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穿越河西走廊(散文)
至張掖已是20點,匆匆晚餐,還觀了一場《回道張掖》的大型歷史舞臺劇。這出歷史劇,講述了絲路重鎮(zhèn)張掖的歷史文化,將霍去病西征、隋煬帝西巡、萬國博覽會等情節(jié)搬上了舞臺,讓觀者感受到了古絲路曾經(jīng)的苦難與輝煌,更讓觀眾震撼的是劇中把張掖的歷史文化與高科技舞美設計高度融合,給賞者呈現(xiàn)了一頓豐盛的視覺大宴。
旦日五點,我們就早早地去了張掖世界地質(zhì)公園,觀七彩丹霞。這里的地貌,的確與他山不同,色彩斑斕,看上去能讓人賞心悅目。植被,與昨日所見大體一樣,一叢或一株,幾乎都是單干。遠觀,還是灰綠成片,但它們很識趣,沒有喧賓奪主,僅給七彩丹霞補點妝,或飾點什么邊邊角角,游客很少關(guān)注它。
專用電動車行駛在車道上,游客的視線幾乎都放在了七彩丹霞,很少有人去注意車輪下。輪下的路,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采用淺紅色水泥,拉近了與丹霞地貌的色差,不會沖淡景點的主題,可見設計者多么用心。
第一個景點七彩仙緣臺,此時人還不多。如果把眼睛瞇一點,模糊視線,就是黃土高坡;如果定睛仔細瞅,清晰的畫面,似多層的五花肉。不,與五花肉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一、層次深淺不均;二、色彩呈曲折狀。
沿木質(zhì)欄桿,爬上就近的景觀臺。遠眺,山看上去灰不溜秋的,是山的原色,光禿禿的。與七彩丹霞間,還有一片綠化帶,青黛艷艷。視線回之丹霞,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集奇、幽、美、雄、險于一身。不管哪片山頭,或之側(cè),其色之艷,非他山可比。晨光下,各山頭還很清靜,宛若妙齡處子,霞衣襲身,似唐明皇的霓裳佳麗,曉露芙蓉。
妻,內(nèi)襯藍綠服飾,披一件大紅薄外套,著白色裙褲,在欄桿邊朝我微笑。我怕錯失這一良機,微微半蹲,把妻之美裝進了手機。回看,七彩丹霞與妻之完美結(jié)合,太漂亮了吧!就在原地,妻也給我拍了一張?;赜^,咋就沒妻那張美呢?細瞧,表情太不自然了,還假笑,看起來就很別扭。不過有七彩丹霞,配的很喜慶,很唯美,基本還是滿意的。景區(qū)內(nèi)并非都是七彩,一處灰色地貌,配上我的米黃色短袖襯衫和黑色休閑褲,倒使我顯得更加精神,更加年輕。
下了觀景臺,朝一丹霞山灣走,上坡,有了一些游客,但還不多。路旁有種野草,一叢叢很大,正開著許多碎碎紅黃色的花,不是很惹人眼球。拐過山灣,上一觀景平臺,這里已聚集了不少游客。這里的七彩丹霞,艷麗新奇,地貌獨特:一面陡,一面緩。這就是景區(qū)介紹的“大扇貝”。意思是說,緩坡上的色彩巖層,像扇貝的花紋。又一處青灰色山體,引起我的注意。草坪上巖石與草仿佛組成了一幅幅丹青水墨畫,可惜隔著一條深深的丹霞壕溝,不得近距離細賞。回首,見校宏夫妻正在旁邊打卡,妻走過,給他倆照了張夫妻丹霞合影。
