房前屋后都能看到柿子樹的身影。它們與白墻黑瓦的民居相互映襯,構(gòu)成了一幅極具韻味的鄉(xiāng)村風(fēng)情畫。老舊的屋檐下,掛著一串串用線串起來的柿子,那是村民們晾曬的杰作。這些柿子在秋風(fēng)的吹拂和陽光的晾曬下,逐漸失去了水分,變得皺巴巴的,但卻也濃縮出了更為醇厚的香甜。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一串串柿子就像是紅彤彤的小燈籠,為古樸的村落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也照亮了村民們質(zhì)樸而又美好的生活。
村子里的老人們,總會在柿子紅了的時節(jié),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一邊曬著暖融融的太陽,一邊望著那滿樹的柿子,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他們的眼神中透著對這片土地深深的眷戀和對生活的感恩,嘴里還會時不時地念叨著過去的日子。那些與柿子有關(guān)的記憶,像是一壇壇陳釀的美酒,越品越有滋味。小時候,爬上柿子樹摘柿子的歡樂時光,或是看著大人們將柿子制作成柿餅的新奇場景,都成了他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也成了這片土地上代代相傳的故事。
沿著山間小道漫步,空氣中彌漫著柿子那清甜的香氣,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讓人的心也變得格外柔軟。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那鳥兒似乎也被這滿樹的紅柿子吸引了過來,在枝頭歡快地跳躍著,嘰嘰啾啾地叫著,仿佛在為這豐收的景象歌唱。腳下是飄落的樹葉,踩上去發(fā)出簌簌的聲響,仿佛是秋天為人們演奏的一曲美妙樂章,與那鳥鳴聲、風(fēng)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大自然的和諧之歌。
兢山的柿子紅了,也引來了不少游客的腳步。他們背著行囊,帶著對這片美景的向往,從四面八方趕來。在柿子樹下,他們紛紛舉起相機,想要定格這美麗的瞬間,把新昌的秋天、那紅透了的柿子永遠(yuǎn)留在記憶里。孩子們在柿子林里嬉笑奔跑,那純真的笑聲回蕩在山間,為這片寧靜的土地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畫家們支起畫板,用畫筆蘸取這絢麗的色彩,將眼前的美景繪制成一幅幅動人的畫作,讓新昌的柿子紅透過畫布,傳遞到更多人的心中。
而對于兢山的村民們來說,這紅了的柿子不僅僅是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更是生活的希望與寄托。他們精心地采摘著柿子,小心翼翼地呵護(hù)著每一顆果實,就像呵護(hù)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有的柿子被運到集市上售賣,換回了一家人的生活所需;有的則被留下來,制作成各種美味的食品。那軟糯香甜的柿子餅,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還有用柿子釀成的酒,香氣醇厚,讓人回味無窮。這些柿子的衍生品,承載著村民們的勤勞與智慧,也成為新昌獨特的味道,讓每一個品嘗過的人都難以忘懷。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兢山的土地上,給那滿山的柿子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整個山村仿佛被籠罩在一個夢幻的世界里,那紅透了的柿子在余暉的映照下,愈發(fā)顯得嬌艷欲滴,如夢如幻。遠(yuǎn)處的山巒、村落、柿子樹,都被染上了一層橙紅色的光暈,宛如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美得讓人窒息。此時的兢山,靜謐而又祥和,那紅了的柿子仿佛是這片土地的守護(hù)者,見證著歲月的流轉(zhuǎn),也守望著這里的人們,在每一個平凡又美好的日子里,收獲著屬于自己的幸福與安寧。
兢山的柿子紅了,紅在了枝頭,紅在了村落,也紅在了人們的心上。它是大自然奏響的秋日贊歌,是歲月沉淀下來的醇厚韻味,更是這片土地上永遠(yuǎn)流淌著的詩意與美好。愿這兢山的柿子紅,歲歲年年,依舊如此絢爛,用它那獨特的魅力,溫暖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