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我和一座城的情緣(散文)
二十年前,小姑子從朝陽回來,將一只凌源燒雞和一袋精裝面茶送給我們嘗一嘗,她身邊陪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友,朝陽鳳凰山下一處村莊的人。姓王,我們叫他小王,純樸、勤快。一來,拿起鋤頭,進了二叔的菜園,耪地。蹲下身為茄子劈水茬子,小姑子做飯,他燒火,打水。二叔原先不同意,嫁朝陽,那么遠。據(jù)說,朝陽窮,經(jīng)常干旱,年景差時,顆粒無收。小姑子認定小王,兩人在大連一家廠子認識的,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飯,肚子鼓起來了,二叔也無奈。就嫁了,小姑子每次回老家,總拎一些朝陽特產(chǎn):南園豬臉,喀左碗砣、凌源豆腐腦、喀左饹馇、牛犢湯、凌源切糕等,也將朝陽樸素的民風民俗傳遞給我。
現(xiàn)在,我在莊河市內(nèi)有了新家,一住就是十年?;静辉趺椿乩霞伊耍投逡娒嫔跎?,小姑子一家人更是難得重逢。據(jù)說小姑子的公婆也離開朝陽,在小姑子居住的小區(qū)附近租了一個平房住。小姑子與公婆的關(guān)系一般,我們微信上偶爾聯(lián)系一下,簡簡單單的問候幾句,說一說彼此的近況,當然,我問得最多的還是關(guān)于朝陽那座城市的民風民俗民情。
2011年冬天,在遼寧文學院學習,一個班幾十名學生,朝陽就有七八名。寫劇本、小說的李銘,短中篇小說的于香菊,劉麗華,葉雪松……,他們都十分優(yōu)秀。尤其是李銘,從底層走起,一步一步,寫進省內(nèi)一家文化部門。他的文字,永遠散發(fā)著朝陽那片土地的真摯熱忱,他愛著那里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并將這份赤子情懷,融入無限的文學中,他是朝陽的一塊磐石,走到哪里,有著自己的骨頭和鋒芒。仿佛朝陽原野,一株沉甸甸的稻穗。不得不對朝陽這座城市刮目相看,朝陽生長著締結(jié)文學果實的沃土,藍天白云,鳳凰山,思燕佛圖,北票大黑山溫泉,朝陽的草木繁花,河流湖泊,一頭牛,一匹馬,一坡羊,在某一時刻,茂密成叢林,蔥蘢且豐腴。
不久,我投稿《朝陽日報》,有幸登上大雅之堂,發(fā)表散文《大地上的煙火》,得了二百塊錢稿酬。我關(guān)注了《今日朝陽網(wǎng)》,和朝陽的散文大家袁海勝老師,做了微友。朝陽的一磚一瓦,一沙一石,一花一草,一棵谷子,一枚落葉,一截城墻,甚至馬廄,羊圈,云彩,一縷清風,無不滲透著文學的氣息,一座城市和村莊,它讓文學,文化行走在時代前沿,給人民自由發(fā)聲,呼吸和歌唱,這就是最抵達靈魂的煙火,整個民族想要的,也是所有人想擁有的。很少有一座城市與村莊,用文學說話,朝陽是其中一個。
我看到作家李銘,努力向前的背影,讀到他以家鄉(xiāng)遼西為背景,創(chuàng)作的《風中的驢子》《民工二題》《喝醬油的父親》等多部作品,都有村里鄉(xiāng)親們的影子。他的散文、小說被《作家文摘》《小說選刊》《作品與爭鳴》《讀者》多次轉(zhuǎn)載。全國“百位農(nóng)民作家、百部農(nóng)民作品”系列叢書出版時,李銘一個人就有兩部作品入選。
