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老賴
賴財姓賴名財。財錢也,賴財即賴錢,人如其名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老賴,平時人們見到賴財也不稱呼其名,直呼其老賴,多少有點譏諷的意思。
老賴家有賢妻姓杜名文秀。是一位淳樸善良的鄉(xiāng)下客家女。吃苦耐勞,在農村做農活是一把好手,很得父母喜歡。文秀善做農活,偏不喜歡呆在鄉(xiāng)下,嫁到縣城一直是她少女時期的夢想。經人介紹嫁給了巧舌如簧、心口不一、善于偽裝的賴財。結婚的第一年,賴財還會收斂自己的臭毛病,刻意偽裝。隨著兒子小清華的誕生,家庭負擔加重及瑣事增多,賴財也就沒心情去掩飾自己的壞毛病了。工也不打了,經常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賭博。一天三餐都在外面與賭友一起吃。對家里不聞不問,一人吃了,其他都餓。男人不管文秀母子的死活,沒有其他辦法,文秀只好自救。白天把小清華送托兒所,自己去家附近工廠打工。依仗娘家的扶持,用打工掙得的工資,獨自撫養(yǎng)起小清華。日子就這樣艱難的過著。清華到了上小學年紀,文秀就把他送到縣城最好的小學去讀書。
清華也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會體貼文秀。從二年級起就獨自上學校,獨自回家。學習也很認真刻苦,因此成績一直很好。小學畢業(yè)后因成績優(yōu)秀上了縣城最好的初中。學習上一路順風,中考考上了縣城最好的高中。清華考入了縣里最好的高中,作為父親的賴財本該改邪歸正,做點正事,為清華的前途盡點父親的責任。料不到的是賴財不但不改,反而變本加厲。清華初三畢業(yè)那年的暑假期間,賴財為了逃避公安系統(tǒng)對聚眾賭博的打擊,就邀賭友來家里賭,把賭場從公共場合轉移到家里。沒錢賭時,就以各種名義向親戚朋友借錢。
以前在外面賭,眼不見心不煩?,F(xiàn)在在家里賭,搞得家里烏煙瘴氣,嚴重影響到了清華的生活和學習。文秀一氣之下,學孟母三遷,在清華就讀的高中附近租了一套二居室房子方便清華讀書。同是父母,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壤之別。
清華高考時考取了北京清華大學。欠了一身賭債的賴財見斂財的機會來了,就大張旗鼓的辦清華升學宴。親戚逐個請了一遍,熟悉的、不大熟的朋友也逐個請了一遍,賭友更不用說。熱熱鬧鬧的辦了50多桌酒席,共收禮5萬多。升學宴的第二天,好多借了錢給賴財的賴財朋友,因多年都未歸還,知道賴財手上有禮金,就試著打電話、發(fā)微信催催。奈何曾天還通過電話,邀請參加升學宴,催債時就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玩失蹤。借了不少錢給賴財的一些人,此時才真正看透賴財賴賬的丑惡嘴臉。有個別幾個氣不過的,一紙訴狀把賴財告上了法庭。因禮金只夠歸還部份人,有一個數額較大的無法達成庭內和解。為此半年后賴財上了失信人名單。
清華大四開學前,想到辛苦的文秀過了半輩子,還未去過北京,就邀文秀去北京。順風耳的賴財聽到這個事,也要一同去北京。清華無奈之下,只好著手在網上購買去北京的飛機票。頭兩張還順利,當提交賴財的購票申請時,頁面彈出:“失信人員,限制購票”。
清華大四時,參加北京市法院公務員考試。筆試成績第一,錄用環(huán)節(jié)的家庭背景審查因賴財是失信人,導致清華與法院失之交臂。后幾次公考也如出一轍的黃了。清華不得已,南下深圳,最后在一家大型民營企業(yè)謀得了一職,工資待遇也還高。遺憾的是清華因為父親賴財的原因無法圓自己為人民主持公道的夢想。
事至此,賴財還是不知悔改,仍然在走賭和賴的不歸路。時不時還恬不知恥向朋友吹牛:“等我家清華在深圳買好房后,我就去深圳過人上人的神仙日子”。一日凌晨二點,從賭場騎摩托車回家的賴財在一個十字路口闖紅燈,與一輛工程車撞了個正著,賴財帶著未坐飛機上北京等諸多遺憾一命嗚呼。
賴財本想父憑子貴,做享其成,做個過神仙日子的老賴。無奈賴賬大多,福報抵盡,無力回天。但愿賴財在十八層地獄里能夠反省自新,來世投胎做個遵紀守法,誠實守信、自食其力、有責任有擔當的本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