妻已沉醉在這七彩的美景之中,我說,去下一個景點吧!回走,遇上了自燕老弟,舉著手機在拍。說句實話,這里的每一個旮旯都能算得上美景,豈能拍的完?此時,妻已手扶欄桿,又朝我笑。我知其意,那丹霞背景棱角清晰,層層疊疊,扎堆簇擁在她身后,太壯觀了吧!我趕緊拍下,把她的倩影留下。啊,這就是七彩飛霞。紅、黃、紫、綠、白、灰等色彩層次分明,氣勢恢宏,難怪美翻了。有詩贊曰:“女媧補石遺彩石,織女浣紗添彩衣;誰持彩練當空舞,金烏晨昏來添趣?!?br />
下山乘車,去了最后一個景點七彩虹霞臺。這里人很多。那些彩色丘陵,顏色變化萬千,頗有“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之勢。那些不是七彩丹霞的丘陵,披些綠草,灰青色,夾在七彩丹霞間,又是另一番景致。
觀了七彩丹霞,又上了漫漫長途,沿河西走廊朝敦煌方向走。這一路有些地方的確很荒涼,沒有人煙,但撲入視野的盡是些輸電鐵塔,因此也不寂寞。但凡有水的地方,就有樹有村莊,有成片的玉米、葵花籽,但桿都比較矮小。估計是被風寒所虐,長不高。白楊、柳樹、棗樹,在城鎮(zhèn)的地方較多,更多的是不知名的。
由于晚上睡得遲,很多風景都錯過了。記得一次迷迷糊糊睡前,見戈壁灘上一排排風電,機械孤零零地慢悠悠地轉(zhuǎn),等我醒來,起碼是幾個小時了,它們還在悠閑地轉(zhuǎn)悠。你想,這是多大的手筆啊,把荒漠戈壁灘變現(xiàn)呀,向內(nèi)地輸電??!我很感慨,西北不缺電,缺的還是水。
過去只在詩文里見的嘉峪關(guān)、玉門關(guān)、陽關(guān)、敦煌,今日河西走廊,我都一一見識了。12點44分,導游說,前方就是明代修的嘉峪關(guān),只能遠觀不能近賞,讓我們激動而又遺憾。很快又到了春風不度的玉門關(guān)。玉門關(guān)之后,就是陽關(guān)了。這些地方都比較荒涼干燥,見不到行人,但國道與高速路平行時,你會發(fā)現(xiàn),很多的重卡半掛接二連三地在國道上奔馳,與旅游大巴在高速上并行,這一奇觀就是一道道美麗的風景。是他們,跑出了中國速度,溝通著西北與內(nèi)地的聯(lián)系。不過,途中還下車觀了大地之子,臥在戈壁灘上,幾十度的高溫炙烤,甚是可憐。也路過瓜州,吃過免費的西瓜、甜瓜,真的不是一般的甜!
下午6點許,我們就到了敦煌,入住在一個比較偏僻的鄉(xiāng)下賓館。吃過晚餐,我夫妻倆與校宏夫婦、思平夫婦、阿琳蔣博,漫步鄉(xiāng)間水泥道。遇一西北漢子坐門口,我上去與他搭訕,有同伴問有杏子賣么?他出價,比賓館門口少了一半,且還很熱情。說走就走,這就是西北漢子的個性。他開一輛平板三輪車,叫我等上車。起初,我們還有些猶豫,車廂連門都沒有,最后大家還是都站上去了。完全就靠前面三人把緊車頭頂蓋,其他四人靠相互把持。漢子車開得很溜,也很慢。車廂里開懷地笑啊,就像文革下鄉(xiāng)的知青,那個樂啊,無法用言語形容。幾經(jīng)曲回,到了他家的杏樹園。
校宏、思平手腳麻利,身子輕,爬樹利索,摘了不少。我因肥胖,怕枝條承受不了我的重量,就在地上摘。老板也給我倆摘了些,嘗嘗還真甜。之后,回想起來,坐那平板車,還真有些后怕。
回時,已是晚上8點多,天還很亮??鞓罚瓉砭瓦@么簡單,平板三輪車上,那哈哈哈的大笑聲,至今還縈繞在耳畔。大家沒煩沒惱,懂得知足,那已是昨日的事。昨日雖已遠去,但它很重要,構(gòu)建了我們美好的回憶……