朝陽光農(nóng)民文學社就有40多家,何等令外鄉(xiāng)人羨慕!真的,我眼氣。在抗日名將趙尚志的故鄉(xiāng)朝陽縣尚志鄉(xiāng),成立于1996年的尚志文學社如今已擁有4名遼寧省作協(xié)會員,8名市作協(xié)會員,經(jīng)常在報刊上發(fā)表作品的作者有30多人。我沒有生在朝陽,我欽佩小姑子,有主見,嫁給朝陽,嫁到那片美麗的土地,可以經(jīng)常攀登鳳凰山,喝一海碗凌源羊湯,出一身汗,解乏。吃山灣驢肉,抿一口凌塔白酒,坐在廣闊的玉米田,緊挨著文學社,與莊稼交流,低下頭和一朵花對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家家文學社團,文學大環(huán)境的烘托,即便是一粒米,一根枯枝,都很文學的站立著。
在《今日朝陽網(wǎng)》,我每天收到來自朝陽的各種信息。朝陽的旅游業(yè),華新建設(shè)集團總產(chǎn)值又翻了幾翻,提升了一個又一個臺階,工農(nóng)業(yè)也在穩(wěn)步發(fā)展,山脈間,依舊流動著潔白的羊群,村路上尚有牛,走來走去,棗紅馬杵在大楊樹下,聽風聽雨,思考馬生。農(nóng)民們,在田間地頭,勞作之余,還能在一起,寫作,談人生。濟濟一堂,歡聲笑語,生活即是文學,文學又高于生活。一座怎樣的城市,如此看重文學的力量?!朝陽,值得探究和追隨。
袁海勝老師的散文刊發(fā)在《北京文學》了,作家李銘獲得了五一勞動獎?wù)?,葉雪松師哥出新書了,文學社團活動頻繁,我除了妒忌,仰視,無他。有時,我也尋思過,要是我早一點接觸朝陽,接觸那座城市,或許我會邂逅一個人,在朝陽度過此生。畢竟,那里的山水畫卷,那里的人文景觀,那里飲食文化,全是平民渴望的。
現(xiàn)在,我能做得,就是把我對朝陽的一往情深,在紙上鮮衣怒馬,花開四野。如果有機會,一定去朝陽走一走,拜訪一下朝陽的作家們,以及那些文學社團,和他們就著朝陽的明月星辰,舉杯換盞,煮酒論當下。坐一坐李銘老家院子的石凳,賞一賞鳳凰山的旖旎風光,感受一次華新建設(shè)集團的宏偉藍圖,隨著集團各項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特別是“文化奠基、科技支撐、人才興企”戰(zhàn)略的實施,集團還將涉足文化傳播、商貿(mào)物流等新興產(chǎn)業(yè)。華新建設(shè)集團的明天,必然是繁榮昌盛的,有這么美好的文學文化氛圍,不成功都難。
另外,我繼續(xù)筆耕,期待再上《朝陽日報》,這山這水這里的人事物,終究不會錯付。
寫到這里,不能不提一下朝陽的農(nóng)民女作家:沈德紅,家在大山深處,多年筆耕不輟,有許許多多的文學作品在省市級報紙雜志刊發(fā)。她筆下的村莊,河流,一群羊,一條狗,幾只貓,幾十畝土地,無不滲透著對那片大地的深愛與真情。
每一天,晨光熹微,沈德紅就起來了,生火做飯,放羊遛鵝,身前身后跟著貓狗。一顆太陽,一座座山脈,一道道溪流,一個個山崗,陪伴她的是遼闊的原野和孤獨。沈德紅的文字淳樸,實在,真情實感的流露,永遠給人踏實,舒服,溫暖的感覺。我和沈德紅網(wǎng)上認識十幾年之久,雖然沒零距離接觸,卻從她的字里行間感受到來自朝陽大山里的一股清流,走近沈德紅,你會深以為然,她的樸實無華,她的善良,讓你結(jié)結(jié)實實的認識到,人間值得。我想,來年春暖花開時,我和沈德紅約定,不見不散,在她的家里,吃一吃她做得大鐵鍋飯菜,隨她一起放羊,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月下獨酌,談?wù)撛娫~歌賦,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