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神獸雙子(散文)
寫下這個題目,我心中是帶著一種自豪感的,盡管“神獸雙子”給我?guī)聿簧俚臒?,但他們在我的世界里,是不同凡響的存在?br />
古之神獸,頭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身上有鱗片或長毛發(fā),四肢有利爪,上可入天,下可入地入水,雖有個別溫順,大多兇猛無比,形象十分怪異。中國古代神獸記載多見于《山海經(jīng)》。
今之神獸,雖無犄角和鱗片,也不甚兇猛,長相也不怪異,但是任性、頑皮、喜怒無常、不服管教,經(jīng)常做一些危險動作,一般人類難以駕馭。今之神獸,年齡大約在兩歲至十一二歲之間,性別為雄性。
如若家里沒有一個男孩子,你是體會不到為什么叫男孩子是神獸——誰有誰知道!女孩子比之男孩子要文靜得多,男孩子才是真正的神獸。而我家里,就有兩只大小一樣的小神獸——雙胞胎兒子。
今之神獸首先表現(xiàn)為神。成天精神十足,從早到晚不停歇,上竄下跳,瘋趕打鬧,到晚上十一二點大人早已人困馬乏,但這兩只神獸依然猶如斗獸興奮不已,他們要鉆到柜子里捉迷藏,他們要坐在箱子里開火車,他們還要看動畫片。關燈是不行的,他們會用其最尖厲的嗓音哭泣來進行反抗,給點好吃的哄哄,那也只能暫時起一丁點作用,吃完了該怎么鬧還是怎么鬧;嚇唬他們只能起適得其反的作用,真是束手無策,要其睡覺,那只能等其玩累了自己想睡了才能睡,就這么任性。神獸們神的另一種表現(xiàn)是其行為怪異而不被成年人理解,比方有時候他們會鉆到沙發(fā)套子里去而饒有興趣,把大米撒在地上踩而覺得樂趣無窮,家長們對此大概只有哭笑不得。
今之神獸之所以為神獸,是因為他們暫時處于獸類而未進化為人類的一個階段。他們像馬,準確地說像脫韁的野馬,一旦說要出去玩便是感覺要飛起,任憑你怎么抓都難以抓回來;他們像猴,屁股根本坐不穩(wěn),不是玩耍就是瘋鬧,片刻也難以安寧;他們像熊,行為十分魯莽,不管做得做不得的事,不管去得去不得的地方,他們都要嘗試;他們像西班牙公牛,生性暴烈,常常為著玩具或其他物品而起斗爭。
神獸們耳朵很不靈光,有時候你讓他們做某事,他們根本聽不到,你不讓他們做某種危險的事,他們也懶得理睬。對于神獸的管理教育,一天說得最多的字就是“不”:不要碰,不要動,不要跑,不要爬,不要……跟他們說話聲音不知比平時要高多少分貝,即便如此神獸們依然我行我素。
神獸們易于哭泣和流眼淚,稍有不如其意便發(fā)出尖厲的哭喊,直刺耳膜和神經(jīng),對此家長們毫無良策。神獸們喜怒無常,上一秒歡天喜地,下一秒流淚哭泣,完全沒有規(guī)律而難以控制,讓家長們傷透腦筋。
神獸們飲食很不規(guī)律,對于主食不甚感興趣,但是對于有些零售卻吃得津津有味。你想盡辦法想讓他們多吃點,他們一副愛吃不吃的樣子,但是看見了喜愛的零食,便是搭著凳子,借助工具,或者又哭又鬧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神獸們極其玩劣,一方面是喜歡玩,但凡游戲機,游樂場,喜歡的玩具,一看到便不能挪腿,哭也罷、鬧也罷、用計策也罷,總之不達目的不罷休;尤其喜好各類冷兵器和熱兵器,從古代的刀槍劍戟到現(xiàn)代的各類槍支直至坦克潛艇,都是他們的最愛。玩劣方面還表現(xiàn)在劣,神獸破壞性極強,但凡能撕的,能扯的,能拆的,無不給你整得體無完膚,好好的一個玩具,不多時可能不是頭擰掉了,就是輪子卸掉了,一會可能連你的書也要撕爛,家長耐性不好可能要氣出毛病。
神獸們的偶像是孫悟空,是哪吒,是奧特曼,是超級飛俠,于是拿根棍子便秒變孫悟空,拿個塑料或鐵圈圈便成了哪吒,戴個摩托頭盔便將怪獸打敗,拿個小玩具飛機便可飛行,正因為他們喜歡這些角色,所以整天模仿而樂此不彼,完全沒有消停的時候。
若是家里只有一只神獸,其殺傷力肯定要小得多,但是兩只神獸是遠大于一只神獸二倍殺傷力的。比如一只神獸在墻上可能只畫一道兩道印子,但兩只神獸卻比賽似的畫,你畫一道,我畫一道,你再畫,我也還要畫,興奮得不亦樂乎,不把一面墻畫滿大概不會罷休,家長們看見大概只有惱火到崩潰和發(fā)瘋。
兩只神獸在一起,常常是一種一山不容二虎的狀態(tài),不是為著某個玩具爭搶打架,就是不經(jīng)意地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拳,稍不留神兩人便爭得不可開交。神獸們還善于利用他們尖厲的牙齒,一只神獸如果打不過或爭搶不過,有時便直接一口咬住對方,然后得勝揚長而去,被咬者只有大聲哭泣。
家長管教神獸是沒有多少辦法和手段的,打罵畢竟不能常用,吼叫效果也不甚明顯,對其講道理基本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或者是前面講后面忘,哄騙倒是偶有效果,但也不能多用。所以神獸們最好的調教是將其關進獸籠(幼兒園、學校),讓專業(yè)的訓獸師(老師)來調教他們,神獸皆服。所以神獸歸籠家長們省心大半,而一旦神獸出籠,家長們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現(xiàn)在我們家的神獸還屬于小神獸,等到稍大些,估摸禍事更多:什么不愛學習,打碎人家玻璃,與同學之間發(fā)生矛盾有請家長,有時候出去玩忘了形半天不歸家……總之一句話,作為小神獸家長傷心的日子還在后頭。
當然在神獸成長過程中也會體會到許多快樂和幸福,比如他們會很親熱的叫你,冷不丁說出一些讓你感到非常詫異的話,偶爾也會幫你捶捶背……此時一切煩惱和憂愁都化作甜蜜;陪著神獸一起成長有煩惱也有快樂,有辛苦也有幸福,大概這便是生活,大概這就是人生。
不過,神獸終將成長為翩翩少年——溫文爾雅,瀟灑帥氣,知書達禮,有思想,有擔當,有志向,這也是家長們最大的期待。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